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珍重
 
記得有一次Interhall Final,差唔多全世界都去睇波,唯我擺下空城計,打開房門,躲喺房嘅一角輕鬆讀書,一眾大仙渾然不覺我嘅存在。
 
臨行之時,我仲聽到大仙講:「呢個 Marvin 正撚樣,成日同個 Elaine 一齊。正仆街仔真識食,個 Elaine 副偈真係冇撚得頂……」
 
我忍笑溫書,完全當佢地透明。Interhall, 關我撚事?
 
呢個時候,電話突然一震,我拎起一睇,原來係 Elaine:「我好悶呀,個個出晒去睇波。不如去你間房讀書啦好唔好?你間房有冇人呀?」
 


唔撚係掛?後現代女性嘅開放程度,並非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意會到。
 
不足五分鐘,四眼妹 Elaine未得我同意,著住短褲,戴住一條疑似係Wilson織嘅頸巾,露出二十歲女性特有嘅白滑大腿,上咗嚟我房一齊溫書。明明係冬天,都要著短褲,我諗,呢條女真係姣在骨子裡。好彩當日Wilson返咗屋企,不至於撞到正一正。
 
 「喂,好悶呀,你真係溫書架?」Elaine嬌嗔,對我嘅不為所動,有些許不滿。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講咗溫書,就當然係溫書。
 
「咁好啦,我彈結他你聽,等你冇咁悶啦。」我拎Wilson個結他出嚟,斷斷續續咁彈咗隻Sound of Silence畀佢聽。
 
「咦,你咁識氹女仔嘅。」Elaine露齒而笑,兩隻大板牙, 狀甚可愛。最不可思議嘅係,彈下彈下,佢竟然一個反身,當我馬一樣,騎上我大脾,令我無法彈結他。受西方教育嘅我,知道此乃係出於禮貌,雖然唔顯得抗拒,但念著Wilson之情, 就勉力控制自己,不要一嘢轟落去。
  


「Marvin,你知唔知,其實人地好鍾意你……」Elaine 真係人如其名,十分易拎。囡囡就食得多,被女食就未試過,久歷沙場如我,於呢個關口,都未免心情激盪。
 
話畢,我地四目交投,Elaine被我濃烈嘅男子氣息所誘,一嘢轟落去。
 
好老實,究竟我當時係咪愛上呢個女仔,我無從稽考。畢竟我識咗Elaine嘅日子並不太長,共同經歷又不多,再加上我係浪子,要令我確實地愛上人,其實十分困難。
 
但係,寒冬宿舍,孤男寡女,白滑大脾嘅女仔主動迎合,坐喺我陽具之下,膝蓋之上,身為一個血氣方剛嘅大學生,究竟愛唔愛佢,根本無關痛癢。
 
與Wilson不足一個月嘅情誼,難擋美色,瞬間就被我掉到去九霄雲外。我純熟地以濕吻回應Elaine,Elaine顯得十分受落,雙手緊緊擁抱我雄渾背肌。我渾然不覺,只係覺得Elaine好暖,我嘅身軀都越來越熱。
 


咀吓咀吓,我除去佢嘅頸巾,隨手擺喺床邊,一嘢拉低佢嘅外套,雙峰立刻浮喺我面前。Elaine呼吸急促,雙乳隨住呼叫嘅節奏,不斷晃動。
 
Elaine採取主動,一手摸住我嘅玄鐵劍,褪下咗我條褲,上下搖動,竟然同我打起飛機上嚟。
 
「好似渣波棍咁嘅手勢,咁樣一世都唔會搞得掂架喎。」
 
「咁點算?」Elaine笑吟吟。
 
「幫我用口啦。」
 
「其實我冇試過……」Elaine 面泛紅暈,低下頭淨係望住玄鐵劍,反而唔敢望住我。
 
「唔撚係掛?你見過賓周未?」
 
「冇呀,有次同個 friend 去 clubbing,佢飲醉酒,我唔小心睇到佢痾尿,算唔算吖?」Elaine 笑了,笑得很媚。


 
「你唔係之前同卡仔拍過拖咩?佢冇搞你咩?」
 
「其實,卡仔一直有正印女朋友。我唔想第一次搞,就搞人地男朋友,所以我冇畀到佢,佢就飛咗我。」
 
我晴天霹靂,原來 Elaine係處女,玄鐵重劍登時半軟。
 
出嚟得玩,所謂盜亦有道,有啲準則一定要恪守。
 
食女教條第一條:永遠唔食處女。身為浪子,當然唔想有女人記你一世。
 
我唔想佢第時同個孫講:「想當年我住宿舍,被一米八、六舊腹肌嘅Hallmate 拎咗我第一次,阿孫溝仔唔好貪靚仔呀……」
 
所以,我唔等 Elaine同意,企起身,喺半跪嘅 Elaine 面前,並將半軟嘅玄鐵劍,擺喺佢咀前,居高臨下,君王之氣外露。
 


Elaine知發生咩事,一口就把玄鐵劍擔住,前後吞吐。淫亂青春時光過得特別快,我終於忍唔住,捉實佢個頭,又派彩;起初佢尚不知發生咩事,至到佢成口都係嘅時候,佢先識掙扎反抗。
 
