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遊戲裡、小說裡、動畫裡,所有故事總會有完結,所以才會存在著喜劇悲劇的分野。你不能夠改變結局,頂多只有不斷靠自己腦補出喜歡的劇情,但那只是你一己的幻想而矣。

然而人生卻截然不同,只要你還在呼吸心跳,結局就有機會改寫。

但當然,努力也一樣有可能會白費,也可以是徒勞無功。但若你在這刻放棄,那麼悲劇結局,就是由你所寫上。(不放棄就有可能是連環悲劇,永不超生的結局。)

毒男年青(廢青),雖然相信命運存在,但不信命運是可以被理解且深信不疑的。憑什麼覺得自己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命運啊!什麼意思?就是,命運是對手,永不低頭。(這樣還叫信命運麼?)

我不能夠接受悲劇結局,尤其是因為誤會而生的悲劇。更討厭被討厭。





最重要的是,這種峰迴路轉的劇情,誰捨得它完結了?

到底結衣有沒有原諒我,到底她再遇見這麼一個傷她心(卻只送上了泡芙作賠罪)的客人,會怎樣?

得到答案的方法只有一個,當然就是去到她面前去尋找。(我還真是大膽。)(是無恥吧?)

那天之後過了大概一個月左右吧?在一個炎熱的下午,準備回家的毒男,被某種力量(後來我明白這是我的欲望所致)(欸?不是命運安排嗎?)牽動著,結果按下了cafe的門鈴。

當然,那天是結衣當值的日子了(不然毒男怎會想去)。那天亦是cafe中的電玩日(之類),明白點說就是提供電視遊戲供客人耍樂的日子。





應門的是結衣,她的聲音帶著的愉快感覺,但明顯在看見我的臉之後極速消散。

幸運或是不幸地,今天的cafe比較冷清,我可以隨意選擇我的位置。毒男當然選了一個最自閉的位置,也正好是電視機的正前方,屏幕顯示著的是遊戲畫面,應該是誰在耍樂中吧。

結衣替我寫下了我點的熱咖啡後,就走到了廚房幹活。她那苦澀的表情,一直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

為什麼她要這樣折磨自己?換作我的話早就要另一位研習生代替我了。

正當我還在思索(她不會下毒吧?這種問題)之中,她已經捧著她煮的咖啡來到我面前了。





「謝謝。」

我話音未盡,她已經別開了臉,走到了電視的前方坐下了,在玩的原來就是她……這刻我才驚覺,我是店內唯一的客人。(這下刺激了。)

cafe之內鴉雀無聲,那電視發出的遊戲音效音樂顯的格外刺耳(矛盾了吧?)(你在現場就會感受得到那種深層的寂靜)。

結衣為了驅散這樣討厭的氣氛,使出了她的看家門領,自個兒說起話來(水瓶座?),又不斷想出話題跟旁邊另一位研習生聊,甚至要跟遊戲人物聊了。

感覺到自己為她帶來了不安後,自己也不好意思再看著她了,只好將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那根本沒有更新過一次的社交網站上……

下意識地翻開《女僕》那篇文章,自覺諷刺地苦笑了一聲。還想借機給她讀一下,看看能否冰釋前嫌,解開誤會,似乎是不可能了。

我不禁在心裡歎息,也嘲笑著自己。不相信結局是結局?現在証實了哦!她真的,很‧討‧厭‧你!趕緊離開吧!

