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氣,竟然有自信以一敵四。」雄獅說。
 
「不好意思,本貓稍微回想了一下……」
 
「實在從未試過以一敵三,或者以下。」我說,半虛張聲勢,「喵喵喵,每次都是被四隻貓圍攻,而我都沒有敗下來。」
 
氣氛緊張,大戰一觸即發。
 
但我們會打起來嗎?應該不會。
 




因為為了一個毛頭而大打出手,而造成貓族內訌,這個理由實在太可笑。
 
——舔舔左爪,根本不能止痛啊喵……
 
似乎這次不是皮外傷,而是傷到骨頭啊喵。
 
「我不知你是真強還是逞強,但是算了。」雄獅說,坐下來,尾巴兩擺放軟。
 
「四隻貓去欺負一隻保護女兒的傷貓,實在不是什麼好貓子所為,傳了出去也只會損害名聲。」他說。
 




「但是,最好你的女兒能想到辦法。」雄獅再說,輕輕地提起前臂,長長地舔了一下。
 
其他復仇貓也放鬆下來,等待下一步指令。
 
本貓慢慢把屁股貼地,慢慢放下警戒。
 
老實說,我也希望毛頭能想到什麼,但是……憑毛頭的頭腦……真的可以解決問題嗎?雖然我承認她是有點小聰明。
 
「幼齒,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雄獅首領問。
 




「首領,我只是想說,人類的劣根性,不是單憑我們幾隻貓可以改變的。」幼齒喵道。
 
「我們或者應該修改方針。」牠說,「例如勸服成年的貓離開,讓牠們再勸服更多小貓離開。」
 
「然後,我們從此離開這裡好嗎?遠離人類居住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幼齒懇求。
 
「我們還有生命,我們還可以去體驗外面的世界!」他說,「不要再困在這裡,與人類作對了,我們……我們是不會勝利的。」
 
「幼齒!」十字疤想責備。
 
雄獅阻止了十字疤,慢慢走到幼齒面前。
 
「首領,我……」幼齒有口難言,低下頭來。
 
「幼齒。」雄獅淚光泛起,「自從兩年前我當上你們的首領……」




 
「就已經決定了,今生與人為敵。」
 
「就已經決定了,把仇恨刻進骨子裡去。」
 
「只要你們還有戰意。」雄獅望向各貓,「我就會與你們並肩作戰,我就會挺身而出,與人類決鬥到底。」
 
「如果,今日有成員認為,我們的努力注定白費,而想放棄鬥爭,開展新的生活。」
 
「本首領,不會阻撓。」雄獅淚眼望著幼齒。
 
「幼齒,你可以退出了。」他宣佈。
 
「下次的任務,將由我們最後的四隻貓去執行。」
 




幼齒聽得淚如雨下。
 
「幼齒不是這個意思,幼齒必將誓死跟隨首領!」牠喊聲喵說。
 
本貓看了這樣的一段,心頭也很沉重,便悄悄地走開了。
 
走開途中,我避免左掌用力,主要只用三腿走路,走得一瘸一拐。
 
面前有很多枯樹,都是啡色一片,也有一些布滿嫩芽綠葉,充滿生機。
 
能不能撐過寒冬,迎接春天?
 
看的可能就是心態。
 
是不是這樣呢?真想問問老人啊喵。




 
「毛頭,你在哪裡?我是貓爸!」我喵喵叫。
 
走了不遠,喵了十多次——
 
「我在這裡啊喵!」毛頭從一棵枯樹冒出頭來。
 
我馬上過去,問問她想到什麼。
 
「毛頭,對於貓家村的事,你有什麼辦法嗎?」我心急起來。
 
「毛頭……」毛頭頹廢地喵了聲。
 
把頭埋進雙掌裡,變相雙掌抱頭。
 




「毛頭什麼都想不到啊喵!」她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