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城市: 第二章 櫻桃味的香氣

第二天，我在尖沙咀工作附近的餐廳訂了座位，一間叫Al Dente的意大利餐廳，我在Amor的程式發了個訊息給Cherry︰「Mark，晚上7時尖沙咀Al Dente兩位。」不久後我收到她的回覆︰「寶勒巷的那一間？」。我回覆︰「對，今晚見。」。
 
由於我的心情十分興奮，好像有一隻吃了興奮劑的猴子在我肩膀跳來跳去，整天坐立不安，從午飯開始不斷看手錶，時間的分針像吃了迷藥，怎樣也走不完一圈，好不容易才等到六時下班。下班後，我立刻趕去寶勒巷，取得有利位置，面向著餐廳的正門，那個時候正是晚上六時三十分。
 
嘴唇可能給店內的射燈暴曬，有種龜裂的感覺，我嘗試喝多一口水，不過我越喝更多的水，嘴唇上的皮膚像脫落下來，讓我不禁不斷磨擦雙唇，把脫落下來的皮膚吞下去。就在我在玩弄我的嘴皮時，Cherry來到了。
 
「幽默男人，到了很久？」走在我眼前的是一個穿桃紅色的雪紡洋裝上衣，下身一條黑色短褲的女孩，修長的雙腿踏著白色的高跟鞋，高跟鞋上還有一個白色的蝴蝶結。我說︰「你是Cherry？」。她點一點頭，隱約聽到她從喉頭上發出了︰「嗯…」。我立刻站起來，走過去拉開椅子讓她坐下，走過她身旁時我從她髮梢聞到一陣櫻桃味的香氣。
 
我坐回位置時重新再看一遍她的樣子，瓜子面型上有一對大而渾圓孩子似的眼睛，高直的鼻樑，白晢的膚色襯出一雙略帶粉紅色的嘴唇，我定睛望著她，難以置信如此美麗的女孩會和我約會。
 




「怎麼？我的樣子和Amor上的有很大出入？」她問。我說︰「不是不是，是我認人樣子有困難，我要望久一點才可以認出來，將來如果我們在街上碰到而我認不出你，請你不要怪我﹗」我的右手不受控制地往頭頂抓了兩下。
 
「哈哈，笨男人﹗」她笑。見到她薄薄的嘴唇形成一個U字的形狀，我感到我自己也跟著笑起來︰「對呀，我真的有點笨。」。
 
「你剛剛下班？」她問。我說︰「對呀，你呢？」
「我也是。你做甚麼工作？」
「我做一般寫字樓工作，朝九晚六那些苦悶的工作，你呢？」我不敢再望她的樣子太久，開始將視線放在餐牌上。
「我做顧問工作…對，這裡有甚麼好介紹？」
「可以嘗試卡邦尼意粉及招牌薄餅，現在是歡樂時光，飲料買一送一，不如點些飲料？」我希望點一些有酒精的飲料可以讓我稍為放鬆。
「好，跟你的，飲料我要cosmopolitan。」她再次向我微笑。




 
我點了食品後，要了一杯意大利白酒，口感十分清甜，聽著餐廳內播放著輕鬆的音樂，我和她開始一邊用餐一邊分享我的工作、我的背景及現在的狀況。
 
「你的臉有點紅，可以嗎？」可能我飲了兩杯白酒，她關心地問我。
「沒事，還可以。」
「那我們不如轉個地方？」
「我們去諾士佛臺吧﹗」我提議。
 
我付款後開始離開餐廳，發覺她的身高大約有五呎四左右，我們並肩而行。
 




「天氣很熱呀﹗」我無聊地找話題說。
「對，看天氣預告好像有個颱風，所以天氣特別熱，氣壓特別低，透不過氣來。」
 
我們穿過金馬倫道、加連威老道，走進金巴利道，途中有不少人在我們身旁穿梭，我見Cherry穿著高跟鞋，好像很容易被人碰跌似的樣子，我借著我有一絲的醉意，我伸手托向她腰部，她沒有抗拒。碰著她纖幼的背部，隨著她走路的姿勢我可以感覺到她的脊骨突起的骨節，我可以想像到她的身形比較瘦小。聽著她的高跟鞋踏在地上的喀喀聲，我害怕她踏錯在地上的洞穴，但看到她雪白的雙腳加上白色的高跟鞋，我又想看到她踏錯而弄傷，可能我有機會可以抱她。
 
走到福臨門酒家門口前，她忽然轉過頭來︰「不如我們去別的地方？」。就在她轉過頭來的時候，我再次聞到櫻桃香氣。
「好呀？去哪裡？」我好奇地問。
「往前走吧﹗」
我們走過了皇悅酒店，穿過了很多人群的婚紗店舖，到了金巴利道街尾，過了一間酒吧後停了下來。Cherry的身軀向我靠近過來，在我耳邊說了一句︰「歡迎來到二十一世紀﹗」然後她拖著我的手向右面的一條巷子走去。
 
我抬頭見到紅色的招牌，上面寫著︰維多利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