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面英雄—小六」我係警局地底拎左粒石頭: 第一話
「快手D啦!洗埋地我地要收工啦!」
「OK!冇問題!就快搞掂!」廚房主管坐在休息室內呼喝,好讓我們把最後的清潔工作做好後收工。當然,我們對於他一整天只在指指點點非常不滿,不過作為在香港現今社會中的打工仔,只好迫於無奈地工作。
片刻,把最後的工作也做好,我們天天都很準時地11點下班,因為無一不「趕收工」,然後各自回家。
「走啦,BYEBYE。」
「聽日見啦,六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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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看錯,我的小名叫六仔,全名夜小六,有人會叫我小六,大多數人同事會叫我六仔.因為我年紀比較小,我不知道我的父母為什麼幫我起這個名字,可能只是想我給別人取笑?我不清楚,亦不能再問一個明白,因為在我六歲那年,他倆已經不在了。
為什麼?
意外死,我並不清楚,至少我的姑媽是這樣跟我說(我初時一聽到其實心諗:Hi!你估真係電影情節,係咪都意外死咩?) 其實沒大不了,現在過了14年,我都習慣了,那麼,我是不是跟我的姑媽一起住?當然不是!
我跟和我一起兩年的女朋友,一起在旺角租了一間夠兩人住的唐樓居住,原因是我姑媽就好像各位的媽媽一樣,十分長氣,有時會覺得太煩,忍耐不住,可能是她沒有兒女的關係吧,所以把我跟哥哥當作是自己生的照顧。
問題來了,那我哥呢?
他跟我姑媽一起住,那樣即是說,他忍耐力很強吧?我想是的,反正我哥是當差的,可能做警察的一般就忍耐力驚人吧。但其實,我哥大多數時候也在工作,對於警察這工作,他是很有熱誠的,所以我跟他都有半年多沒有見面了。
「我番黎啦!」我未完全打開門就說。
「你番黎啦,我留左飯比你丫,我整熱比你啦!」我女朋友叫阿玲,一等一好女仔,一般家庭主婦能做的,她都做到,家常便飯更是拿手。
我如常地先洗澡,後食飯,食飯時慣性地打開電視看一看晚間新聞,不過今晚的新聞有點不同,右上角寫了「現場直播」。
我心想:家陣咁夜直播?乜野咁大件事阿!?
「我宣佈!佔領香港行動,開始!!!」電視入面就這句話的人,我認得出他是誰。人民組織-黃色行動組發起人,戴錄無!!
我這才想起,好像是因為一星期前,中國要把香港的常用字體改為簡體字,引起很多人反對,不過政府也是愛理不理似的,所以迎來現在這個大型示威行動! 原本我很少理會這種事情,因為身在香港,能正常生活,住得安安樂樂就心滿意足了。不過....
「我諗,我等陣要出一出去,聽日可能都會請埋假,你就係屋企等我啦。」我突然想起一個要找尋的人。
「你想試下撞唔撞到你細佬?都咁多年啦。」我女朋友亦都好清楚我為人,因為我自小認識的弟弟是跟我一樣是一個有正義感的人,這種場面,有機會能找到他,不過這個時勢,阿玲也很怕我會有危險,所以也偏向讓我留在家好了。
「唔會有事,我保證!」我摸一摸她的頭,吻一下她的臉,就換了衣服,準備出門。
「好啦,我等你門阿。」她信任我自然有原因,不是因為我天生神力,亦不是因為我學過什麼武功氣功,打架我也不精,只因為我說過保證的事,沒有一次做不到。而且,我天生反射神經過敏,反應比平常人快。是的,說穿了就是,我不能打,但我能閃
我最後作一個吻別,就步出家門,我經過7-11買了一支水,就向尖沙咀方向進發,因為剛剛在電視上看到那個背景是天星碼頭。 我剛到步,已經看到數以千計的黃色衫,跟約二百個警察在對峙。不過,我對他們要做什麼並沒有興趣,我只是想找尋我的弟弟,這個才是我此行的主要目的。
我在人群中穿插十五到二十分鐘左右,一無所獲,想轉到另一邊再找的時候,只覺黃衫者氣勢更加激昂,氣氛不斷加強,應該沖突一觸即發,我連忙跑到一旁,在一個看得到局勢發展,視野清晰並看見人群的位置,看看我弟有沒有出現,亦可謀定而後動。
果然,黃衫的人群衝前猛進,想沖破警方的包圍網。雙拳難敵四手,兩分鐘不到,很快就沖開防線,黃衫者不斷向前沖去。
剎那間,黃衫者不斷後退,有幾個人頭破血流地往後在退。原來警棍出動了!!示威者紛紛走避,幾支警棍就擊退千人,不是吧??
當然不可能!只見黃衫中,其中一個站在前方的人,拿著不知道那裡找來的鐵棍還擊,後面的人見狀,馬上找武器再沖,水樽,樹枝,石頭,磚頭等等,通通都當作武器,一時間警察也反應不及,節節後退!
正當黃衫那邊認為可以把警察擊退之際,呯!!!!!!!!!!!!!!!!!!!!!!!!!!!!!!!!!!!!!!!!!!!!!!!!!!!
開槍??是的,是槍聲!人的天性告訴我要上前看看狀況,我可不想看見有人死,在其他人也呆立的時候,我已經跑到前面看看情況了。
原來只是一位警員向天開熗,示威者只是受驚後退。不!!看真點,有一點.............
我哥哥,開槍那人是我哥哥!!
