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網絡屠城記: 第二十九章 中計
第二十九章 中計
「入黎呀！咁遠黎到！都唔入黎坐下！」
一把男子聲音從房間中傳出，在場的警員面面相襯，最後慢慢地大家將目光注視在我身上。你老味！不會吧！不是要我進去吧！我才不要呢！當我還在慌亂之際，玄振已經率先地穿過人群，朝著房間的方向前行。雖然我內心可不想跟上去，但內心又有點好奇，對方會不會就是那名犯人，究竟是什麼人能有能力做出這樣的事情，想一想後還是匆忙地跟了上去。
玄振將配槍舉至胸前，只一手慢慢地推開了大門，首先映入眼廉的是景象完全震撼了我，房間中至少有十多二十名以上的市民朝向著我們，但最令我驚訝的被他們勒著脖子的人們，他們全都是活生生的市民，房間中擠得密密麻麻，而剛才那把聲音的男主人，來自於身在人群後的位置。當其中一名女子看到我與玄振的時候，她立即大聲呼救了出來，並將手伸去了我們，我潛意識下準備伸手去迎接她，之後我聽到那名男子從房間裡大叫。
「我建議你最好唔好掂佢」
話音一落，女生隨即身首異處，鮮血濺滿了一地，我看著那只手臂再次軟而無力地垂了下來。
「啦！我都話架喇！叫你唔好掂！唔關我事架！你地其他人自己睇清楚！邊個再亂咁郁！就好似佢咁樣呀！」
我驚呆得站在原地，直到玄振將我拉回到身後，而房間中的人們拼命地咬著嘴唇，強忍著哭泣聲，但我看到眼淚從他們的面上源源不絕地流下。
「胡偉杰！你想點先放人質？」玄振提高了聲音，朝著房間最深處大聲說話。
「玄 sir，以後唔好再叫我胡偉杰，我已經想飛甩依個名好來，胡偉杰已經唔好再出現」
「我無時間同你玩人格分裂症，胡偉杰」
「我都話我唔係叫胡偉杰！！你係唔係聽唔到我講野！！」
男子的說話聲充滿了忿怒，貌似被玄振的一席話激怒了，而刺激到他的後果就是增多了一名犧牲者。
「好！好！好！冷靜啲！咁我應該叫你咩名？」
「咁就差唔多，我叫 Bill」
「Ok！Bill，放開啲人質先，有咩野慢慢講」
「真係架？好啦好啦，我放開放開，先放一個比你」
但男子口中的釋放人質，換來卻是又多了一名犧牲者，失去頭額的屍體如爛泥般倒在地上。「你想點？！究竟想點！」
「玄 Sir，咁惱氣做咩野姐，傷身呀！有咩野慢慢講！我一驚又會有人死架喇」
「Ok，你講，你想點」
「跪係地下到」
玄振二話不說，雙腿一鬆就跪在地上來。
「玄 sir，你仲記唔記得，以前你好鐘意對我講個句說話？」
「我記得」
「係咩野話？」
「我知道就係你。。」
「咩話！大聲啲！」
「我知道就係你！！」
玄振用盡全力地大喊了出來，聲音之大甚至在四周圍產生了迴音。
「咁大聲就岩！知道係我又點？！你咪又係捉唔到我！一啲用都無！」
我看到玄振低著頭沉默不言，但從握得沒法再緊的拳頭上看，他正拼命地壓制自己的忿怒。
「做咩唔出聲呀？扮死狗呀？！無鬼用！你地班差佬又真係白痴！你地都唔用個腦諗下！邊有咁多通風口可以爬呀！拍戲咩！」
簡直是一言驚醒夢中人的衝擊，原來剛才那名女子是一個餌誘，她的出現和說話全是將我們引到這裡來，所以這也是沿途沒有遇到什麼阻礙的原因。
「你究竟想點？」
「依一刻，我想你死」
「如果我死，你係唔係就答應放曬啲人質？」
「當然！」
「好，咁你放開啲人質先，之後我即刻吞槍自盡」「你當我傻架！我放曬佢地！你仲會乖乖地自己打死自己！我數五聲！如果你唔開槍！我即刻殺曬所有人！五！四。。」
「等一等！我死都可以！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噢！問我問題！好呀！」
「先前個啲心臟衰竭䅁，係唔係你做既？」
「Yes！㩒個制姐！簡直易過殺蚊！」
「點解咁做？」
「嗯。。無咩特別原因，佢地搞到我唔開心掛」
我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揪心的感覺，對於前段時間的連續心臟衰竭䅁，竟然是人為造成的，而
殺害那些女生的原因，就因為他不開心而已，這到底是什麼荒唐的理由！
「三日前，係地鐵上面又出現左一個心臓衰竭死亡既女子，係唔係你殺既？」
Bill 並没有回答，可能正在回想過去的事情，在等待對方回應的時候，玄振面上的表情明顯與剛才不一樣，現在他的身上散發出一種迫人的氣勢。
