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導航:https://www.youtube.com/watch?v=z8lGoiZ_ev8

籌備半個月的歌唱比賽,今日放學後舉行。由於需要事前準備,所有幹事可在放學前兩節請假,這次可謂「合法走堂」。越來越接近放學,我的心情就越來越緊張,越來越焦急。第一次籌辦學校的大型活動,還要擔任場地總監這個統籌角色,壓力果真不少。我的記性、冷靜、細心完全消失得無影無蹤,所有比賽用的物品散在禮堂四周。簡單來說,我越緊張越焦急,越手忙腳亂。

「阿洋,你放了流程表和工作證在哪裡?你太餓吃了嗎?」阿俊走過來問。

「凱兒,凱兒……」我高聲嚷著。她負責支援工作,按理她知道這兩樣東西放在哪裡。

「在﹗」她從禮堂門口進來,並向我和阿俊打招呼:「找我有甚麼事?」





「我還未收到流程表和工作證,你放了在哪裡?」阿俊如常地回答,難道他沒有發覺這個凱兒怪怪的嗎?她猶豫著,好像不太清楚。「突然沒有記性,不像你喎。」他用兩指搔著下巴,開始懷疑起來。

「是不是放在鋼琴上,我跟你去看看。」說罷,我拉著這個凱兒去後台。「你為什麼會到來,還穿上校服,搞甚麼鬼?」我第一眼已經知道她不是凱兒,而是凱寧,因為凱兒絕不會向我和阿俊揮手﹗

「給你識破了。」凱寧吐吐舌頭說:「Gillian比賽嘛,身為家姐當然要捧場。」

「但你可以穿著便服,你穿了校服,我怕你會嚇壞人。」想起第一次同時間見到凱兒和凱寧,我也難以分辨她們,「突然之間有兩個凱兒出現會嚇壞幹事們,還以為凱兒懂得分身術。」

「他們太膽小了。」





「你剛才也見到阿俊的反應,他根本以為你是凱兒。」

「更好,我可以跟他聊天。」她滿心歡喜說。「聽聞他會表演,是甚麼時候?」

「開幕時他和我、阿業一齊表演,輪到阿Sa比賽,他會幫手伴奏,最後表演時間都是他和阿業包辦。」我拿著流程表,逐項向她解釋。

「這麼多,他應付得來嗎?」

「放心,對他和阿業來說只是小兒科。」我打量凱寧問:「為什麼突然關心人,對他有意思嗎?」





「問問而已,難道犯法嗎?」她威脅我說。

這時,對講機傳來阿俊的聲音:「阿洋,你在哪裡?」

「在後台。」我回答說。

「凱兒已經找到流程表和工作證,你還在後台幹甚麼,快點回來﹗」

「OK。」我把對講機關上對凱寧說:「凱兒知不知道你來了?」

「不知道。」她輕鬆地回應。

「呃,你答得真輕鬆。」我無奈地說。「你留在後台,等待開幕程序完結後,你跟我回到觀眾席,好不好?」她坐在控制台前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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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台下,凱兒已經和所有工作人員及肥波帶領的領袖生隊伍開會。看到她清晰地講解比賽的流程,各工作人員的職責及位置,連阿俊也叫我向她學習。要不是我的工作證寫上「場地總監」四個字,其他人必然以為她才是今日的最高負責人。

「肥波,場地秩序就靠你了,可以嗎?」凱兒向肥波說。

「OK,你放心交給我。」他拍胸口說。其實以他粗獷的外表,強而有力的肩彎,已經令那班不知所謂的MK仔卻步,不敢進場生事。

「謝謝你。」凱兒微笑著,禮貌地回應。接著,她望著我問:「有沒有要事想補充?」我用食指不明所以指指自己。「你是場地總監嘛。」她補充說。這時,所有工作人員均把目光投向我,一時之間萬眾觸目似的。

「Good Show。」說罷,所有工作人員立即噓聲四起,阿俊和阿業更贈我一隻中指。

「這次當然是Good Show﹗」阿俊氣忿說。

「算了,阿洋只是霎時想不出說甚麼。」姐姐替我解釋說。





「不打緊。差不多要開場了,各位工作人員返回自己崗位,準備妥當後就開始讓觀眾進場。」凱兒繼續說:「嘉洋,你和阿俊、阿業上台準備,當觀眾入座後就會關掉禮堂燈和拉幕,你們就可以開始了。」

