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SIR,小心!」我連忙撲向李SIR。
 
子彈剛好橫越我們二人的頭部,頭髮處仍感到一股熱流,相信是被子彈擦洗過的癢跡。要是沒來得及撲低李SIR,或是我行動稍遲了一步⋯⋯李SIR或我將會命喪黃泉。
 
我立刻舉起手槍打算把剛剛開槍的敵人擊倒,只見我還沒來得及提起,眼睛早已跟敵人四目相投,他亦早已把板機扣下了一半,我⋯⋯要死了嗎?
 
「呯」
 
「你也要小心。」李SIR吹一吹剛剛發出子彈的槍口,看來是他救了我。
 


「不過我也要感謝你剛剛捨命救了正在發呆的我,要不是我仇還未報,就要先到地府跟過去的『自己』相遇了。」李SIR打趣地說。
 
「李SIR,雖然我們的未來手槍能夠自動追蹤,並且能夠從不同角度發射子彈擊殺敵人,但要不是有九成的運氣保護,我想我們早就死了。」
 
李SIR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我們還是等那個強力幫手到來吧⋯⋯」
 
「不行!」
 


只見李SIR絲毫沒有猶疑地拒絕了我的提案。
 
「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假設日誌所寫的內容屬實,那麼他們大概已經抓到了我妹妹作為完全恢復周邪力量的媒介;再加上他們像是早有預謀,卻只是局部派遣僱傭兵抵制我們,予我的感覺是在拖延時間。邪主教的教徒應該正全力進行著儀式,恢復周邪的身體機能,驅散所有靈子。」
 
雖然我很想否認,亦認為只有我們前進確是很危險,但不能不承認李SIR所言甚是,我只好默默地跟隨他的腳步。
 
突然,我眼角瞄到了一個黑影,我立刻高舉手槍,眼睛自動顯示了敵人位置,距離等等的詳細資訊,我連忙扣下板機,直接把那人擊殺,都沒有思考過他會不會是那個強力幫手。
 
當我在眼部顯示的資訊中確認了他的死亡後,我跟李SIR便上前探究死者的臉相。那個人身穿跟之前看到的人相似的迷彩戰衣,看來是同一批敵人的殘存者,在他硬直了的右手拿著一枝武器,一枝讓我們生存力大爭的武器。
 


我拾起了武器,跟李SIR準備前往下一段路,在快要抵達下一個房間之時,李SIR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把我叫停。
 
「對了,我們中伏了幾次,這次不難想像下一個房間亦會有人在埋伏,為了避免因為失誤而死掉⋯⋯」李SIR邊說邊伸手在外套的口袋中拿出一面鏡子。
 
「我們先用鏡子反射看看敵人的數量等等重要資訊,憑著未來手槍,只要看到目標就能輕鬆把他們解決。」
 
先不論他堂堂男子漢為何會隨身攜帶著一面鏡子,此方法的確是既安全又聰明,還可以保留剛剛拾到的武器⋯⋯
 
李SIR小心地把鏡子伸進房間內,從微弱的光線中反映了數名身穿迷彩衣的敵人,我按著李SIR的指示,把他們全數擊倒。接下來待了數十秒也發現不到有活人的跡像,我們便踏進了房間,並向下一個路口前進。
 
要說是一連串陷阱也不以為過,一路上所有分岔路口都被強制堵塞成只有一條可行。但其實,邪老頭有可能會在其中一條被堵塞的路口中嗎?如果真如李SIR所說對方是在拖延時間,那麼把我們帶到最遠離的位置比較好。
 
而且⋯⋯從這個房間倒下的兵士手上的武器看來,不懂槍械的我也知道那些是配置最低的手槍,在遊戲裡頭就是開局就綁定的那種。難道⋯⋯
 
我沒有再進一步思考,便到了通往下一間房間的道路,那是一條大概長達400米的道路。


 
就在我們走到一半大概200米時,前面的出口忽然被從上而下的鐵閘所鎖著,我跟李SIR都在瞬間明白到我們進來的門口也許也有一個鐵閘。我們連忙向後狂奔,只見鐵閘也同時在下降著。
 
