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網絡屠城記: 第十六章 做一回真漢子
第十六章 做一回真漢子
灣仔警察總部由三座不同層高的大樓所組成,太約有六千多名警員和二千多名文職員工在大樓中上班,這裡是香港警察最高權力的核心地段,想不到我竟然有機會到訪這裡,當然人生總是充滿了意外,特別是香港警務處長坐在我的面前時,這才是真的讓我意想不到,一開始還以為又是那些督察,什麼警司,從到達這個會議室開始,已經與分別有十多二十名不同階級的警官見面,而我的心情就猶如一條像皮根,從剛開始的緊繃逐漸地變鬆趴,因為所有人問我的問題千遍一律,可笑的是我無論重複了多少次,每進來一名新警官,會議室就好像按下了重播鍵,所有內容一字不差地重複一遍,連續 5,6 個小時都是這樣,所以當我看到又有另一位警官坐在我面前時,我實在耐不住怒火了。
「呀 sir,你知唔知我叫咩?」
「林偉誠?」他眯了一眼手中的報告。
「我叫生還者!Survivor!但我而家覺得自己好似成個犯咁!」
「佢地無比飯你食?無比水你飲?」他皺了皺眉頭。
「有」
「咁你既待遇好過犯人好多」
有一刻,我感覺自己好像要暈過去了。
「我淨係想知道。。我幾時可以返屋企。。仲有伊凡係邊到。。」
「你只要交代清楚成件事,我保證你一陣就可以出去,你朋友都可以同你一齊走」
此話一出,我實在忍不住怒火,用力地拍了桌子一下。
「我 5 個鐘頭前已經將成件事交代得好清楚!之後每半個鐘就換一批警察入黎!我又再重複講一次!一次!又一次!你地根本就唔信我!」
好像我的聲音傳到房間外,有幾名警員迅速奪門而入,而且一面凶相,彷彿如臨大敵般,但眼前的警官一舉起手,眼前的畫面前一刻本來是窮凶極惡的狼狗,立即瞬間變成一群溫順的金毛犬,乖乖地從房間退了出去。
「我應承你,依次係最後一次,之後你可以即刻離開依到,仲有你朋友都係」
「你點解可以咁肯定?」
「因為只要我出聲,全香港無一個警察可以欄住你」
「有無咁誇呀!你以為你一哥呀!」
我無心插柳的一句話,卻換來對方的一個肯定。
「我唔洗以為,我本來就係警務處長」
很失禮地,那一刻我忍不住笑了出來,但當看到對方面不改容的表情後,不禁倒抽一口涼氣,眼前這位長著一張平凡無奇的大叔面,感覺是會每天都在公園與三五成群地下棋,給我這種感覺的他,竟然是警察界的一哥。
「所以你可以放心,咁你可以重新再講一次成件事比我聽」
於是,我只好從洗手間睡著的那一刻開始,遇到伊凡,心理失衡的警員如何被怪人殺害,自己如何遇險和被救,在場的警員與無數怪人對戰,直到遇上生還者及自己中槍暈倒,所有經過的事都重複了一次,或許對方是警務處長的關係,能明顯地感受到一股精練的氣場從他身上發出,有種令我想更詳細地交代每一個細節。在我説話期間,他偶爾會問一兩個問題,除
此之外,他比先前那些警官安靜得多了,貌似全程大部份時間都在自言自語般。
「好多謝你既協助,我大約了解基本情況,我會同先前見過你啲同事再確認一下,如果有需要,到時可能麻煩你要再黎多次」
「其實我覺得無咩需要,不過到時再算,最重要係而家走得未?」
對方從容不迫地站起來,並示意我跟隨著他,當他打開了房間大門,外面的警員立即廷直並敬禮。
「你地搵人送林先生出去,仲有搵人載林先生返屋企」
「咁。。我就唔客氣喇!」
我跟隨他們穿過了一條感覺看不到盡頭的走廊,看到處長正忙於與另一名警官在談話,但我與他們之間相隔了幾名警官,加上對方壓低了聲線,感覺有意地不讓別人聽到談話內容,最後我們一行人終於到達了走廊盡頭,站在一台電梯的門前。
「好喇,林先生,我同事會送你落去,我仲有會要開,再次多謝你既協助」
處長主動地伸出手來,當我握手時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唔記得左!伊凡呢?又話放埋佢同我一齊走?」
「王小姐,岩岩已經由我地其他同事,開車送左佢返屋企」說話的是與處長一直在走廊上談話的警官。
