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寂九龍》─ 無法治癒嘅病毒喺香港爆發四小時後, 一群生還者合作逃出生天: 軟弱
我們這兩人不緊不慢地走著, 漸漸走向街道盡頭。 我們的目標已經十分清晰, 就是一間在大環山的警署。
「不如我地而家首先搵個地方休息先... 再唔訓覺我驚會猝死。」 我向海晴提議道。
「嗯, 順便睇下附近有冇嘢食同水補充。 我地抖一抖就去警署同madam佢地回合左先。」 海晴目光只係停留係前方,「我地已經無野食啦。」
剛才叫海晴搜索的食物同水早已經唔見左, 我地依加手上只有刀同地拖, 身上衣服穿左幾個孔, 手腳都有擦傷, 看上去完全似一個喪屍病毒的生還者。
時間已經去到早上八時, 連續與喪屍相撞不僅令我地肉體上做出比平時多幾倍既運動量, 更恐怖既係對未知既恐懼同喪屍無時無刻出現既精神打擊, 就好似一直身處係哈囉喂既鬼屋一樣。
而且長時間精神處於緊繃狀態加上零休息零睡眠令我幾乎行路都可以入睡, 而且意識開始變得朦朧同遲鈍, 隨時可能中伏。 四周冷清既街道帶有少許涼風, 大多店舖既門口都打開, 與昔日不同既只係人去樓空。
我由細就係呢到長大, 紅磡既每一個地方我都非常熟悉, 依加我地正正行過比較舊既街道, 同時周圍都聚集開滿餐廳, 係我地補充食物既好機會。 雖然此刻我地安靜地係熟悉嘅環境走著, 但係我地都必須要打好十二分精神, 因為呢到已經唔再係我地熟悉嘅地方, 一個唔小心喪屍就可以奪取我地嘅生命, 雖然明白呢點, 但係極度疲倦同精神緊張下我始終打唔起精神。
一時間我地只能夠慢無目的咁向前方行, 雖然madam佢地已經不知所蹤, 一下子失去左咁多同伴令我有少少迷茫。 但係依加我需要負起保護身邊比我弱小嘅海晴嘅責任, 我做每一個決定都唔能夠再馬馬虎虎。
由於身後既道路並唔安全, 所以我地唔可以直接掉頭行去大環山嘅交通警署, 我地需要繞去街市個一邊, 希望並無喪屍存在。
好快我地就穿過左馬頭圍道, 呢條街同前幾條一樣, 都係渺無人煙, 呢個時候天色開始轉返暗, 天空被一片片既污雲掩蓋, 剛才出現嘅太陽早就被遮蔽住, 冷風亦吹過我地身上。
街道左邊係由香港房屋協會發展及管理嘅家維邨, 樓下有幾間超市同埋食野既地方。 其中一個紅噹噹嘅牌寫住大大隻M字, 就係我地嘅目標麥當勞。 而街嘅右邊就係紅磡街市, 行人路上面大概都係被巴士站覆蓋, 係街市前少少就係紅磡嘅市政大樓。 以往人來人往嘅街市呢刻寂靜得可怕, 地上嘅漬水沾滿左凌亂嘅腳印, 而門口竟然可以看見幾根乾枯的骨頭。
「我地去麥記睇下有無野食或者抖一陣。」 我轉向走上左邊嘅行人路, 雙眼希望望穿M記入面嘅情況, 但陰暗既環境阻礙住我。
海晴嗯左一聲, 就回答我, 「好呀, 我都有少少暈暈地, 我想返入去坐一坐低先。」
麥當勞大概係家維邨嘅一個商埸入面, 嚴格黎講我地並唔需要行入去商埸, 麥當勞只不過係起係高行人路幾級嘅樓梯上面。 踏踏幾聲我地行完樓梯, 我地打算前往嘅麥當勞就係眼前, 雖然剛才街市門口有異常嘅骨頭出現, 但此刻我被眼前嘅安寧所吸引, 我慢慢潛入去麥當勞, 雙眼迅速咁四圍打量呢個地方。
借助仲不算十分明亮的天光, 我同海晴在麥當勞中仔細地搜索著。 我慢慢行去收銀, 手舉起示意海晴留係我身後, 等我向前行先。 海晴係我曾經見過的最堅強嘅女仔, 佢係咁絕望同種種危機潛伏係四周嘅環境都無絲毫怨言同投訴, 甚至都無喊過。 同時海晴都係我見過最好嘅生還者, 佢幾乎對麥當勞嘅一切都瞭如指掌。 雖然感染岩岩爆發, 但海晴那彷彿已經係一個搜索嘅高手, 佢幾乎知道曬邊到有食物同飲品, 就好似一個熟手技工一樣, 兩三下佢竟然砌到個餐出黎, 好快就拎住托盤帶住食物行到附近嘅台到坐係到。
見我呆左係到, 海晴飲左啖水, 對住我輕輕叫道, 「喂你做咩企係到唔郁? 坐低食左野先啦。」