看著這杯上面畫了笑臉的熱咖啡,我用力將它攪拌,一飲而盡。(你以為這是烈酒嗎?毒男)





唔?還是很好喝啊。(沒有下毒。)

未幾,客人陸續來到,也逐一被結衣邀請去協助她過關(我的存在似乎令她相當心浮氣躁,打遊戲都集中不了)(毒男你想太多了吧?誰在意你啊?真自大。),就連第一次到來這家cafe的客人亦然……

而當然,她並沒有邀請我。

算了吧,離開吧。一把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對,我來這裡能做到的一件事,就是增添不愉快的感受,無論是在我心裡,或是她心裡。

趕緊結帳,匆匆離去,為這故事寫下了句號。罷了,我也是去到一個明白「尚有些仗,全力亦打不上。」這道理的年紀。

剩說漂亮的話,事實上卻什麼都不敢做,做不到。還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說什麼命運人生有的沒的。





真是……白痴。

然後又過了一段日子,知道我這個故事的朋友,對我所描述中我和結衣的關係有所質疑,邀請我再去一次,尋找真相。

為了不讓他們知道我偷偷去了一次,也不想他們知道我為這事非常在意並且忐忑不安過,我決定跟他們再去一次。

反正結衣才不會到有我在的地方,穿崩的機會無限接近零。邊裝著「好想知道結衣有否原諒我」的模樣,邊戰戰競競的走在隊伍後方。

此時我心裡想著,其實……其實我也不必這樣折磨自己吧?(可憐的結衣也不會想見到我,她不應該受到這種對待……(討厭的臉老是常出現。滾!))

應門的又是結衣,她注意到在走在後面的我,雖然表情沒太大變化,但氣場卻弱了不少。(你到底在說什麼中二病的話?)(你在現場你就會明白我在說什麼了,她不是個擅長隱藏心情的人)(你想說她哭了是因為她眼淺?)(不!那事件絕對是毒男我的錯。)

她將朋友們帶到座位上後,又安排我到另外一邊。

「呃……我們是一起的……」我說。





「她當你不存在了。」一位友人說道。

「噢,是嗎?不好意思……因為他走得太後面了。」(沒有說因為這位超級毒男上幾次都是自己一個人來……太好了)

待她走遠了之後,友人又對我說:「關係真的很差嘛!」(看,單純的(褒義)結衣什麼都藏不住。)

「就說了。當心她可能會下毒哦。」(不過我之前試過了,她不會下毒的)

這時候其中一位友人拿了套卡牌遊戲回來,要三個人一起玩。本來我還以為他們已經達到目的,接下來應該非常安全了,怎料我還真是太過天真了。

晚飯過後,卡牌遊戲也玩厭了,友人將卡牌放回原處,居然拿著一副迷你麻將回來。「我想打麻將啊,不過還差一個人。」她的音量……明顯不是說給就在她面前的我聽的。

……這種陷阱的氣味……





「我來玩。」是結衣?!為什麼?!

在這裡順帶一提,我是和兩位好友到來的,而他們就坐在我的對面,換言之這張四人桌中唯一的空位,就是我旁邊。

我用疑惑又驚訝加憤怒的目光盯著友人,她居然向我展示了一個滿懷惡意的笑臉……(玩這麼大?!)(算你狠……)

竟然,結衣真的來到我旁邊坐下來了。(為什麼啊?)(你瘋了嗎?)(結衣你太專業了吧……)(你不用這樣委曲啊!)(你拒絕也不要緊的啊結衣!)

然後遊戲便開始了……這絕對是我人生中最大壓力的麻將局,就連以前有賭注的(五毫一番真兒戲)也遠遠比不上這刻……

我應該怎樣做?趁機協助她勝出刷好感度?認真玩展現才能提高形象?(打麻將能夠展現什麼才能)還是玩的像不存在一樣不糊不碰比較好?

在我思緒混亂的期間,已經經歷了兩個流局,而結衣也似乎忍受不了(?)(可能只是覺得沉悶了)邀請了另一位客人來代替她的位置。

「我還是當觀眾好了。」然而她的觀眾生涯只維持了不到一局,就離開了位置去做別的事情了。

「欸,她不是說要當觀眾的嗎?」那位客人亦感到自己被騙了。

「不好意思,是我害的。」(我並沒有將這句說出口)「真的很討厭你哦!」(友人有說出口)「哈……」我只好苦笑了。

雖說她是有回來過幾次,但沒有一次待超過兩分鐘又走開了。結果我跟友人一直待到晚上十一時左右才離去,她卻沒再跟我們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