<第叄期實體書,經已有售>今年我三十三歲,回到了1998年 (校園、穿越、奇幻): Chapter 15 爸回來了
Chapter 15 爸回來了
在阿婆的家吃完晚飯後,我和阿興回去石梨的家,由於我的家在三樓,所以在進入大廈前,抬頭一望已知道家中的狀況。
阿興指著屬於我們的單位,那個單位透出了燈光,他道:「阿爸返咗嚟。」
我們還未進門,已經聽到阿爸與別人談話的聲音。
當我們推門而入時,瞧見阿爸坐在地上,清理十多個鳥籠裡面的雀糞,又餵那些雀鳥吃草蜢和蘋果。
另外,有兩名男人坐在沙發上,一名瘦削、皮膚黝黑、年約三十歲的叫青雲;另一名一頭金髮、體型肥大、年齡四十有多的叫肥佬陞。
在這個時空裡,我與他們才是第一次見面;不過其實在過去的時空,我們是認識的。
那叫青雲的男人,好像在酒樓當侍應,現在他應該有個很要好的女朋友;而那個叫肥佬陞的男人,曾經結過婚,以前有個報紙檔,現在應該是在馬欖當馬伕。他們二人均叫我爸做阿大,相信是我爸的手下。
我爸是一名果仁幫的過氣江湖大佬,當然不是十分出位的那一種,別人喚他為高佬豪或耀揚(原因是別人覺得他好像張耀揚,但我並不覺得,張耀揚是很建碩,他的身型偏瘦。)小時候跟他到筲箕灣東大街,他會給我錢和阿興到機鋪打街霸2,所以那時我很喜歡跟他到筲箕灣,我和阿興打電玩,他則做自己的事,他好像在那裡開麻雀館、天狗檔,而且還有個碼頭走私水貨,但不知為何後來因為什麼原因而沒幹。
他瞧見我的頭,有點詫異,問道:「阿志,你個頭做咩?」
「踢波整親,係醫院瞓咗幾晚。」
「有無事啊?」
「無咩,聽日返去覆診。」
自從讀完書投身社會工作後,與阿媽阿興搬了去東涌,便很少與阿爸見面,後來他們都各自有伴,現在見回還算壯年的他,感覺有一點異樣。
可能我曾見過他打阿媽,所以心內一直有一根刺,我與他的感情較淡,而他與阿興的感情要好一點。
他向我介紹他兩名手下,道:「依個青雲,依個肥佬陞。」
我對他們揮了揮手示意。
阿興與青雲、肥佬陞很快混熟,與他們一起打PS,青雲還弄了個黃金炒飯作宵夜,他問我吃不吃,我搖了搖頭逕自去洗澡睡覺。
由於昨晚我很早上床睡覺,所以翌日我六點半已經起床,刷完牙,我便實行強身練氣救自己的計劃——就是落街跑步。
我沿著梨貝街一直跑,跑到保羅廿世書院的對面,瞧見譚慧詩與布正麗,布正麗兩頰紅馥馥,腳步虛浮,我相信她不是這麼早起,而是她與朋友宿醉至通宵達旦,現在才回家休息。
她瞧見我,向譚慧詩語無倫次道:「阿婆賽跑,老西都走;阿星賽跑,係咩啊?」
我沒有理會發酒瘋的她,我繼續跑步。
跑了十分鐘,我便感到很辛苦,但我還是咬緊牙關堅持下去,到了十五分鐘的時候,我真的挺不住停了下來。
如果我可以一邊聽著歌一邊跑步,我應該可以堅持更久,但現在家裡只有一部只可十秒防震的携帶式CD機,而現在的MP3機還未普及,只能儲存四五首歌的MP3機售價高達二三千元。由可携式CD機到MP3機之間出現了一種過渡性的潮物為MD機,一隻MD碟可以儲存大概二十首歌曲,這時一部有錄音功能的手提MD機大概一千七百至二千元。
我真的有很多東西想買,MP3機、結他等等,看來真的要找一份兼職幫補一下。
我跑跑停停回到了樓下的球場,做了一會增強肌肉力量的訓練,好像掌上壓、蹲撐立、仰卧起坐,二十分鐘後,我累得差點連站也站不穩。
回家洗澡後,我把要影印的中史及文學資料收拾好,便到荃灣覆診,那個白無常醫生檢查了一會,便道:「無事喇!好番八八九九,拆得紗布。」