「啊！我記起喇！個八婆我溝左佢好來！不過我唔記得個日佢做左咩野，應該都係到我唔開心，所以咪送佢一程囉！不過！我記得佢好似叫 Joanna！」
當 Bill 說完這段話後，我看著玄振從地上慢慢地站起身來，他的眼神又將一次改變，我不太懂得如何去形容這種感覺，如果剛才玄振的氣勢是壓迫得讓人想退縮，那現在就是讓人會立即逃離他的身邊，因為他讓人感覺到一種恐懼。
「喂！邊個比你企起身架！同我即刻跪番低！如果唔係又多一個人質死！」
但玄振完全沒有理會 Bill 的警告，反而轉頭看著我說話。
「你同班伙記即刻離開依度，唔好再救人，佢唔會放過你地，同在場任何一個人」
我還沒有搞清楚他的意思，玄振竟然舉起配槍，一連三槍擊斃了沒有人質在手的殺人市民，之後迅速地擠到人群中，貎似打算穿過他們。
「你做咩野呀！你係唔係想我殺曬啲人質！」
「反正你由一開始就打算殺曬所有人，既然係咁，我就搵你一齊墊屍底！」玄振又一次近距離地擊斃了兩名市民，順勢將他們手中的兩名人質推了出來。
「你仲唔快啲同班伙記走！一陣就遲喇！」
我將兩名人質扶給了上前接應的警員，但我依然沒法理解為何要逃走，反而被玄振突如其來的行動所震驚，他這種近乎野蠻的做法，好像已經將人質的生命置諸度外。突然所有市民鬆開了手中的人質，肩膀近貼在一起，組成了一道人牆阻擋玄振的前進，玄振毫不留情地不停拉下槍扣，市民一個接一個地倒在地上。另一方，被釋放的人質已經全部被身後的警員接上。眼見優勢逆轉至我方，前後最多只是一兩分鐘的事情，我準備叫喚身後的警員上前支援玄振，盡快打穿那道殺人市民組成的牆壁。突然間背後傳來一陣怪聲，聲音吸引了我和玄振的注意，我倆轉頭一看，見到有接近一樣半數警員面無表情，站在原地一同發出相同的怪聲。此情此景，讓我想起伊凡曾經敘述辦公室的事情，那些人在變作怪物前，都會突然變得呆滯，之後同時間地發出一種怪聲。
「快啲散開！佢地係到變緊怪物！」
大家聽到我的提示後，紛紛避開身旁正在變異的警員。同時間，四周圍湧出了一批又一批的殺人市民，原本一直遇見不到的他們，此刻全都出現在眼前。
「想我墊屍底！我要你地班死差佬一齊死！」
警員們已經完全進入了變異的狀態，他們開始對著四周圍的警員和市民進行識別模式，而原本用來抵抗殺人市民的陣勢已變得七零八落，現場所有警員都被拆散了。另一方面，玄振依舊拼命地向著那道人牆射擊，一心只想著人牆後的 Bill，完全不在意身後所發生的事情，我大聲地對著依然在發呆的警員們叫喊。
「開槍！所有人開槍！」
警員們立即舉起手槍，眯準了殺人市民的頭部，只是沒有人能拉下槍扣。正因為大家這一刻的遲疑，情況變成無可勉救的局面，殺戮正式全面展開。當警員意識對方再不是昔日熟悉的同僚時，才慌忙地開火，但正如玄振所說，第一擊如不能擊 x 那些變異人，他們就會瞬間爆發，讓大家再沒有第二次的機會。而眼前處於慌亂下的警員，除了胡亂地射擊後，早已將玄振的話忘得一乾二淨，警員接二連三地被殺，一條又一條的血柱每隔幾秒就從某個人的脖子處噴出，我看到有些警員已經失去了控制，只是盲目地向著四處開火，完全不管對方是市民或同僚，因此我看到有幾名警員和市民被擊倒在地上，甚至有數顆子彈打落我的身旁，我只
能匆忙地躲到大門後。相反玄振在用完一排彈閘後，正在重新裝上另一排彈閘。
「玄振！你睇下後面！幫手呀！」
「只要殺左佢，所有野就會完結」
正當他再次準備對著人牆開火時，突然看到人牆從中間開出了一條小縫隙，之後聽到一下槍聲從房間深處傳出，接著玄振鬆開了手中的配槍，整個人無用跪在地上，我抬頭一看，只見他的肩膀滲出了血液，當我還沒搞清楚情況時。一名男子從殺人市民中步出，他就是那個 bill，無可否認地對方是一名美男子，給人一種只能從電視中才能遇到感覺，但令我在意的是他手上握著的東西，一把黑色的手槍。
「玄 sir！Hello！我地又見面喇！」
Bill 將玄振的手槍塞到腰間中，之後從口袋中拿出了手機，單手地操控著手機，突然四周圍的市民開始移動，有幾名市民越過了 Bill，將房門大門關上，而其他則將玄振重重包圍著。
「Good！」
Bill 此時才發現了我的存在，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咦？你係邊個？睇你依身制服，好似來頭唔少野喎！」
「其實你當我透明就 ok 架喇！」
「呀！估唔到差佬裡面都有人識搞下笑！」
