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人群是那麼像羊群 
 
  十六歳的初夏,我和俊林看了第一場戲之後便再也沒有約會過。其實那次約會之後,俊林是有嘗試過再次約會我。第一次是邀請我和同校的朋友一同到長洲一天遊,俊林那邊是「全男班」,所以他叫我找些女生一起郊遊一番。可是丹丹和我都害怕無法融入他的朋友,加上我最友好的隊友們都沒有興趣參與其中,所以我們都拒絕他的邀請了。另外一次是他邀請我一起去食「雞煲」,但不幸地我生病了,所以又再次爽約了。但這是純屬意外,我不是故意令自己生病的。
 
  那年暑假我趁尚有點青春可以虛耗,便參加了一個青年什麼什麼培訓計劃之類。光是看那培訓計劃的名字,就知道那個活動會把你悶得發瘋。但那時年少無知的我為了認識更多朋友和學習更多新事物,毅然遞交報名表。我沒有邀請丹丹一同參加,因為那時候的我希望尋找新的自我。而建立新形象的最基本條件是新的環境不能有半個經已認識的人。
 
  那個暑假之後,身邊很多朋友都說我改變了許多。他們都覺得我參加了那個培訓計劃之後,成長了許多。言下之意是那個瘋癲的我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個沉默的我。其實那個活動比較像一個中學版本的O camp。活動內容離不開是分組改名字;給你們幾個「組爸、組媽」;進行城市追蹤,在街上做一些很瘋狂的行為之類。只是這個活動的特別之處是多了一些「批鬥」和「傾心事」的元素,還要很認真地訪問一些名人,再完成一個報告這個環節而已。
 
  「牛屎妹出城」見識這個大千世界,只要這個生活比原本的日子精彩半點,便遺忘了自己來自那裡、屬於那裡了。事實是我不是單純地因為貪玩才會忘本,而是那時候的我覺得這個新的地方才是屬於我的舞台。;那個叫學校的地方,根本就是沒人欣賞我的地方;那個叫學校的地方,根本就是個沒有機會的地方;那個叫學校的地方,根本就是埋沒人才的地方。在這裡我找到自己的定位;在這裡我找到我的寄託。我認為自己屬於這裡,所以我幾乎徹底忘記了原本的生活,就連我一直非常非常迷戀的俊林也幾乎忘記得一乾二淨。
 
  那個活動每逢星期二、五進行,參加者隔數天便見面。加上通訊的方便,我們的關係發展得一日千里,光是見面數次,便親如兄弟、情同姊妹。我們組更其他組別更好動、更投入,事實是成員都比較聰明,所大家都會特別投契。唯一是年紀只有十四歲的Tori比較喜歡分化或者搬弄是非,所以在那段日子都有發生過一些小插曲,但是被杯葛的人不是我,所以問題便不是問題了,況且問題其實沒有那麼嚴重,只是為了做到「三正一反」的效果才提出這個論點。整體而言,我們這一組相處融洽得像一家人。




 
  夏令營沒有愛情便沒有意義了,所以我也有過一些曖昧的故事。其實我對那個男生是有過好感的,而且我也覺得他都我有過好感。這次不是我想多了,因為若果他沒有對我有半分好感,又怎會在過馬路時主動牽我的手、怎會對我特別照顧。我不是那種賤女人,所以我有暗示過其實我不是喜歡他,例如我會在他牽我的手時立即甩開他的手。其實我可以選擇喜歡他,但當我發現這個人刻意隱瞞他有女朋友這事實,還對我做出這些曖昧的行徑時,我對他曾經有過的所有好感都消失了。但我卻沒有因此而拒絕跟他交個朋友,只是心裡已經很清楚這個人的人格。
 
  十六歲那年的暑假是一個友情滿溢的盛夏,我不需要喜歡男生;我不需要因為我喜歡的男生不喜歡我而傷心。友誼填滿了我的生活,那份情誼取替了幾乎所有「舊人」。更甚是我連一直很喜歡、很難得到的俊林也遺忘了。
 
  那年我們一組十四人在西貢某一個營地裡宿營,通宵增進感情是必然。我們更瘋狂得將房間裡的床墊和被舖都搬到房間外的空地,然後我們十四人躺在空地上,讓那美麗的星空罩著我們的身軀,笑著聊著,累了便睡。
 
  那年十六,我們十四人在星空下對著流星許願。我們希望公開試取得5**;我們希望將來「發達」;我們希望我們友誼永固。
 
  我說:「相機留不下這個美麗的星空,真可惜。」




  他說:「若世上所有美事都能用相機留住,便不值得我們親身經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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