「醫生,我係咪可以洗頭喇?我差唔多成個禮拜無洗過頭喇!」
「原來你咁耐無洗過頭喇?依家唔好話洗頭,連剪頭髮都無問題啊!」
「醫生啊!我仲有一件事想問啊?」
「咩事啊?」
「鄭綺雲醫生係咪過咗去屯門醫院到做啊?」
「仲咩咁問?你又諗住煩住佢,同佢講埋啲瘋言瘋語?」
「唔係,如果佢未走我只係想多謝佢嘅照顧嘖!」
「真係咁簡單?」
我笑道:「我唔驚你捉我去青山醫院接受治療咩?」
白無常醫生笑了笑,道:「如果你想親身多謝佢,睇嚟你要入去屯門喇!」
從醫院出來,見時間尚算充裕,我先到影印的店鋪,問道:「老細,依兩袋影印幾耐有得攞。」
老闆接過袋子看了看,道:「咁多啊!最快要下晝四點。」
我指了指那袋中國文學的資料,問道:「如果影印依一袋先,最快要幾耐?」
老闆翻了翻袋內的資料,道:「最快都要十二點。」
「OK,麻煩老闆你幫我影依袋資料先,我十二點嚟攞,另一袋遲啲先攞。」
之後,我選了一間價錢便宜的髮型屋,那個替我洗頭的阿姨,皺著眉問我:「哥仔,你幾耐無洗過頭啊?個頭咁大陣味嘅。」
「唔算耐,幾日嘖。」我道:「阿姨,麻煩妳輕手啲同埋啲水唔好咁熱喔,我個頭啱啱傷完咋!」
洗頭後,一個長髮的中年男人,問道:「哥仔,你想點剪?」
我拉了拉前額的頭髮,前額最長的那撮頭髮已經可以碰到人中,我的頭髮已經很久沒有留到這麼長了,那個時代因為古惑仔效應,很多男生都留了一個伊麵頭,但來自2016的我並不喜歡留這麼長頭髮,除了因為難打理,容易長青春痘外,我還想效法櫻木花道,櫻木花道因為在對海南大附屬時,因在比賽犯錯導致湘北落敗,於是剃頭明志,他不斷努力,最後展開了人生的光輝一頁。而我亦要這樣,在另一個時空我犯下了很多錯誤,現在上天給了我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我亦要像櫻木花道一樣,凡事全力以赴,好讓自己無悔今生。
於是我道:「師傅,唔該兩邊同後面剷,唔係,全剷喔,唔該。」
師傅聞言拿起了電動剃刀,在我的頭上劃來劃去,電動剃刀發出了尖銳的滋滋聲,我頭上的三千煩惱絲如雪花般紛紛落下。
在回到影印鋪前,我到了街市用六十元買了一條上學用的灰色直腳西褲,正式與那條窄身的喇叭褲分手。
到了影印鋪,我問道:「老闆,我嗰袋中國文學影好未?」
老闆打量了我一眼,才道:「嘩!原來你去咗剪頭髮,我差啲認你唔到啊!你啲野係到。」
我付了錢,撿回了那疊文學的資料,此時電話響起,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了一把女聲以半鹹半淡的廣東話道:「成…皇志,我係柳豔啊!」
「係!咩事啊?柳豔學姐。」
「無,你出咗門口未,我想提你帶番文學啲書啊!筆記啊!」
「放心,帶咗,唔帶妳點教我野啊!我仲影埋印添。」
「吓!咁快!」
「係啊!我辦事不嬲有效率。」
「哈!原來你係醒字派嚟,咁無野喇!靜間見,拜拜。」
「拜拜學姐!」
我準時到達了荔景地鐵站A出口,陸泳祥、柳豔、楊鳳瑤三人比我更早。
當我行到他們面前,喚道:「喂!我無遲到啊,係你地早到咋!依家先十二點五十八分。」
這時三人才發現我。
「嘩!大…」陸泳祥瞟了楊鳳瑤一眼才改口道:「成皇志,你受咗啲咩刺激啊?個頭攪成咁嘅?」
楊鳳瑤笑道:「剪到咁短,真係認你唔到啊!」
柳豔亦捂住嘴巴笑道:「成皇志,你個新髮型睇落有啲怪,可能要過一排,我先睇得慣。」
