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聲無息間,我的生活回復平靜。 
走了以後的生活在我故意的充斥下,還過得不錯,只是再沒有什麼好記錄。 
生活又變得喑啞,沒有什麼好記,也沒有什麼好作,把自己忙碌起來, 
重新拾起工作,亡羊補牢,把這個月錯亂的工作修復。 

之後的數天,她有來電給我,只是,我沒有提起聽筒。 
不想再跟她聊,也不再想聽到她的聲音。 
懷念當天我們牽著手在藍天白雲下走過異地的美景, 
她緊緊的撓著我臂膀,我們愉快的走。 
就讓我留住那美麗的光陰,不要再讓真實的殘酷敲碎夢幻的投影。 


前幾天,她在線上問我:「怎麼要這樣,是否不想再跟我聊天了?」 
我確切的答:「對,我不想再跟妳說話。」 

今天,她還有打給我,可是,我還是沒有提起聽筒。 

我也驚訝自己的狠心和絕情,變回對陌路人的冷漠。 
她是感到遺撼和罪惡感,對於這份情也帶著缺陷和不完全的無奈而不甘心嗎? 
對我來說,已經是個完美的結局,要知道, 
在各種不利因素下,這場是錯愛最好的結局,也只會是個缺陷美的收場, 
而現在,已經美得過份。 



絕情嗎?自私嗎?悲觀嗎? 
大概到了然後、然後的然後,有一天我們會發現,我們也為著這段愛而快樂。 
然而,那個星期四的晚上,我討厭自己。這段日子,她每天也會打給我,我沒有再聽電話,也沒有打算再跟她戀上, 
然而,我還是遵守承諾,替她買來蘇打綠的唱片、把照片跟拍照機寄給她。 
從前戀上她的可愛、戀上她的智慧、戀上她的獨立、 
戀上白茫茫雪地中的她、戀上不會說話的她, 
大概,我只是愛上在我心裡的一個她。 

現實歸現實,我愛她的剩下的只有智慧跟床上的擁抱, 


我知道,時間留不住甜蜜的剎那,我在熱戀已經燃儘前抽身而去。 
抵抗腐化唯有在最亮麗的高點死去。 
自居灑脫的她卻抽離不了,我還是希望自私的偷走美麗的記憶, 
把即將變質的感覺封存, 
因為,我再不想重蹈覆轍。 

然而,一篇令我驚異的網誌令我霎時心跳加速,出現前所未有的震顫… 

我知道,我會是位好媽媽, 
不一定最有耐性,最溫柔, 
但定會很愛很愛我的孩子。 
從今以後,你會是所有幸福的理由。

 曾經,她跟我說過,要是想生個孩子的時候,爸爸可否是我。 
本著血統質素的關系,她希望孩子像我。 


當時,我很愛她,擁著她說:「就這樣吧!我們生個孩子。」 
她說:「可是我不會帶他回來,我要獨力把他養育然後十年後回來跟你說,這是你的孩子。」 
我答:「哈哈,好吧,倒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她真的帶著骨肉回到雪國嗎? 
別鬧著玩了!她才二十一,把孩子生下來? 
剎時間,我想不到什麼,心情平靜,只是感到一點點訝然和…大量的興奮。 

對,我竟然感到這事情很有趣… 
她果真的把孩子生下來,我也沒有辦法, 
理性時候的她說過,奉子成婚不會快樂,母性爆棚的她卻希望有個小孩。 
然後,什麼也來得合理化,她要是懷孕了,定當會堅持。 
而我,確實做不成什麼,骨肉在她肚子裡。 
天意的,我已經不再愛她,我們也快要中斷聯絡。 
她說過要孩子姓陳。 


她說過要孩子住在那邊。 
她說過一個小孩生一個小孩的感覺很棒。 
她說過跟我生出來的孩子定當美貌與智慧並重。(才不是。) 
她說過… 

我說過,我不會在廿八前結婚。 
然後,她說她要當媽媽。

​不知道何解,我仍是感到這事情不是太差… 

因為寶寶的事,我跟她再在線上聊起來。 
她看來還是輕鬆的跟我胡扯著,說要姓黃… 
我其實很認真……! 
我說,要是打算生下來,我會想辦法照顧他, 
要是打掉,我會飛到那邊陪伴她一起走。 


然後,我很坦白的話, 
除了寶寶,我們什麼都不是了。 
她問:真的嗎?一直以來的事情……也不是了? 
我答:是…我們走過的渡過的,已經全都不是。 

那句「我已經不再愛妳」埋在心裡,依然沒有說出口。 
她說明白了。 

然後,她跟我道謝。 
謝謝我一直以來給她美麗又豐盛的回憶。 
寶寶的事,她會認真的處理,不用擔心。 
而我們的關系,也完滿結束。 
在我而言,是完滿的結束,至少在那個時候……我認為結束了。




最後,我們回到起始點,我跟她道別, 
沒有多餘的擁抱跟吻別,她跟我道謝。 

不失為一個美麗的戀愛旅程,我們在最少不歡情況下完成了。 
我知道,我確切的放開了她,我不再愛她。 
想回頭,就是因為她的失約和失言,把我的愛也失去了。 
大概,我遺下給她的,是內疚的痛苦。 

自問已經真實的用心愛著她,花盡心機好好的愛著她。 
的確,我做到了年半前跟自己說過的承諾,要好好戀愛, 
她確是我第二任女友,是真真正正給我竭斯底里的愛過。 

在她開始深愛著我的時候,我們就這樣結束。 
然而,正如她說過,她並不好愛… 
我也戀得心瀝交碎過。

這個五月以後,時間就像閃電的飛過,今天已經走過了第幾個五月? 
我的人生也走得很順利,她也在光纖上消失了, 
大概她改了另一個MSN帳戶,大概她已經介掉網誌, 
大概她要用心上學,大概她要努力生活……大概她不是要照顧小孩吧…? 
我再沒有聽到她的消息,更著頭問麻甩C,他也沒有告訴我什麼特別。 

一年後,我交了一位女友, 
像一般情侶的交往,我們也上班,下班一起吃飯,周末出外逛。 
她很好,我很喜歡她,我們也過得很好。 

聖誕節前夕,我打算跟她到北海道旅遊。 
北海道對我來說實在太陌生,陌生得讓我生怕的時候, 
我選擇跟團。然後,我想起她,那位方向感跟計劃了得的她。 
情義是因為我無法忘記那個南國,我喜歡陣陣東洋的溫馨, 
那種溫馨讓我懷念,讓我思念。 
我要離它而去,那是這趟旅遊最大目的。 
然而,我還是想起握著她的手走過一條又一條的小街, 
拿著地圖尋訪各處,自信的她胸有成竹的撓著我走。 
那家拉麵店、那座海洋博館的海濱長廊、遙遠車站的黃昏, 
我想起她,想起,我們曾經如此的相愛過, 
我們的回憶足跡遺下回憶的悸動。 

我叫她S.H.E.,不,我其實沒有怎樣的叫過她… 
光纖裡,她叫: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