「正衰人嚟架,射又唔講聲。」說時遲,那時快,佢竟然想一嘢轟落嚟。
 
我隨速龍大仙練Lacrosse日子有功,手腳比入大學前靈活,好似 「廿二世紀殺人網絡」入面嘅奇洛李維斯一樣,向後一個彎腰,避開佢嘅吻。Elaine只懂狠狠咁瞪住我。
 
多年後,實感自己錯之極矣。云云食過嘅女入面,有幾多係處?有幾多冇被人口爆過?何解自己又狗衝?何解又唔介意條女被幾多條仔口爆過幾多次,反而介意自己嘅體液?所以話孔子話「君子遠庖廚」,都無不道理。
 
Elaine 惱怒無比,不發一言。我一手摟住佢,再同佢講:「君子遠庖廚啊……」
 
「你講乜鳩呀?」佢竟然嬲到要講粗口,繼續屌:「屌,紙巾呢?」情急之下,為免佢將濃精吐喺我身上,我隨便將Wilson織嘅黑色頸巾遞比Elaine。
 
Elaine二話不說,將子孫盡數吐落頸巾之上。原來Wilson喺佢嘅心中,只係用完即棄嘅紙巾。速龍仙我一次,恰鳩我,我就偷食佢一個炒麵王報復,令身體熱氣,頸巾腥臭,Elaine惱火不滅,大聲道:「屌,好撚熱氣呀你!」說罷,用力扔條頸巾落地,我不禁為Wilson感到萬分可悲。
 
忽然,房門打開,Wilson突然返來,見到衣衫不整嘅Elaine,只係著住底褲嘅我,擱喺地下嘅頸巾。奶白嘅精液喺黑頸巾之上份外耀眼,Wilson並非愚人,當然知道咩事,兀自強忍淚水,關上門就走。


 
當晚,我冇面目面對同房,徑自回家過夜,一個星期之後,先敢返宿舍。
 
我再返宿舍嘅時候,Wilson已經搬走咗,於我書桌之上留低字條,寫道:
 
「Marvin:
 
對不起,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是逃兵,無法單獨面對蝕人心智的舍堂文化,我經常想,讀大學應該是自由自在、追求真理、眾生平等;你常說,大仙只早我們讀大學一兩年,憑甚麼頤指氣使,擺起各種架子來呢?甫認識你,便覺得和你很投緣 --- 你很像我之前的同房卡仔,俱心高氣傲,不隨波逐流。說真的,我朋友不多,猶其在這扭曲的舍堂,我真的很高興認識你,有你相伴,對抗大仙,我不感孤單。
 
但卡仔和你一樣,就是太過風流,身為朋友,我勸你一句,回頭是岸,否則遲早會闖禍。我大概得認命,心上人不喜歡我,反而連續喜歡我兩個同房。你們都是出色的人,悲劇不斷重複在我身上,錯不在你,歸根究底,是我窩囊廢。
 
但你請不要再找我了,原諒我的自私,我真的無法再面對你和Elaine,請你珍重。案頭有柚子茶和The Scientist的結他譜,就當是我最後的禮物吧。
 
PS: 別太晚睡,會傷肝的。
 


Wilson
 
Wilson案頭一空,佢好有手尾,將房間打掃得一塵不染。我出走廊問速龍大仙,知唔知Wilson幾時搬走,佢一臉茫然,講句:「唔撚知呀,是但啦。」就轉話題,彷彿呢個人根本毫不重要,不值半點留戀。平時以兄弟相稱,走時不相往來,我方知人性虛偽。
 
我返回房間,手執柚子茶,心下不禁一片蒼涼,無比內疚,諗起Wilson同Elaine,隨手執起個結他,繼續彈The Sound of Silence。
 
“Hello darkness my old friend, I”ve to come with you again…”
 
自始Elaine 再冇搵過我,無論我點 text 佢,佢都唔應機,可能因為我拒絕咗佢嘅吻之故,亦都令我長知識,我不管如何射完條女,都要轟落去。
 
午夜夢迥,Elaine有時會喺夢中出現,我總會好似經典電影「畢業生」最尾搶新娘一幕咁樣大叫:「Elaine! Elaine! Elaine……」
 
我喺宿舍屬潛艇,Elaine有心避我,令我再冇撞過佢。聽人講,後尾佢好似同隔離宿舍嘅男仔出咗 pool,而家仲一齊緊,過多兩年就結婚;我偷偷睇過佢Facebook啲相,見佢生活美滿,只好暗暗祝君安好。
                                                                                                   
我生性風流跳脫,不理後果,若能回到那年那月,面對Elaine初熟肉體嘅誘惑,大概最多只能猶豫多幾秒,無法虛偽地承諾,永不拔玄鐵重劍。我稍一不慎,就將Wilson棄於浪濤洶湧嘅舍堂,令佢永遠喺我生活入面消失。無用嘅係我,並唔係Wilson。豈知多年之後,我嘅命運依然好似Cradle緊嘅Lacrosse波一樣兜兜轉轉,一樣躑躅不前。
                                                              
 I'm sorry Wils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