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作者於2013年初到澳洲悉尼留學,在這一年間遇到了不少新的人和事





在澳洲生活了快將一年了,回想起這數個月的回憶片段有很多都是被與昆蟲搏鬥的畫面構成的。澳洲這個地方,應該說是接近自然嗎,人與昆蟲的比例幾乎是一比一,我甚至有一種蒼蠅數量比全國人口還要多的可怕錯覺。
雖則住在悉尼這個文明社會裡,昆蟲還是毫不客氣的介入我們的日常生活裡,加上學校外圍是樹林,更是給了各種昆蟲一個理想的家。
而我每天的生活就從在香港每天與作業、考試搏鬥變成與昆蟲來個你死我亡的對戰。
在這裡有各種款式的昆蟲,任君選擇--活的死的半死的,會飛的不會飛的,靜止不動的會在你眼前突然跳起把你嚇出個心臟病的,蒼蠅飛蛾蟑螂蜻蜓蜜蜂以及很多說不出名字的蟲子,總之要詳細說明的話應該可以寫出一本有關澳洲昆蟲的百科全書了。只是它們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特別大,不知道是不是外國地方營養好,除了當地人,連生物的體型也勝人一籌。香港的小強果然是名不虛傳的,因為到了澳洲的土地上,蟑螂就突然長成大強了。

它們可以說是無所不在,房間裡總是在牆壁的角落找到了幾隻伏在白色的表面上,一副以為自己是透明的樣子。
與其說我害怕昆蟲,不如說我覺得它們實在過於噁心令我禁不住想捏死它們。
可是一想到那乾脆的外殼不堪手指力道而爆裂發出再如咬碎薯片的清脆聲音,然後細小的內臟被擠成液體流出,單是想到這樣的死狀就令我全身起滿雞皮疙瘩。
對我來說,一隻死了的昆蟲遠比一隻活生亂跳的更有可怕。就如我們對於屍體,腦袋預設的不安就會令你下意識地遠離一樣,一隻活的昆蟲你大可以把它放走或是祈禱它為大局著想自動離場,一隻死了的昆蟲卻就這麼躺在地上,這時候你就得傷腦筋該如何處理屍體了。





宿舍裡最多昆蟲的地方是浴室。明明昆蟲總是敵不過被水淹死的命運,它們卻總是愛衝到最多水的地方集體自殺。
浴室每一格洗澡間都別有風格,這間裡頭有蜘蛛在織網,網上還黏著隻死蒼蠅晚餐,隔壁間的地上就躺著隻死掉的蜻蜓,長長的尾部翹成了完美的弧度一副在做瑜珈的樣子。
很多時候看到躺在濕漉漉的地磚上的蟲子就好像看到倒在血泊上的人一樣,你必然會先入為主地認為它已經死掉了,可是這麼想的你就大錯特錯了。有一次我選了的洗澡間在邊上躺著一隻巴掌大的飛蛾,因為它所在的位置離我較遠,我亦認為它是一個沒太大威脅的屍體而鬆懈了,結果原來那隻飛蛾只是因為翅膀濕了水太重飛不起來或是因為其他原因而靜止不動,突然「啪打」兩聲拍動了一下翅膀把我嚇得魂飛魄散,簡直比看到一隻喪屍在你面前彈跳起身更令人恐懼。

當南半球逐漸步入夏天的懷抱的同時,蒼蠅也因為天氣回暖的關係開始活躍起來。香港的蒼蠅比起澳洲的根本是雕蟲小技,這裡每一隻蒼蠅都起碼有食指指甲那般大,你可以清楚看到那雙突出的複眼上頭密舖著的六角形。最令人苦惱的是這些蒼蠅都會被熱力吸引,當你滿頭大汗地在烈日當空下行走的同時你也得預計蒼蠅會開始在你周圍集會。澳洲蒼蠅最麻煩的一點是它們很喜歡往你身上撞和停留,耳朵、鼻子、眼睛、手臂,只要是外露的皮膚它們都不會放過。令人煩燥的是當你伸手把它們撥開,不到一秒更多的蒼蠅就會圍上來,簡直活用了中國發明的人海戰術,充分體視完美的中西融和,是現今世界外交的關鍵。每次感覺到那些微細的腳在你的皮膚上爬行都使我悲憤的質問為什麼蒼蠅還會在這個世界上存活,實在恨不得把它們燒個精光。

或許是因為我十六年的人生都在香港這個石屎森林渡過,平常極其量也只是看到一兩隻小小的蟑螂爬行,大不了便抄起拖鞋一揮把它們拍扁,老爸甚至培養出用BB彈槍射擊蟑螂的重口味興趣,並傳授於我弟弟。可是到了澳洲,就被各種昆蟲十面埋伏,說不習慣本土昆蟲的熱情歡迎是真的。假以時日,與昆蟲多相處一段日子,我或許可以找到一個除了隔著面紙把蟲子一手按死以外,與昆蟲和諧共處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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