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賴仁迅速跑到三樓的走廊,夕陽映照着一個老伯。


他就是諸葛校工。

他就是三年前,我和白賴仁第一天上學在廁所比射程,將我們抓到訓導主任處的諸葛校工。


諸葛校工正緩緩打掃走廊。





微風一吹,繫在他腰間的風鈴便又作響。

那是很熟悉的風鈴聲。

那是有甚麼故事的風鈴聲。

我趕忙走上前,對着諸葛校工說:「你就是昨天為狗龍的小鳥打上一個死結的黑影人嗎?」

「靠!你們兩個小子不要阻我打掃,快回家!」諸葛校工用沙啞的聲音說。





「是你,諸葛校工,是你!」我走上前阻擋他的去路。

白賴仁走到我身旁拉着我,在我耳邊悄悄説:「你肯定是他嗎?他連掃帚也拿不穩啊。」

「是他,一定是他,你看看他繫在腰間的風鈴。」我吞一吞口水:「那風鈴的聲音,我不會記錯。」

白賴仁明顯聽得出我十分肯定,便和我起阻擋諸葛校工的去路。

「你們這兩個黃毛小子,不,毛也未出齊的小子,給我滾,我要下班。」





「不!我們不滾。」我大聲說:「大俠,救你收我們為徒,教我們武功吧!」

「求求你,大俠!」白賴仁差點聲淚俱下,演技十足。

「我根本不知你們說甚麼!我不過是一個等退休的老校工,你們就讓我快快把走廊打掃乾淨吧,我要回家睡覺呀!」

「不不!不!諸葛大俠,你身上的風鈴已出賣了你!」我也演出聲淚俱下的神髓。

「幹!」諸葛校工大喝一聲,舉起掃帚,作勢要打下來:「再不走,你們死定。」

「求求你,大俠。」我抓住諸葛校工的腳:「求你教我武功吧!我需要武功,我需要很強大的力量去保護身邊的人。」
諸葛校工一怔。

「保護身邊的人......」諸葛校工喃喃自語,好像被我的感情戲打動。





「保護身邊的人......保護身邊的人......」諸葛校工抬頭,看一看快晚的天空。

「求求你,求求你。」我和白賴仁施加演技的力度。

「好吧!」諸葛校工突然回過神來:「我教你們!」

「師父!」我們振臂一呼,差點叩了個響頭。

「徒兒!」諸葛校工説:「你們立刻到操場紥馬!為師打掃完便來!」

我和白賴仁立刻走回操場,紥了一個生平最穩的馬步。

黃昏的天色,像在為我們打氣。

「我們要努力!我們要,最努力!」我大聲說,操場的回音響個不停,像在為我們打氣。





「我們會成為一代宗師嗎?」白賴仁意氣風發。

「會!一定會。」我大叫,操場的回音響個不停,繼續為我們打氣。

我和白賴仁努力打紥住馬步,等待諸葛校工。

等待。

天空慢慢變黑。

我和白賴仁的腿酸軟不堪。

「我們......我們是被騙了吧。」白賴仁忍不住問,紥了兩個小時的雙腳再站不穩。





「好像......好像是......」我忍不住,也攤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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