之後我與 Bill 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我曾經看過一本書說過，去模仿一個人的行為，能令對
方產生一種親切和認同感，所以我主動地跟著對方大笑，嘗試與他建立起某一種橋粱。
「咁你可以死喇」
呀？！怎樣與書上說的完全不一樣！我看著 Bill 又按了手上的電話兩下，一名離我最近的市民隨即走向我，並朝著我開啟了識別模式。
「1 人，0 人清除」
市民機械式地說完話後，再次退回到原先的位置上。Bill 驚訝地盯著我看，而我再不模仿他的動作了，只是直直地看著他。
「哎喲！哎喲！你身上無電。。都係無野！咁我親自送你一程」
Bill 舉起手槍指向了我，我還是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恐懼，與先前兩次在科學園不同，當時我並沒有現在這麼強烈的生存慾望，雖然才過去了兩，三天時間，不過我漸漸發覺，其實自己可以做更多的事，不一定全部都做得很好，只是我好像有一點點能力，能夠去幫助更多的人。沒錯，我不想死，我要見伊凡，我要救玄振，我要救房間外的警察，還要救居住在這個城市的人。
「等等！我有野想問！」
「啊！你地班差佬咁多遺言既！好！就聽下你講咩！」
「你點樣做到？點樣可以令周圍既人變成咁？依一種根本係唔存在既技術，或姐能力」「超！你地見識少姐！」
「但點樣可以做到咁？」
「噢！其實唔係我發明架！係胡偉杰佢發明，雖然佢一直唔肯認，不過除左佢，都無其他人」
「咁你點樣做到？係唔係用你部電話。。」
Bill 本來掛在面上的輕挑神態，立即變得一面緊張，並且不奇然地看了褲袋一眼，果然被我猜對了。同時我也終於明白當初伊凡，還有現在的玄振和我不受殺人市民襲擊的原因，全因為我們身上都沒有手機，那些市民估計是透過手機的訊號，而去識別和鎖定目標的存在。而很大程度上，Bill 就是以手機去控制令身邊的人，畢竟手機已經是每個人的必需品，雖然還不知道為何有些人會被變異，而有些人只會成為被宰殺的目標，但至少知道這場災難的確是人為的，並不是什麼世紀性病毒。
「啊！你都幾聰明架喎！唔怪得睇你年紀同我差唔多！就可以做到咁高級！」
「唔係。。其實我唔係差人。。」
「你唔係！唔通我係？」
「我其實係冒牌貨。。我唔知點證明。。但問玄 sir 就知道。。」
Bill 半信半疑地對著被包圍的玄振說話。
「玄 sir！佢講既野係唔係真架？」
「嗯，佢只係一個普通市民」
「嘩！interesting！我覺得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你係一個差人，所以玄 sir 配合你講大話！第二個可能！你係一個好重要既人！所以玄 sir 掩飾你既假身分！所以，你究極係邊呢？」
「佢係科學園唯一既生還者」
事實上我並不是唯一一個，還有伊凡，剛才一直沒有機會對玄振說出這件事，但更重要的是
玄振的這句話，將 Bill 徹底震呆了，一面茫然地看著我，並且從頭到腳地看了我幾回。
「不可能。。新聞明明話無人生還。。你地唔洗呃人。。」
「係，因為我知道左點樣破解你既技術，警方想我秘密行動，所以對外公布無人生還」
「你知道點破解？！」「係，我其實從踏入依間房個一刻，就鎖定左你位置，之後透過網路入侵左你部電話，你依家部電話已經比人鎖住左，你原本個 password 已經用唔到」
Bill 聞言立即伸手到褲袋中，並緊張地對著手機的屏幕劃動，而我終於等到這一刻的來臨，什麼破解，網路入侵，密碼鎖定，當然全都是謊言，我只是不斷地伸展話題，一邊說一邊想辦法，過程中我留意身旁不遠的殺人市民，心中估算一下，大約跑四步就可以躲到他的身後，而我還有兩顆子彈，是死是活就看我的幸運槍了。
只是我還是太天真了。
我才剛跑出第一步，耳邊傳來了三聲巨響，我還沒有來得及轉頭觀看，只感覺到三道猛擊打到胸口和腹部上，整個身體隨即往後地摔到在地上。
「你當我白痴架！想玩我！我部電話無 set password！」
頂。。什麼人來，那有人不幫自己的手機設密碼的，千算萬算，不如手機一算，痛楚逐漸地從胸口和腹部出現，呼吸變得愈來愈困難，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我最終還是難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