「OK,將它們交給你了。」我將自己的工作證和對講機交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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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三角鋼琴前,我將琴譜逐一放在琴架上,而阿業和阿俊則在調教揚聲器的音量。進場的腳步聲越來越少,意味著越來越接近開幕時間。當我將雙手放在琴鍵時,卻不由自主地手震起來。

「嘉洋。」凱兒輕聲喊了我,並拿著對講機坐在我身邊。

「咦,你為何會在這裡?」

「我來看看你嘛,」她溫柔地說:「第一次表演,是不是很緊張呢?」我不好意思地點了頭。「你伸手給我呀。」聽了她的話,我將左手伸向她。突然,她用右手緊緊地牽著我,十指緊扣著。我正想開口之際,她用食指放在我唇前,示意我不要作聲。這時,緊張的心情慢慢平伏下來,而她亦沒有望著我,只是望著跟前的琴譜。眼前的她和開會時的她截然不同,沒有剛強的感覺,只有溫柔。

「凱兒,觀眾已經進場,可以開始嗎?」對講機傳來肥波的聲音。





「可以了,我現在回來。」說罷,她慢慢放開手,溫柔地對我說:「我先回去,你要努力呀。」

「嗯。」雖然我沒有說出多謝兩字,但內心已經對她感激不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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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紅色幕簾徐徐拉開,雙手也放在琴鍵上準備。在台的另一端,我看見阿Sa和姐姐對稿,她可能察覺我正注視著,於是豎起拇指為我打氣。幕簾的速度逐漸減慢,我也開始彈奏第一首歌。琴聲由表演台,漸漸滲入觀眾席,滲入每位觀眾的心扉。演奏至妹妹和詩詩的參賽歌時,阿業和阿俊亦加入伴奏。接著就是阿Sa的參賽歌,我由彈奏主旋律轉為伴奏,掀起了開幕的高潮。經過阿業的結他過門後,氣氛再次靜了下來,最後以鋼琴獨奏的《下一站天后》作結。當我彈至最後一粒音時,台下傳來熱烈的掌聲,我和阿俊、阿業站在台前鞠躬致謝後,便各自返回自己的工作崗位。

「多謝Elastic的精彩演出……」雖然姐姐第一次擔任司儀,但表現相當穩定。

「你彈得好好呀。」凱兒說。

「多謝。」望著她,我才記起一件事,「糟糕﹗漏了一件事沒做。」





「是不是沒有陪家姐下來呢?」我牽牽嘴角無奈地笑了笑,為何她會知道我心想什麼?「你忘記我們是孿生姊妹嗎?她來了,我感受到的。」她繼續說:「我落台的時候感到她在附近,走到後台就看見了。」

「她在哪裡?」

「坐在那邊,我怕會嚇壞其他工作人員嘛。」她指著遠處的角落,隱約看到凱寧的身影。

「她是有目的而來。」

「阿俊?」凱兒想了一想說。

「果然是孿生姊妹呀﹗」我笑了笑繼續說:「沒有突發事件出現嗎?」

「沒有,一切如常。」她將對講機和工作證交給我,但我感到她的手是冷冰冰的。

「你是不是很冷?我帶了外套,不如給你穿。」

「會不會不好意思呀?」她尷尬地說。

「不打緊,你是工作人員嘛,難道要你因工作而著涼?你等我一會,我拿外套給你。」她穿上那件外套,感覺總是怪怪的,它的尺碼實在太大,不過保暖就可以了。

一小時後,到了休息時間。「終於可以休息了。」我伸著懶腰打了一個呵欠說。

「你這麼快就累,還要幫我彈琴的。」凱兒說。

「我知道。」看到其他工作人員也在休息,於是我問凱兒:「我去買飲品,你想喝甚麼,我替你買。」

「我要一包檸檬茶。」凱寧不知從哪裡跑出來說。

「家姐,不如你跟嘉洋一起去。」

「為什麼?」我和凱寧異口同聲地問。

「如果我和嘉洋去,其他人會以為你是我,但如果你跟嘉洋去,我就可以跟她們解釋,當你們回來後也不會太大反應嘛。」聽到這個合情合理的解釋,怎能不甘心情願去買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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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要和Gillian一起出賽,緊張嗎?」我們排著隊時,凱寧問我。

