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落下,樹木亦換上雪白色的衣裳。
失去秋葉的襯托,樹幹更顯得它的弱小。
 隨著季節的轉變,學期也結束。 
每天與她見面的日常也因此消失,亦沒有找她的籍口與理由。 
記掛,這是順然而生。
我好像電影情節的獄犯,每天在鐵壁銅牆下刻上一天又一天的記錄。 
但每天我千找萬找找出一堆似是而非的籍口,好讓自己傳一兩個短訊給她。 
「在做些什麼?」
「你的成績如何?」
只有不斷的發問,慢慢的連自己也討厭了,卻沒有一絲的勇氣約她出來。




她亦只會回一兩個哈哈笑給我,在零一零一的電子編碼中想像著她的表情。 
從數分鐘的回覆,慢慢的變到隔天的,到現在的一星期。
這樣的等待也漸漸的習慣了,一條無形的繩索牢牢的扣著頸子。
日子亦到了與朋友出外旅遊的時份,也是一個給我呼吸的機會。
不甘寂寞的我在言語之間不小心向朋友透露出有在意的人存在。
當然,一時的疏忽換來了無止境的追問。
年輕人不論男女都是愛聽是非的,不過人就是一種愛說與聽故事的動物。 
「酒後吐真言」酒果然是一樣強勁的吐真劑。
一杯威士忌,我對曼禎的情感亦只好全盤托出。
 不過,已被拒絕一事則隻字不提,這也算是我的軟弱吧。




朋友當然以一副鼓勵的樣子支持著我,其實他們大都知道我跟她是不存在可能性。 
都給予我一些可行的方法,但可行與否還是要看使用者。
當時的我對她的沉迷,就算是朋友的進諫,我也不會聽到。 
幾日後,她參加宿營外出四日,與世隔絕。
至今我仍不知她是拒絕理會我,還是沒空理會。 
不過已經不要緊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對一個有記掛的人是真的。 
每天的想念只有增無減,嘗試過忘記,卻揮之不去。 
心想著每天的時間如流水般逝去,卻現實的一分一秒平實地過。
曼禎,是我自小學以來第一個想接近的異性。 




男與女向來都是如此相處著?我不知道。 
男與女應該如何相處?我不知道。 
男與女是互相利用著?我不知道。 
我就只是一個披著「成人」這塊皮,底下仍是對世界毫無了解的嬰孩。 
應懂得處理自己的情感?
面對初次面對的愛,我不懂與它相處,也不懂如何。 
不過,陌生的情感啊!你是愛情嗎?
我想依賴的心從無處而起。 
面對著每天經過的街道,每天見到的人,宅在家還顯得新鮮。 
旺角,銅鑼灣,沙田,雖說三個不同的地點。 
但都是掛羊頭賣狗肉的地方,不是香港人去的。 
「旅遊景點」與「購物天堂」的標籤改變著我的植根地。
 都是在家看看張愛玲好,她的故事可令我安心。
 她的曼禎與我所認識的曼禎還有幾分相似,但是相隔幾代的人。
而我也不會是世鈎,但我們的故事在相戀前已經結束,莫說半生。




回到家,躺在床上,拿著「的打的打」的時鐘,細數著另一天的到來。
每天在網絡世界中遊走,試著留意曼禎在那裡留過足跡,與何人留下倩影。
 一個自認為「朋友」的過客就只能如此。 
可是,四天的過去,一個訊號也沒有從我電話響起。

小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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