「吓。。就咁走左?有無搞錯呀!」我再逐一地與處長和其他警官握手道別,當然是永遠的道別,這兩天經歷的精彩已經讓我想吐了,當電梯門慢慢地關上時,不知道是否錯覺,處長的笑面讓我心裏感覺到一絲絲寒意。
「阿 Sir。。邊到有 toilet。。我個肚有啲唔舒服。。」
當離開了會議室後,原來煩躁的心情放鬆了很多,連帶緊綁的身體也一拼放鬆,才發覺自己從科學園到現在,已經連續十多個小時沒有上洗手間。那名警官正在忙著回覆手機上的消息,一面漫不經心地指一指前方,我立刻急速地跑去洗手間,但找了好一會也看不到那個可愛的男士圖案,讓我深深體會到在門外和門內一分鐘的區別,正當我肚痛感從小腹直迫腦袋中,感覺世界未日快到來臨時,「他」出現了!那個可愛的洗手間人物圖案,我二話不說就奪門而入,再一腳踢開小格板門,得救了。
「哇!好臭呀!」
嗯?有人進來了,拜託!還不是你們這群死警察害的,本來我一名受害者 x 生還者就不應該受這種待遇,還要被一大班人不斷審問,一想到心中就加生氣,我決定用力地摧谷,放多一個響絕警察總部的屁,正當我在準備絕地一放的時候,發覺外面的情況有點不對勁,怎麼現在警員的聲音都這麼娘。
「好倦呀,今晚又要開 OT 啦,你洗唔洗?」
「要呀,最近成日都要 OT,啲皮膚變得愈黎愈差」
Shit!我回想一下,剛才從大門跑進來的時候,好像看不到直立的小便池,隠約地感覺到自己好像是跑到女生洗手間了,應該是肯定了,當我聽到外面的兩名警員在討論彼此的男朋友時。本來一個男人走進女生洗手間,已經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但當一個男人走進警察總部的女生洗手間時,絕對會是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一想到可能又要被捉回那些房間中審問,身上不禁開始出冷汗。沒事的,只要等對方離開後,再出去就可以了,現正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還有放棄那個響屁的想法。
「係喎,我岩岩聽到個好得人驚既消息」
「咩消息?」
「你千奇唔好講出去喎,個個。。你等等」
我下意識地立刻將雙腳抬起。
「Ok,無人係到」
我再次地出了一身冷汗,還好我的第六感也不差。
「科學園唔係有一男一女無死到咩」
「我知呀!個女仔好靚女!成個 model 咁!個男仔就木下木下咁」
現在我沒有任何立場可以去與對方爭執,而且我從來不覺得自己外表特出,有些時候的確有
點呆,但這不是最流行的天然呆嗎?但接下來的內容才讓我真的在意和震撼的。
「聽講個女仔要送去比人解剖」
「吓?!佢唔係無死咩?唔係淨係屍體先要比人解剖咩?」
「好似話就係佢無比科學園個啲野。。殺死,所以想解剖佢黎做研究」
「但係個個男仔都無死到呀,點解淨係解剖個女仔?個男仔呢?」
「咁又唔太清楚喎。。但好似已經放左佢走」
「但今朝早個記者招待會仲話一個生還者都無,依家點解釋呀?」
「好簡單啫!再開多一次記者招待會囉!不過。。如果佢地係情侶,個男仔都幾慘,仲要咁辛苦先一齊走出黎」
接下去的話已經進不了我的耳朵中,此時我只覺得腦海塞滿了無數景象,突然想起處長大叔的面,提醒了我在先前的審問中,我提到伊凡根本不受怪物襲擊的情況,相反自己曾經差點被那些怪物所殺死,一定是這個原因而引致警方想解剖伊凡,那我不就是變成害死伊凡的罪人,雖然我和她不是情侶,但也可以算上出生入死,而且她還救了我兩次,只是身在遍佈警察的大樓內,我沒有超能力和特工身手,也不知道她被關的位置,根本沒法去救她吧,搞不好可能是她們聽錯而已,香港是個法冶社會,警察不可能去解剖活生生的人,一定是搞錯了,搞錯了,我要回家去。
「唔講喇,我要去安排架車,佢地準備出發去醫院喇」
看來解剖是真的,想到換上了淺藍色手術服的伊凡,雪白無 x 的雙腿和修長的雙手,被幾名大漢粗暴地壓在手術台上,她不斷扭動著身體,一邊大喊一邊在掙扎,在催眠氣體下慢慢地