「緊張,始終是第一次面對這麼多人彈琴。」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Gillian會牽著你。」她望著我笑了笑說。我沒有回應,想不到在後台的事給第三者看到,「想不到她會這麼主動。」
買了三盒飲品後,我和凱寧一起回到禮堂,阿俊、妹妹和詩詩也目瞪口呆地望著她。

「謝謝你。」凱兒接過檸檬茶後說:「向你們介紹,她是我孿生家姐凱寧。」

「Hello,大家好。」凱寧以招牌笑容回應,看見她面對姐姐時沒有尷尬的樣子,從前的仇恨,已經一筆勾消了。

「凱兒姐和她家姐真的很相似,是不是呀嘉兒?」詩詩圈著妹妹手臂說。

「是呀,簡直一模一樣。要不是凱兒姐說是她的家姐,我還以為凱兒姐懂得分身術呀﹗」

「你為什麼定眼望著人?難道你……」我奸笑地對阿俊說。

「她們很似樣,十足十同模印出來。」他對凱兒說:「你繼續穿著阿洋的外套,千祈不要除下,否則我分不出誰是誰。」

「可以,但你是不是要調教樂器去準備之後的表演?」她望著表演台,阿業正在擺放揚聲器。

「稍後再聊。」

「我幫你呀。」凱寧也跟著阿俊一起朝著表演台走。

「凱兒,看來凱寧找到新目標。」姐姐笑著說。姐姐果然是姐姐,的確細心過人。

「嗄﹗你們覺得凱寧姐會喜歡那個劉小傻﹗不是嗎?﹗」妹妹詫異地說。

「難道你感覺不到嗎?」詩詩望著妹妹沒有好氣說。

「咩喎,感情方面,我一向都感覺遲鈍。」妹妹嘟著嘴說。

「原來我妹妹都有自知之明。」我左望右望,卻找不到一些人的蹤影,於是我問她們:「有沒有見過阿Sa和榮少呀?」

「榮少在計分那邊跟紫琳聊天,Elsa就在落台後一直跟那個男生聊天。」姐姐示意我望向接近計分部的位置,我認出那名男生,他就是跟我打過架的領袖生。

「我先找找阿Sa。」看到這個情況,我竟然不能冷靜下來。

「嘉洋……」凱兒拉著我衣袖說:「我陪你過去,好嗎?」

「嗯。」

「你甚麼時候比賽呀?」我隱約聽到那名過氣領袖生說。

「好像尾二那隊。」阿Sa如常回應。

「比賽之後,不如一起吃晚餐?」

「Elsa,」凱兒比我早一步叫她:「嘉洋說完了比賽後一起吃飯,是不是呀嘉洋。」

「嗯,所有幹事也去,你也來呀。」

「好呀﹗」阿Sa一口答應了,之後對過氣領袖生說:「我不能去了,對不起。」

「不打緊,還有下次。」說罷,他欠身離開。臨離開前,他以仇恨的目光投向我,明顯地,他也認出了我。

「你認識他?」我問阿Sa。

「見過一、兩次面,算是認識。」聽到她這樣回應,我有點擔憂。這時觀眾已經陸續返回禮堂,下半場快要開始。於是我吩咐所有工作人員各就各位,準備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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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場的第一隊參賽單位,看看流程表,應該是妹妹和詩詩。

「女人味……」

「女人味……」阿俊和湯神先後以婀娜多姿的姿勢使出蘭花手絕技,之後他們繼續唱:「女人的身份這樣美,不再兒戲……」他們的表演,令台下不少觀眾抱腹大笑,我也不禁以「Shit」和「頂癮」來形容他們。阿俊和湯神這兩位「爛笑話之王」,真是「人間極品」。

「喂喂,你們不要再這樣了。」姐姐終於開口,但我看出她正努力忍笑。

「為什麼?我們是新進組合……」阿俊和湯神擺出一個「噴血」的姿勢:「SISTER﹗」此話一出,再次惹來全場笑聲,但我心想:「你們真是要命,我不想笑死呀﹗」於是,我不停打圈示意姐姐制止他們。