大概是十多秒還是二十多秒,鐵閘已經下降到只有一條窄得只能通過四分之一個人的裂縫。
 
我使出吃奶的力撲向前倒地滑行過去,最後在鐵閘關倒的一瞬間,我成功逃出這條通道。
 
「呯呯!」
 
「啊啊啊啊啊!」
 
「呯呯呯呯呯呯!」
 
同時我突然聽到了一段慘叫聲及槍聲,我連忙望向身後,聲音的主人無疑是李SIR,他此刻還身處在敵人所設置的幽閉陷阱中,他,剛不及走出來了。
 


我原本想使用拾到的武器為李SIR打開那道閉上了的鐵閘,但是隨之而來的連串疑問打消了我的念頭。
 
第一,李SIR此刻正身處在鐵閘的旁邊,如果他的慘叫聲代表了他行動不便,那麼我開火的同時會否誤殺了他?第二,如果剛才的慘叫聲及槍聲代表著李SIR已經英勇逝世的話,我又應否浪費極寶貴的武器打開鐵閘?第三,就算順利打得開的話,我能夠在滿佈被武器弄得滿佈煙霧的空間,比受過訓練的敵人還要快的開槍嗎?
 
我決定先用言談跟李SIR眴問一下現時情況。
 
「李SIR,還好嗎?」我貼著鐵閘問。
 
「咳⋯⋯沒事,剛剛在鐵閘閉上的一下,通道完全黑暗的情況下,我被敵人偷襲了,只是也許他們也看不到的關係,我只是手臂跟小腿有一點傷。由於未來槍械會讓眼部具有夜視的功能,所以我還是可以用剩餘的一隻手把他們勉強擊殺。」李SIR大口大口喘著氣道,應該是真的傷得太重。
 
「你能夠站遠一點點嗎?我現在用拾來的武器先把你救出來⋯⋯」我跟李SIR說
 
「不⋯⋯救我出來也沒有用,儘管我有非常強的意志跟意念,我的腿已經告訴我不能再隨意走動了⋯⋯現在的我只是一個減慢隊伍行動的包袱⋯⋯再者,那件武器是最有效擊倒正在恢復的周邪的方法⋯⋯」
 
李SIR喘了一會,繼續說著


 
「你不要感到猶疑,我想我的妹妹已經再次慘遭毒手了,只是我一直不願意接受現實,所以你看到周邪便直接發炮吧,只要唯一的他死了,這個,以及其餘被他控制的『你』跟周樂瞳跟我妹妹等人都會復原。只要我夠長壽的話,在周樂星再次誕生,發明使用靈魂交換法則的時光機之時,我便能再次回到這個時空的過去,再次跟妹妹在一起。」
 
雖然我不太認同李SIR這個不斷犧牲無辜的自己的想法,但進一步思考,其實他傷害的也是只有自己,我也不能責備他什麼。當務之急,是要盡快殺死還沒有完全康復的邪老頭。
 
但前進的道路已被堵塞,那邪老頭的所在地又在哪裡?李SIR我反而不擔心他的安危,一來敵方可能以為他已經死了,二來將會前來支緩的強力幫手可以把李SIR救出。
 
在我想著的同時,一不留神,被一名之前在進入房間前沒有在鏡子中看到的人擊中了手部,手持的未來手槍亦應聲被打落了距離我較遠的位置。我不明白為何這名士兵並沒有在我們剛進入房間之前射殺我們,也不明白他為何沒有在我們進入通道背向他之時將我們擊殺;也許他是貪生怕死,也許他認為通道內的埋伏能絆倒我們,也許⋯⋯也許他就在某個能監視我們的地方走出來。
 
我沒有時間思考,我連忙跑到一角有遮蓋物的地方保護自己免受子彈的洗禮。同時嘗試用不同方法拾回那把未來手槍,只是它的位置剛好跌坐在正中間空曠的位置,想必我一離開掩蓋物便會淪為他的獵物。我真後悔為何當初被擊中手部後,沒有立刻往未來手槍的方向躲避,也許還有點機會能拾回它,現在在敵人高度戒備的情況下,實在是難上加難。
 
要用拾到了的武器嗎?還是不要用?
 
用了的話雖然能輕鬆擊敗面前的人,但就可能失去了一擊殺死邪老頭的機會;不用的話就算我能夠躲在安全的位置不遭受到任何攻擊,但時間一分一秒的流走,最終邪老頭完全恢復,情況會更為危險。
 


用吧。而且⋯⋯我直覺告訴我用了後可能就會知道邪老頭的位置,一種突然湧在心頭,有一股暖流的超強烈直覺。感覺就像是在澳門賭21點或輪盤時,會有一股感覺告訴我21點哪一門會出現對子,輪盤又會轉到哪一個號碼一樣。這種突如奇來的感覺,讓我更加相信開炮後便可以在某些途徑知道邪老頭的位置。
 
最後,我高舉起剛才在屍體手上拿到的一次性火箭炮,向著敵人躲著的遮蓋物位置,用力地扣下了板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