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舔貓爪》老人與貓的溫馨鄉村故事: 09. (3)
特大汽車正從遠處駛來,我和老人都看著。
「威武,如果這輛車都不見小玲,我們就回去吧。」老人平靜地說。
這時候的老人,還不是一個常靜的人,也有情緒起伏的時候。
只是每激動到一個位置,就會平靜下來。
「喵……(可是……)」我喵說。
「如果這輛車都不見小玲,一是她出了什麼意外,一是她不來了。」老人說。
「不來的話,沒關係,拖地、掃地都是日常的家務,何況我早就想大掃除一次了。午餐……也是每天都要煮的。」
明明很有道理……
聽上去卻有點自暴自棄。
「不過,掃墓就沒有人陪了。」老人說,眼裡流出鬱悶。
「(可能……出了什麼意外喵。)」我嘗試喵說。
「對啊,所以要回去打一通電話給小玲媽媽,確認一下發生了什麼事。」老人說,看我一眼,「不能無止境地等下去。」
車子駛得比想像中緩慢,但終歸還是到達了。
打開車門,一個人下車,兩個人提著行李下車。
他們都撐傘走開了。
車門自動關上,徐徐地駛走。
果然,小玲不在。
「回去吧。」老人說,雙手解開長傘的綁釦。
特大汽車剛剛開走——
對面的馬路也停著一輛特大汽車,正在落人,人們落車後逐一開傘離去。
「威武。」老人右掌準備開傘,左手想下來挽起我。
「喵t. (Wait.)」本貓右掌拉他褲腳。
「你……還要等下去?」老人不解。
遲遲等待,對面路旁的特大汽車終於開走。
有一個人沒有離去,而選擇在亭下避雨,看上去有點冒失。
這個人不是大女孩小玲,而是個子高一點的、帶髮夾的、穿布鞋和短褲的少女。
她背著一個粉紅大背包,有點困擾,似乎需要幫忙。
於是——
「喵——(小玲!)」我喵了一聲,用盡了力氣。
喵聲餘音剛盡……
她才發現我們,眼睛瞪大,馬上揮手大叫,「爺爺!」
幾秒後,老人才察覺到對面的人在叫他。
「小……玲?」老人驚訝問,眼睛亮起,濕潤了,「真的是你?」
「我……」小玲想冒雨奔過來,卻被駛過的車嚇退回去。
「你別過來,爺爺來接你。」老人一臉高興,非常喜悅地撐傘過去。
「爺爺,好久不見。」小玲可愛地說,滿身陽光氣息。
「差不多兩點了,小玲!」老人感動地說,用傘遮住了她。
「還有,為什麼你在這邊下車?」老人好奇。
「對不起爺爺,我應該是十二點到的,可是我睡過頭了。」小玲慚愧起來,「一直到總站才懂得下車,唯有等回程的車,再搭回來。」
「所以……就這麼晚了……」小玲說,從褲袋掏出一塊長方形,「我有打電話給你的,可是你已經出門了。」
「爺爺有空,等一等沒關係的,最重要是你平安來到。」老人笑逐顏開,抹抹眼睛,「本來……我還怕你會出什麼意外。」
「想太多了,想太多了。」小玲搖頭地說。
好了,你們爺孫聊天就好,不用理我了,我不重要了喵。
被留在另一邊的我,心灰意冷,轉身準備離去。
「威武武武武武!」小玲卻叫住我。
我怔了怔,被氣勢震懾住。
「喵?」我慢慢回首。
老人撐傘,正在遮她過來——
雖然大背包外露了一半,但雨不大,不怕淋太濕。
兩人只走到一大半。
「威武,一年沒見了。」小玲奔了過來,甩開了爺爺,闖進亭中。
「為什麼你受傷了?」她雙手伸入我的腋下,撐高了我,然後抱入懷中。
糟糕了,本貓……肯定會被緊緊緊抱。
正想掙扎之際——
小玲已放下了我,自己走到一旁。
「喵?」我奇怪。
她掏出一塊長方形,姆指按按上面的制。
差不多過了三十秒,她才回來,把長方形塞進褲袋,「走吧威武。」
「他傷殘中,需要抱抱。」老人偷笑。
「我來抱!」小玲再次抱起我,一起回去。
——是錯覺嗎?
總感覺,力度已不如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