「行了行了,下次才請你們表演,現在我們請下一隊參賽組合,4D班程嘉兒、樂詩詩,參賽歌曲是《女人味》。」說罷,她推著阿俊和湯神返回後台。

「你果然沒有選錯人,阿俊和湯神真的很惹笑,想不到阿俊可以這樣。」凱寧仍然笑著,眼角還有點淚光,希望這個「演出」,沒有破壞阿俊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吧﹗

「家姐,你冷靜些。」雖然凱兒這樣說,但她仍禁不住噗嗤地笑了出來。

「你們也冷靜些,我還要看我兩個妹妹的表演。」看見她們站在台上,以同一舞步演出。這種感覺,她們真的長大了,已經不是小學時,需要我揹著上學的她們。當詩詩施展踢腿時,四周傳來一陣狼嗥和狗吠聲,起初以為自己身處荒野,原來只是一班穿著校服的男學生在叫囂。

「詩詩真厲害,可以踢得這麼高。」凱兒驚訝地說。

「她們自小就學習跳舞,柔軟度會比較高。」我說。

「女人味……」

「女人味……」雖然是相同的動作,但她們的確比阿俊和湯神做得優美,起碼我沒有嘔心的感覺。

「嘉洋,我這邊出了亂子,你可不可以過來?」肥波透過對講機求救,連孔武有力的他也發出求救訊號,看來事情也頗為嚴重。

當我接近肥波時,隱約看到他正和一名男生爭執,「肥波,發生甚麼事?」

「他們要求上台送禮物給你兩個妹妹。」我看看這兩名男生,原來是那兩名「摟打」﹗

「不可以,我們不准觀眾上台﹗」我堅決地拒絕他們的要求。

「《勁歌金曲》也有觀眾上台獻花,怎會沒有?」周俊傑以囂張的語氣反駁。

「對呀,《勁歌金曲》的確可以讓觀眾上台獻花,但可惜這裡是歌唱比賽。」我以更囂張的語氣回應。

「阿傑,還是算了。」蘇威龍勸止那名「摟打」。他對我說:「你可不可以幫我們送這兩份禮物給她們?」

「嘉洋,你還是幫幫他們。」肥波耳語說:「既然他肯低聲下氣,就幫他一次吧。」

「OK,我可以幫忙,但要等她們唱完,有沒有問題?」

「當然沒有,謝謝你。」想不到這個蘇威龍也懂得說謝謝,看來他改變了不少。

接過兩隻毛公仔後,我走到後台,等待歌曲完結。姐姐看到我手中的毛公仔,也問我從這裡得回來。我如實回答後,她笑說妹妹和詩詩已經長大,有不少男生前來追求。

「From girl to lady…In love make me crazy…I'm now being lady…Know how to make you crazy。」歌聲結束,歡呼聲和掌聲四起,有些觀眾更大叫Encore,看來合唱組冠軍,非她們莫屬。

「送給你們的。」我分別將跳跳虎毛公仔和大口仔毛公仔交給妹妹和詩詩。

「多謝阿哥﹗」

「不是我送給你們的,而是你們兩位同學。」我和她們一邊返回後台,一邊說。

「周俊傑?」詩詩拿著毛公仔疑惑地問。

「嗯,跳跳虎是蘇威龍送的。」

「真是他們。」詩詩臉色一變說:「我不要了,還給他們吧。」

「我也不要了,你幫我還給他們呀。」她們同時將兩隻毛公仔交給我。

「呃,我想由你們親自交還比較好。」

「那好了,嘉兒,我幫你還給他們。」詩詩接過它們,語氣一轉問:「阿哥,你覺得我們表現如何呀?」

「當然很好啦,你看看觀眾的反應就知道,嚷著Encore。」我繼續說:「不說了,我要落台工作,完了比賽後一起吃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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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段時間,歌唱比賽已到尾聲,未出場的參賽單位只有阿Sa和凱兒。