失去了知覺。不行。。不行。。逃不出去的,我救不了她的,對不起了,伊凡。
「係喎,你知唔知個男仔點?」
「你都唔知,我點會知呀!」
「聽講個女仔全程都不斷問個男仔點」
這句話讓我的心窩彷彿中了一支快箭,重重的一擊粉碎了我的顧慮,雖然說不上大丈夫無懼,但我決定再賭一把,情況再差也差不過科學園的時候。我安靜地清理一下自己的屁股,握緊
6/3 機會的手槍,我打開了小格門並踏進另一個冒險中。
「舉高雙手!趴埋牆!」
「啊啊啊啊」
「再叫我就開槍!」
「啊啊啊啊」
搞什麼!怎樣與電影中的情節不一樣,最後不得不拿槍口指著兩名女警的臉,當我問出了伊凡被關在那個房間後,再用我笨拙的打繩結方法,綁起了她們二人,加一個正在清潔的牌子在門外。之後,就是如何救伊凡離開,正當我在走廊苦思的時候,先前送我離去的警官出現在眼前,他一面緊張地喘著氣說話。
「林先生,你岩岩去左邊?你企係女廁門口做咩?。。」
「嗯。。我搵 toilet 囉!我搵唔到男廁,係到諗緊入唔入女廁。。。」
「噢!男廁係個邊,係難搵少少,你跟我黎」
當我跟著警官的身後時,腦海中浮現一個絕對會被捉去坐牢的想法油然而生,但剛才對兩名女警所做的事,現在也不差多一項罪名了。在確認了男廁中只有我和警官,我再次用我的幸運槍,6/3 機會的警槍指著對方的腦袋,之後脫去對方身上的白色制服和帽子,綁起對方後
和加上一個正在清潔的牌子,我已經徹底從一名受害人身份變成名符其實的犯人。
根據那名女警的訴述,伊凡被困在 32 樓層盡頭的房間中,幸運地從 20 樓層坐電梯到 32 樓層中,並沒有遇到任何警員。
「Sir!」
電梯門在 32 樓打開的一刻,四名軍裝警員出現在眼前,還是對方先向我敬禮後,我才反應到自己正身穿警官的制服,我壓低了頭部,低沉地"嗯"了一聲作回應,慢條斯理地在四人之間穿過去。當聽過身後電梯門關上的一刻,我忍不住回頭查看,之後差點摔在光滑的瓷磚地板上,只能半身靠在旁邊的牆壁。
「頂你個肺。。嚇死我。。」
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前方又傳來陣陣腳步聲,我再次壓下自己的懼意,開始一步一步地在白色的走廊上前行,與好幾批迎面而來的警員點頭示意,全程我放空了腦袋,不記得身邊有多少人經過或有多少個房間在走廊上,心裏只想著走廊盡頭的房間,因為伊凡在房間中,一個曾經救了我兩次的女生,一個弱質纖纖的辦公室員工,她為了我舉斧去殺人,在危難中沒有拋棄我而離開,甚至在這一刻依然關心我的安危,我林偉誠雖然不是什麼出色的男人,對人生未來早已經失去了目標,但這一刻首次有種強烈的責任感從心底浮現,我知道自己要將她救出來,我要做一次出色的男人。
「Sir!」
我已經到達了盡頭,門外站了兩名守門的警員,我點頭示意後,便打開了這道沉重的黑桃木大門,映入眼中的是一間純白色的房間,大約有十多平方米左右,直前方有一幅巨型的玻璃鏡,估計是單反玻璃,讓鏡後的警員能監視房間中的一舉一動,房間正中放了一張同樣為白色的桌子,還有兩張木椅子,而伊凡坐在其中一張椅子上,她正抬頭注視著我。我不慌不忙地在她面前坐下,背對著玻璃牆。
「喂,你唔好出聲講野住,仲有控制住自己個表情,聽我講先,好重要」
伊凡一面迷惘地看著我,直到我略為拉起頭上的帽子,她看清楚我的面容才反應過來,她隨
即露出了驚訝的面孔,我立即輕輕地敲了桌子一下,她才收起了會讓人懷疑的表情。
「點解你著成咁。。」
「遲啲先同你解釋,你好好聽清楚,一陣我會同門口啲警員講帶你出去,離開左依個門口之後,你一句野都唔好講,淨係跟實我行」
本來我打算伊凡會先給我一大堆疑問,但她只是皺起了眉頭,出奇地認真聆聽。想不到二天中,我們二人又再一次展開逃亡之旅。
「仲有一樣野好重要!」
「係?」
「你識唔識開車?」
我展示了握在掌心中的汽車要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