雖然被他們一致負評,但自從我回到了1998,變得非常有自信,以前人們相悖的說話與態度,好容易就讓我心靈受到傷害;但現在我彷彿得到了抗體一樣,人們說智慧就是經驗的累積,比同年學生多了十八年智慧的我,怎會介懷他們的說話。
「點啊!個髮型係咪好好睇呢?我依個頭有名堂架,叫做鳳凰湼槃、浴火重生、靈童轉世、否極泰來、旭日初升、順風順水、一世行運、天下無敵、究竟型棍子頭,唔單止好睇,年終仲慳番好多洗頭水,唔係個個都CARRY 到架,好似我依啲骨格精奇一表人才積善積德型英帥靚正嘅男人中嘅XO先駕馭到,如果第二個就得番個SEVEN咋!」
陸泳祥反駁道:「剷青陸軍裝就剷青陸軍裝啦!」
「fashion嘅嘢你識條鐵咩?你都係返去讀多幾年書先啦!」
柳豔捂住嘴巴,笑道:「雖然我唔明你講咩?但係好好笑。」
楊鳳瑤問道:「你地食咗野未,我仲未食,不如去食野先。」
柳豔贊成道:「好啊!我都未食午飯。」
我問道:「陸泳祥,你係地膽,依頭有咩好介紹?」
陸泳祥問楊鳳瑤道:「食雲吞麵好唔好?」
「我無意見啊!」楊鳳瑤瞧向我與柳豔,道:「你地呢!」
柳豔道:「好啊!」
我道:「陸泳祥,你帶路啦!」
陸泳祥帶了我們來到一間售賣廣東粉麵的小店,坐下後,有位穿著白色小背心的大叔問道:「食啲咩?」
陸泳祥道:「牛腩撈,凍啡多奶。」
楊鳳瑤道:「細蓉走青,凍檸茶少冰。」
我道:「魚片頭粗加色,茶走。」
小背心阿叔瞧著柳豔,問道:「食啲咩?」
柳豔道:「勿演鵝。」
阿叔聞言,道:「吓!姐仔你講咩話?」
來自2016的我,聽慣了譚仔阿姐的口音,已經明白到柳豔要點的是什麼,我幫腔道:「阿叔,佢要墨丸河。」
阿叔道:「哦!墨丸河,咁飲啲咩啊?」
柳豔道:「凍撚死。」
阿叔詫異道:「依度好凍咩?我著咁少都覺得熱,同埋妳女仔人家粗口爛舌…」
我插言道:「阿叔,唔係啊!佢意思係話凍檸水啊!」
阿叔恍然道:「哦!凍檸水。」
阿叔落完單後,邊走邊道:「大陸妹啲廣東話真係聽撚死人。」
陸泳祥捂住嘴巴忍笑,柳豔伸吐了吐舌頭,看她傻裏傻氣的模樣,相信並沒有把這些小誤會放在心上。
雖然我祖上三代早在戰後已經於香港定居,本人父母均在香港出生,但我對像柳豔這些願意努力融入本土、尊重香港文化的新移民並沒有任何厭惡的感覺,就算她的廣東話帶點鄉音,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他們遠比那些把官家土地開拓成停車場的新界原居民;及擁有雙重國籍舐共賣港不知民間疾苦的離地政棍更加本土,更加像真香港人。
吃完麵,我們上了陸泳祥位於祖堯邨的家,我把中國文學課本、筆記等資料的正本版交給楊鳳瑤,而我自己則使用影印版本,她付了一半的影印費用給我。
柳豔開始在為我們教授中國文學,而陸泳祥則裝作上進,在翻閱BIO書。
柳豔為我們講解兩課先秦文學——詩經的碩鼠及屈原的國殤,陸泳祥在柳豔為我們授課途中,開始打瞌睡。
廿分鐘後,柳豔解說完畢,道:「好,休息一陣,你地消化下先,有啲咩唔明再問我。」
楊鳳瑤拿出了數學課本,問道:「成皇志,你教我二元聯立方程式喔!」
想到了昨天在圖書館的慘痛經歷,我立時指著柳豔,道:「妳真係呢!咁近城隍,點解唔求番支好簽啊?學姐係中六學生,考過會考,數學一定好過我,妳問佢咪仲好。」
柳豔臉現為難之色,推搪道:「其實會考數學我都係僅僅合格,上到中六都唔駛再計數,啲數學我一早畀番晒老師喇!」