「咦,為什麼不見阿俊和Elsa,難道她們想偷懶?」這是湯神為介紹下一首比賽歌所作的開場白。

「你不知道嗎?下一首參賽歌由6A班梁敏華所唱的《愛是最大權利》,而阿俊則替她live band演出。」

「原來如此,有請她們。」說罷,湯神和姐姐返回後台。幕簾亦徐徐拉開,阿Sa站在表演台中央說:「這首歌,我想唱給一個剛剛出院的朋友聽,希望他可以留意歌詞。」說罷,所有工作人員也注視著我。

「咦,Elsa為你而唱喎。」凱寧望著我說。

「呃,也不是。」

《愛是最大權利》Cover| 點點: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phip9tu5Uwc
「可不可與你放膽嬉戲 
忘掉日與夜那些限期 
不管身邊幾多無聊道理
手拖手與你演齣好戲 
遊行直到夜晚多淒美 
爭取這一次 走幾千百里

沿途留心 掌心的知覺也著緊 
我認我認我愛得太過份 
人群漸近 想改寫你我命運 
任天塌下亦前行 哪怕你說我天真

憑我徹底的勇氣 愛是最大權利 
不理場面不偉大 我共你始終同遊生死 
還有哪一種結尾 花光一切在乎你 
沒有想過太多 我只需要你……」阿Sa唱到這一段時,我感覺她的心意,其實我也一樣,但我所沒有的,就是這種勇氣。

「嘉洋,我們要到後台準備了。」凱兒幽幽地說。我們將工作證和對講機交給凱寧後,便去後台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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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坐在三角鋼琴前,但不同的是,心情比之前平靜了很多,難道真的如凱寧所說,只要凱兒陪著我,我的心就會自自然然安靜下來?當姐姐介紹了凱兒的參賽歌後,紅色幕再次拉開,凱兒望了我一眼,示意可以開始演奏。

《下一站天后》Cover|若智子: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E6WZZ3aQZPI
「站在大丸前 細心看看我的路
再下個車站 到天后 當然最好
但華麗的星途 途中 一旦畏高
背後會否還有他 擁抱……」她的表現沒有被阿Sa所影響,跟平日練習一樣。不同的是,她唱出來的,比平時深情很多。三分鐘的演奏,我一直望著琴譜,深怕自己彈錯,影響了她的演出。唱至最後一段時,台下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於是我抬頭望著凱兒,「幾多愛歌給我唱…還是勉強…台前如何發亮…難及給最愛在耳邊…低聲溫柔地唱…」我才發現,她伸出右手,凝望我唱:「其實心裡最大理想…跟他歸家…為他唱……」看到這個情況,愕然之餘,我不禁彈錯了最後部分,發出了不協弦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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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聲結束後,幕簾再次合上,我卻呆呆地坐在琴凳。要不是阿俊喚著我,我會一直坐在這裡。正當我離開表演台,準備落台,阿俊卻吩咐我留在後台候命。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他要我留在這裡,必定有原因。阿業和阿俊就位後,我大力地攪動幕簾的手柄,而射燈亦投向他們。阿業以結他獨奏,作為表演的開始。

「為什麼你站在這裡?」湯神站在我身邊問。

「我也不知道,阿俊叫我留在這裡喎。」

「你還要表演?」

「我沒有跟他們練習,怎會有我份?」練習…我忽然記起了一件事,「等等,我手上還有一份不知道是甚麼的琴譜。」我再次拿起這份奇怪的琴譜說:「就是這份,阿俊交給我後,只叫我好好練習,但沒有用過。」

「它不像用鋼琴彈奏的。」湯神看了它說。

「我明白了,是string譜,怪不得他們要準備keyboard啦﹗」

在我剛剛知道真相後,阿業對著麥克風說:「現在有請音樂學會主席跟我們一起表演最後一首歌。」這兩位好兄弟,又再給我驚喜。我站在電子琴前,將聲音調教至弦樂聲。阿業彈奏這首歌的前奏,原來是我們一起創作的歌曲,難怪他們不需要事前練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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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比賽的壓軸節目,就是頒獎時間。合唱組冠軍,妹妹和詩詩以大熱姿態勝出,接著頒發高中組獨唱。

