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寂九龍》─ 無法治癒嘅病毒喺香港爆發四小時後, 一群生還者合作逃出生天: 畫上平淡的休止符
呀豪所言非虛, 潘sir現今已為團隊嘅第一人, 就好似指揮官一樣, 已經唔需要、 亦唔可以隨便出手, 萬一打輸咗就會影響佢嘅威信, 嚴重影響聲威, 隨時會畀到位軒少入, 從而拖佢落台。 睇黎呀豪都係一個識睇眉頭眼額嘅人!
「就咁話啦!」 潘sir忍唔住笑出聲, 終於佢確立咗自己嘅地位, 佢揮揮手示意我哋可以出去, 只係叫陳晉幫佢拎啲資料入黎諗諗點行動。
陳晉帶頭行出房, 我哋各人都跟住佢行出去。
「暫時我哋留喺呢一層先, 我同潘sir會諗好計劃同埋要用嘅物資, 之後再通知你哋。 你哋可以訓一陣先, 見你哋都好攰咁樣。」 陳晉企喺走廊同我哋講。
「好啦, 呢層有無洗手間同茶水間?」 Coco姐問向陳晉。
陳晉指一指兩個方向, 「呢邊同個邊, 就咁啦我去做野。 有咩事大叫, 我會出黎幫手。」 說罷陳晉就走入另一間房。
唔知係有意定無意, 我哋四個同權哥軒少都保持住一段嘅距離, 就好似分道揚鑣一樣, 氣氛無比尷尬。
軒少行去另一邊, 遠離我哋嘅窗口, 權哥都明白佢有野想講, 就跟上軒少走過去。
海晴都拉我哋行去另一邊, 離遠地, 我隱約聽到軒少控制唔住自己嘅情緒, 同權哥爭議, 內容大概都係關於權哥唔幫自己手。
「我哋唔需要周圍撩起火頭! 我講過好多次! 先撩者賤! 點解你唔聽我講!」 權哥一手拍向牆, 咬牙切齒咁罵軒少, 至於之前佢哋講緊咩我就聽唔到。
軒少聽後猶如被擊中要害, 火都黎埋大聲吼道, 「依加唔係個我撩個火頭! 係燒到埋身啊光頭佬! 每一次我出去打仗, 唔係淨係為自己, 兄弟有事, 唔通我唔出手? 公司比人踩牌頭, 我出手打返轉頭有咩唔妥!? 你要玩龜縮係你嘅事, 你要和平理性、 你鍾意被人踩到上心口, 都係你嘅事! 我會繼續做我認為岩嘅事! 但係你! 救嘅唔係自己班兄弟, 好心救人仲累到我哋畀人反咬一啖, 你睇下個保險佬岩岩幾囂!」
「你為兄弟梗係岩啦, 不過你岩岩救個幾個人都唔係公司啲人! 你要攪老襯做英雄, 無錯係你自己嘅事, 不過搞到一鑊粥之後就要我同你一齊頂, 你自己話岩唔岩? 依加你救個條保險佬同埋死差佬一齊玩獲我哋啊! 成盤計劃衰曬啦!」
之後權哥低聲講咗一輪野, 我聽得唔係好清楚。
「咩野安家費、 醫藥費, 全部都係公司數, 你為咗個老襯要公司損失咁多, 條數點計呀?」
其後再次係軒少破口大罵, 睇黎應該係一啲私人恩怨。
我企定定入曬神咁聽佢哋罵交, 身邊嘅海晴又再拉走我, 對我搖搖頭,
「唔好偷聽佢哋啦, 咁樣好無品架, 我哋過去另一邊坐啦。」 見狀我都無法再逗留, 唯有跟海晴走去另一邊, 再聽唔到權哥軒少罵交。
「我哋兩個喺個邊訓一陣先呀, 有咩事你直接叫醒我哋啦。」 Coco姐走過我哋身邊交低咗兩句之後, 就同同呀豪走入另一間辦公室入面訓。
「咁… 我哋入唔入房訓?」 我馬上問海晴, 但係佢成身彈一彈咁, 我先發現我個問題問得好怪… 咁樣佢會唔會發現我想溝佢?
「吓…? 入… 入囉…」 海晴好似嚇親咁, 唔通佢無諗過同我一齊行動? 咁我咪好柒?
「呃… 我問下姐, 你唔鍾意我可以去第二邊…」 我連忙不停想兜返好呢個話題。
「唔緊要啦…」 佢低下頭搖搖頭, 就行去一間辦公室房門前面。
海晴喺門口到等我行過去, 佢今日著嘅深藍色牛仔褲, 已經開始穿咗破洞, 身上嘅米白色背心都染上陣陣血跡, 胸口之前掛住嘅頸飾都早已唔見, 成個人早已狼狽不堪, 好有喪屍末日嘅感覺。
講真個句, 佢係著衫襯得好漂亮, 最起碼我第一眼睇上去就覺得好有氣質, 就被佢吸引住, 我望入房內確認安全後, 便帶頭走入去。
「行啦。」我推開門, 內裡係一間正常嘅寫字樓房, 一張書台一張櫈, 好在嘅係有一張小小嘅梳化。 一入門口左邊就喺張梳化, 梳化前面放咗一張櫈, 應該喺用黎接待客人嘅, 而對住嘅書台後面就係張比呢間房嘅主人用嘅櫈, 後面就係窗口, 呢個時候正落咗淺綠色嘅百葉廉。 而房間最左邊就放咗一個書架, 上面放滿形形色色嘅文件。 間房好簡約, 我走向窗邊, 伸手拉開百葉廉少少空隙, 依一刻太陽開始落山, 外面停車埸仍有數十個身影晃動。
「出面… 依加點樣?」
「仲係好多喪屍。 希望潘sir真係有計出到去啦… 就算有槍都無可能射得曬…」 我絕望地拉上百葉廉, 慢慢坐喺張櫈上面。
我仔細打量書桌, 台上面都頗為乾淨, 只有幾份文件以及一個月曆。 台上放有一盞台燈以及電腦, 我目光慢慢游走, 發現電腦旁有一個相架。
身後透入黎嘅陽光黃澄澄, 照射喺照片上泛起一絲光芒。 我拎起相架, 見到照片上兩男一女。
男嘅西裝骨骨, 笑得眼睛都瞇成一線, 女嘅都笑得非常燦爛。 背景係一片陽光同綠油油嘅草原。 男女中間有一個男孩, 頭上正帶住一頂四方帽, 應該喺兩人嘅兒子, 看似喺出席外國嘅高中畢業典禮。
心中忽然有種心酸嘅感覺。
曾經, 我與父母嘅關係都好似相片中一樣, 快樂融洽。
自從投入社會工作後, 搬出外面自住後, 相見時間越黎越少, 見嘅人唔同咗, 諗嘅野都開始被影響。 有時候打比父母交托自己嘅近況, 呻一呻自己工作上嘅苦況, 父母總係認為, 工作捱少少苦唔算得係啲咩大問題, 甚至有時會覺得我估意誇大苦處。 但我卻覺得父母唔明白我, 因為價值觀不同而被父母叱嘖, 隔膜亦由此而生。
「喂, 你睇緊咩呀?」 一把柔然聲音將我拉回現實, 我搖搖頭,
「無野, 有張相者。」
「喔…」 我思緒仍然連繫住家人, 唔知道佢哋有無事呢。
「海晴你喺張梳化訓啦, 我喺張櫈到就得。」
說罷我轉身望向窗邊, 原來唔經唔覺已經到咗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