柳豔話畢便進了洗手間,我在陸泳祥耳邊輕聲道:「嗱!show off嘅機會嚟喇!女仔鍾意叻嘅男仔,你教完佢數學,咪可以調教佢上床囉!」
我把數學書交給陸泳祥,向楊鳳瑤道:「陸泳祥數學勁過我多多聲,佢一定可以教識妳啊!」
陸泳祥硬著頭皮為楊鳳瑤講解,我在旁瞧見差點忍不住笑,本身這條題目只需兩三個步驟便可計出答案,但陸泳祥在列出了第二十個步驟後,再還原為第一個步驟,眼看要無限LOOP之際,連數學菜鳥的楊鳳瑤亦察覺出不對勁,她質疑道:「你究竟識唔識架?」
想到平時在球場上威風凜凜、當上了警察更是一夫當關打學生的陸泳祥居然在心上人面前大大的丟臉,我亦不禁心中一樂。
這時我才想起陸泳祥在第一次會考得兩分,第二次會考亦不多於五分,最後需要報讀毅進才成功當上警員。
看來這次我是好心做壞事了,瞧見陸泳祥尷尬得滿臉通紅,我害怕EQ僅高於零的他,先殺了我和楊鳳瑤再自殺,立時打完場道:「陸泳祥係識,佢用嗰個係專家級計算方法,妳資質唔夠吸收唔到,等我用啲連低B都識嘅方法教妳啦!」
楊鳳瑤白了我一眼,道:「你就低B。」
我不禁在心中暗嘆:「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命中注定的,命中注定的。」
我坐到楊鳳瑤身邊,嗅到她髮端傳來洗髮精的香氣,今天她穿著的無袖背心有點兒鬆身,從這個位置我可以瞧見一些乍洩的春光,但當我想到警隊明日之星就坐在我對面,立時眼觀鼻、鼻觀心,收斂心神。
「其實有兩條方程式呢!就可以搵到兩個未知數,妳唔好見到兩個未知數就驚,其實都係啲加減乘除,啲數字左調右調嘖…」
於是我做一條題目給她看,這條題目我是慢慢地、詳細地,每個步驟都寫得清清楚楚,邊做邊講解道:「…嗱,最後咁就可以得出答案,係咪好簡單啊?」
楊鳳瑤陷入了認真思考的模式。
我的心涼了一截,心想:「大連鑊,佢諗野啊!唉!做乜諗野啊?」
片晌,她才指著我計算過程裡其中一個步驟問道:「點解依度由左邊調去右邊會由乘變做除嘅?」
我一臉肅穆道:「不要問,只要記,仲要牢牢記住。」
我指著另一條題目,道:「依條數,我同妳一齊做。」
她拿出了紙筆,我問道:「第一個步驟係點啊?係咪要搵出其中一個未知數同另一個未知數嘅關係先呢?」
她點頭,我瞧見她的計法有錯誤立時糾正,道:「唔好衝動,將個—5調過右邊先…」
「—5調過去點會仲係—5,係+5啊!」
瞧見她又出錯,我不禁嘆道:「點解妳咁…有創意嘅?」
「唉!唔係咁啊!妳再諗真啲,再唔係睇番之前嗰條數係點計。」
「欸!近磅喇!差啲啲,到咗最後一個步驟喇…唔好臨尾香啊…冷靜啲…深呼吸一下…畀啲信心自己…我知妳得架…WOW,恭喜妳啊!妳計啱喇!」
首次完成了這類題目,楊鳳瑤一臉滿足,現出了因破題成功的喜悅笑容,我並感到筋疲力竭,像剛跑完全馬一樣,捂住額頭,一臉頹然道:「唔得喇,我要洗個面先,全身無力,好似虛脫咁。」
楊鳳瑤白了我一眼,道:「有無咁跨張啊?」
陸泳祥亦是一臉頹然道:「我落街買啲野,轉頭返。」
陸泳祥走了後,我道:「我去個洗手間,洗個面先。」
楊鳳瑤道:「喂!學姐係洗手間架!」
「吓!仲未出嚟,佢入咗去都成八九個字喎!會唔會有事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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