「阿哥,你覺得Elsa姐贏還是凱兒姐贏呀?」妹妹和詩詩一起問我。我沒有回答,正確點來說,我沒有能力回答這條問題。

這時姐姐宣佈:「高中組亞軍是6A班梁敏華,參賽歌曲是《愛是最大權利》。」聽到這個結果,我看到阿Sa臉露失落,但她仍然笑著領獎。

「而高中組冠軍,」姐姐停了幾秒說:「6A班楊凱兒,參賽歌曲是《下一站天后》。」

「嘉洋,我們一起領獎。」說罷,凱兒圈著我手臂一起步出台前領獎。這時台下再次傳來一陣喧嘩聲,令我想起剛才她望著我唱的那段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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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完結後,我們以一小時收拾場地,之後一起去綠野吃晚飯。

「乾杯﹗」我們一起舉杯慶祝,忙了整整一個月,終於可以放下心頭大石了。

「比賽能夠順利舉行,是不是要慶功呢?」妹妹呷著珍珠奶茶說。

「當然要,嘉洋早就想好了,」凱兒繼續說:「他計劃搞BBQ。」

「對呀,」這時我才記起要替榮少穿針引線,於是對紫琳說:「我們會一起慶功,你也是工作人員,一定要出席。」

「一班人玩先開心嘛,我會出席的。」

「那就好了,你肯出現,某個人會特別開心。」說罷,我以奸狡的眼神望向榮少。

「Elsa、凱兒,你們也會出席嗎?如果你們不現身,傻羊會不開心的。」臭榮少,又將我捧上神檯。

「我當然會去,不去的話會錯過一場好戲。」凱兒的回應,分明是話中有話。

「Elsa呢,你會不會去?」榮少繼續問。

「嗯。」阿Sa只是淡淡地回應,我想她為了屈居亞軍而失落。

「還有一件事,」凱兒問:「我家姐可不可以出席呀?」

「當然可以,她是你孿生家姐嘛。」姐姐望著阿俊說:「我想有個人希望她出現的。」

「None of my biscuit 喎。」

「阿俊,有些事屬於你就屬於你,不是你的……都屬於你啦。」阿業按著阿俊的肩膊說,看來阿業也察覺凱寧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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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等待甜品時,凱寧因有要事而提早離開。當然,我們不會讓她獨個兒回家,而護花使者這個任務,經過一番商議及公平推舉後,這個重任交由阿俊負責。臨離開前,凱寧對我說:「我將Gillian交給你,你要安安全全送她回家呀﹗」她向大家揮手說:「我先走了,拜拜。」說罷,她和阿俊一起離開。呃,凱寧再一次自把自為,這個女生真是……。

「誰送你和妹妹回家呀?」我問姐姐。

「由我來。」這位自告奮勇的人,是湯神。

「那麼……」我吞吐說:「阿Sa呢?」

「我幫你。」榮少說。

「甜品到了,吃了再聊。」姐姐慣性為我們打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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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我們按照剛才的安排各自回家。由於西邨與海怡半島相連,我們五人可以一起乘坐595巴士回去。誰知走到利港中心時,阿Sa二話不說逕自走到27號綠色小巴站,榮少和紫琳只好跟著她,以免她發生意外。我知道阿Sa生我氣,氣我為什麼不陪她,而陪凱兒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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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595巴士後,我和凱兒選擇了上層的一個位置。整天的工作,體力也消耗了不少,不知不覺間,我挨著凱兒肩膊睡著。

「嘉洋,嘉洋,到站了。」我揉揉眼睛,望望四周的景色,原來到了巴士總站。

下車後,凱兒想去海旁逛逛。於是我們在海旁漫步,找了一張長椅坐下。「你是不是在這裡遇見我家姐呀?」她突然問我。

「嗯,那次我還以為她是你。」

「我很羨慕她,」她雙手支著長椅低著頭說。還記得上次凱寧差點被污辱,為何凱兒會這樣說?「因為家姐可以挨著你睡了一晚囉。」說罷,她挨著我肩膀。過了一會,我感到她有規律地呼吸,看來她睡著了,而我一直望著眼前漆黑的大海。突然間,她夢囈著:「嘉洋,我喜歡你……」聽到這番話,我不禁心痛起來。你的心意,在上次合唱時我已經知道,但對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愛。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