「海晴你… 你點解突然間咁熟悉搜索嘅?」 我慢慢行過去坐低, 但我都接受唔到海晴突然間急速上升適應能力, 係我嘅腦海入面海晴一向係應該依賴人保護架。
「吓? 即係點? 」 佢一邊食住個包一邊望住我。
「即係點解你突然咁有效率搵曬我地需要嘅野出黎囉… 」 其實我覺得搜索都係我嘅責任, 入面並唔知有咩危險, 岩岩嘅幻想入面海晴係企係我後面驚驚地咁入黎…
「我以前係呢到做part time嘛。」 海晴不而為然咁回答我。
「哦…」 原來佢之前係到做過野, 唔怪得之咁熟手啦。
過左一陣我地就清曬台上嘅食物同水, 難得心情終於可以放鬆, 我就攤左係長櫈上面休息。
「海晴你仲有無電筒呀電話係手到?」 打算一陣搜索一下再深入d嘅地方, 外面嘅陽光照唔到咁入, 而我嘅電話同電筒早已經唔見左。
「有呀我仲有電話。」 海晴舉起手中嘅iphone, 向我搖一搖。
「話說依加幾點呀?」 「八點九啦已經。」 「你收唔收到signal?」 「收唔到。」
我地嘅對話連我都覺得好無聊, 果然我唔識點同人交流。 所以我決定起身前去搜索。
腦海中突然浮起剛才嘅同伴。
雖然同呀帆佢地相處唔耐, 但係我都已經大概將一切細節都收在眼底, 大概知道佢地嘅性格。 就好似呀朗係單純的實力強大, 高大嘅身高同埋果斷大膽, 同埋出色嘅運動細胞同明顯有操練過嘅身體, 令佢之前成為左我地嘅領頭人。 然而海晴卻令我看不透。這個札住黑色馬尾, 面容純淨的年輕女孩主動同我分享嘅東西實在是太少了些, 而從火車站到依加佢都好少表現出自己真正嘅一面。 所以海晴嘅性格到底係點, 佢係點樣睇我, 我卻還是完全沒有概念。
我同海晴用去了整整半個小時來食野同休息, 以及搜索麥當勞上下, 最終我地踏入了休息室。 一進休息室, 我就敏感地吸了吸鼻子, 對我黎講, 呢間房間入面有極淡的火藥味道。 這可是極為罕見的事。 要知道, 一路以黎只有madam曾經開過槍, 而我地都無遇見到其他開過槍嘅痕跡, 在整條街道入面, 警察都無給我地留下哪怕是一丁點的線索。
海晴自褲袋中取出了電話, 我接過黎打開左電筒, 交替著照在了牆上, 牆上隱約見到有一個微微嘅凹孔, 我伸個頭埋去仔細觀察。 透過燈光, 可以看到上浮現出一個模糊嘅子彈印,圓形凹孔訪邊則是淡淡嘅紅色同黃色。 這些顏色代表的是不同時間嘅血跡, 由此可以大致判斷痕跡的由來, 應該有喪屍被射殺。
仔細檢查過整個房間後, 我目光落在了靠在牆邊的長桌上, 桌上面有一個細長嘅凹痕。 長桌邊緣與牆壁的接觸處有明顯的破損, 牆壁上也有大塊的劃痕, 痕跡看上去很新, 似乎就在不久前桌子與牆壁進行過劇烈且短時間的碰撞和摩擦。
我大略一看, 我諗我已經明白這裡發生過什麼, 於是將電話遞給了海晴。 海晴接左過來看來看, 雙眉微皺地望住我。 我諗佢都應該明白呢到發生過什麼。
有人曾經係到同喪屍搏鬥, 利用長桌卡住力氣極大嘅喪屍, 之後再一槍了結左喪屍嘅性命。 但之後明顯有刻意清潔過, 雖然牆上嘅血跡被洗走左好多, 但仍然留有痕跡, 而且仲有彈孔。
想黎想去, 有槍嘅我都只能夠聯想到係警察。 照情況而言應該係有警察向感染者開左槍, 之後清洗左痕跡。
雖然我有些詫異, 不過無依加諗咁多都無補於事, 既然依到已經再無喪屍同人類, 我地係時候要離開。
思索片刻後, 我就說:「睇黎警察並無留低手槍,睇個樣呢到都無可以用嘅武器。 我覺得跟住落黎, 我地第一件應該做的事就是補充一把近戰武器。」 我看看手上染滿血跡嘅刀, 我怕不小心被喪屍嘅血感染, 畢竟我對如何被感染根本一無所知。 加上刀身有些微彎曲。 「我地應該先去附近的超市搵搵補給。」
海晴回答我, 「我記得隔離有間日本城。」 我點點頭, 就帶頭走向門口。
我地飛快地離開麥當勞, 我四處打量外面嘅環境, 微風再次吹拂在我地身上。
突然市政大樓吸引左我嘅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