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每當白領才俊佳人一大清早打扮光鮮,趕住出門口番工既時候, 做工程既我哋其實都係一樣,如常出門口,有車揸既就揸車,搭巴士既搭巴士, 搭地鐵既搭地鐵。 唔同既係,其他專業既行業佢哋會畀人稱呼為律師,會計師,或者係老師, 但係人哋唔會叫我哋做工程師,佢哋會叫我哋"你係做地盤既",或者"地盤佬"。 其實,無咩所謂,都係一句既稱呼。 地盤佬,二三,四,五事。





我係一個工程師。

嚴格上,我唔係一個真正既工程師,我只係喺大學既工程系畢業之後,入左一間工程公司度, 個position係工程師,但仲未考獲工程學會認可既資格。

工程都分好多種,我讀既大學,有土木,有電機,有機構,有電子等等。土木就最吃香,即係最多人揀最有前途最搵到錢。而我呢,就好似我既人生咁,好多時都係次一等,我讀既係有「大電」之稱既電機,Electrical Engineering。

我一畢業,就入左呢間公司,入職既時候係AE, Assistant Engineer,係呢間公司打滾左五年有多。公司既制度係,轉post先會加人工,喺上年我升左職,升左做Project Engineer,掛名,人哋親屬朋友問起,都可以叫做工程師。

我從來唔覺得工程師係高人一等,可以同一哋醫生律師,或者係會計師平起平坐,只不過係由讀書仔,耷低頭做左幾年野,有個名,專業少少,算係對自己有個交代。





相信好多啱啱畢業出黎既大學生,投身社會,頭幾年都唔知自己做咩。有陣時,會覺得讀咁多書要黎做乜,出到黎做野,好似咩都望唔透,尤其喺呢個時局既香港。

上個星期,我同一位同事,佢喺一個AE, 叫Robert仔,一齊去左北角睇一單工程既野。香港既九月,就算過左中秋,都仲熱,我哋兩個帶住安全帽,著番對安全鞋,帶埋啲電路圖就出發。到左個客座大廈,我哋就同左個客走入去佢哋個電錶房睇野啦。唔知係唔係眾所周知,電錶房係無冷氣,環境係好過地盤既,不過入左去唔駛十五分鐘,係一個咁焗既環境下,大家傾完初步既工作計劃,行番出門口,我哋幾個都流汗流到成身濕哂咁。

喺門口有番啲風既位置,我同Robert仔一路抖涼,一路繼續為個客解答一啲工程上既問題。

「媽咪,妳睇哥哥佢地好似珍寶珠!」珍寶珠? 咩珍寶珠呀?

門口其實對住條大街,我一眼望過去聽到呢句話既方向,我見到一對明亮既眼,呢對眼係黎自一個應該三十歲樓下既人妻,應該係一個人妻既媽媽,因為佢拖住左一個四、五歲大既男仔,求先嗰句說話就係呢個小朋友講。





點解我哋似珍寶珠? 哦,原來喺因為我哋求先喺電錶房出黎,仲未除低頂安全帽,個小朋友覺得我哋戴住頂黃色既安全帽個樣,似珍寶珠。

「無禮貌,唔可以咁樣話哥哥...」我再打量一吓呢個媽媽,佢有個幾標緻既樣貌,眼大大,佢同個小朋友一樣衣著幾光鮮,仲有啲高貴,流住一把長長既秀髮,。佢迎望左我一眼,同我笑左一笑,抱起左個小朋友,跟住就另轉邊,向番住大街,似乎佢係等有人黎佢。唔夠一分鐘,就有一架香檳色既四驅保時捷接走佢。唔知係唔係我睇錯,佢上左車之後,係車既玻璃入面望出黎,同我笑左一笑,點左點頭。係呢一刻,我感覺紅都面哂。

我定個神之後,同個客傾多十分鐘度,其實主要係Robert仔同個客傾,我地正想離開之際,迎面而來又有另一對既母子,今次呢個媽媽只係一個好普通既屋邨C9, 佢望一望我同Robert仔,就耷低頭擦身而過。當我以為若無其事繼續向前行之際,我聽到個媽媽同個細路講:

「阿仔,如果你唔讀書,大過就會好似呢個哥哥咁架啦,做地盤佬架!」

我聽完呢句說話,好想拎轉頭同呢個C9講,我有讀書,不過唔叻,但係讀完大學,都係做工程,做地盤咋。







我係一個電機工程師。

但嚴格黎講,其實我又唔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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