示威者現在才來得及反應,無一不怕死,全都向後跑了,有一些站不起來,我連忙走到那些人面前拍一拍他們的肩說:「唔洗驚,起身啦。佢地唔會再開槍。」得我一番安慰,他們都能站起來,慢慢走了。
「阿!我其實只係路過,聽到好大聲先行黎睇下乜事,家陣睇到原來冇野啦,我都走啦!」這才驚覺警察都向我這邊靠來,我邊向後退,邊做雙手放頭上的動作..
「唔得,你可能係其中一個領頭人!!」一位警察沖過來想把我扣上手銬,可惜他兩下「龍爪手」都給我避過了。
「哥,兄弟都唔信??」這人正是我哥哥,我向後退兩步,輕聲的說。
「我E家係一個警察!!!」說罷,他再向前沖過來。
「唔洗咁煩,拉我番去啦!!」我伸出兩手,放棄抵抗,因為警察都不愛聽解釋,他們只會自以為是。而且反正我什麼也沒做,所以我跟自己說不用怕。
我被鎖上手扣,跟著他們上了警車。坐在警車上,看了看車外的環境,總覺得有點悲哀,為了自己想去爭取的東西不理後果,犯法地走上街,但只是一下槍聲,就把一開始自己想追求的東西放棄,可悲!
看著黃色衫的人群漸漸後退,直到消失於眼前,他們有曾想過自己一開始是為了什麼而走上街,難道他們真的覺得出來走走就可以把想追求的東西得到?還是認為這世界上所有自己想要的東西都是那麼輕易得到,不用付出努力去得到?
現實才不像拍電影吧!
在我的角度,這世界其實就像漫畫說的一樣,全都是等價交換,沒有一樣東西可以免費得到,可惜在這社會,很多人由出生開始就習慣了舒適,或是做打工仔,能夠有飯開就心足,這不就像一個機械人嗎?
人總有夢想,或是目標又或想得到的東西,但不去付出,一定一無所獲。相反,你肯付出和活得精彩有意義,先要問自己一個問題—我想怎樣活著?
得到答案後,計劃,行動,不惜所有,那怕是生命?
那麼,我呢?
我沒有夢想或目標,想要的東西想是有的,我想跟我弟弟再一次重聚,那怕只是一次?
不過現實中,我還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打工仔......
警署離碼頭不算遠,而且時間不早,一路也沒什麼車,很快就到了。
我下車後被押到一間房,說要準備落口供,不過還是要等。還有點跟電影一樣,房內冷氣十分低溫,應該是調到最低了,桌面在還有一杯咖啡,看色澤就知道一定十分難喝(Hi!拍戲咩 )而且我因為剛才趕緊出門,只穿了一件衣服,很快就感到很冷。幸好咖啡是熱的,我把他拿在手中,不能喝也可以取一點暖,算是物盡其用吧。
差不多九十分鐘過去了,我已經快頂不住,只好站起來活動一下,也沒什麼好做,就做最簡單的跑步吧。我也很傻的繞著桌子跑圈,但這樣真的舒服了一點,身體開始暖起來了。
呯啪!開門聲...才跑了二十多圈,就有兩個人進來了。
「你都幾輕鬆喎!」一個身穿白色制服的中年男子看到我在跑,說道。他旁邊的正是我的哥哥。
「好凍姐。」其實我真的不禁輕鬆起來,因為我真的很有信心,我沒有犯任何事,他不會無故屈我。而且我的親哥哥也在,應該也不怕他暴力對待。
「你係咪岩先班人其中一個要員或者領頭?」那中年男子像是用肯定的方式「問話」。
「緊係唔係啦,我路過嫁炸。」我答得爽快,接著就開始快問快答。
「會唔會咁岩阿?」
「就係咁岩!」
「你E家講D野會落簿,唔好亂講野!」
「實話實說姐,呃你又冇獎金。」
「咁你住邊?」
「旺角。」
「旺角路路過天星碼頭?」
「有咩問題?」
「姐係遊盪啦!」
「唔係,我搵人姐。」
「咁你約佢係邊度等嫁?」
「冇指定地方,同埋,我冇約人,我只係搵人,留意下我講乜先啦,唔該。」
「屌,你係咪要玩野!?」這白衣警察開始按耐不住,拍枱大罵。
「咁你係搵咩人?」我哥在旁插口,應該是為我著想吧。而且沒記錯,哥哥是警隊的武術教官,好像職位還算高級吧。
「我細佬,唔知你有冇見過佢呢?」
我的眼神緊緊捕捉他不放開,只見他臉色一改,變得有點茫然。
「做乜野呀?你識佢細佬?」白衣警察看了一下我哥哥的臉色便問。
「佢都係我細佬......」我哥指一指我。
「哦,咁你出去先啦,我一個就得。」看來應該是知道我們兄弟的關係後,不想讓我哥感情用事。(頂,原來佢係我呀哥上頭 )
「好啦,其實我地都冇證據起訴你任何野,不過你態度狂妄,我要扣留你48個鐘先放你,呢段期間,我地會再查,一有唔對路,一定黎搵你。」說罷,他不等我說話便離開房間,換來的是兩個普通的警員把我押到羈留室。(睇黎佢係明玩野 )
在這裡只有我一個人,環境十分昏暗,我還在想著我哥剛才的表情,他應該知道點什麼的。對了,他當警察,應該比我更容易找到弟弟的下落,為什麼我不一早就去問一問他呢?? 我正後悔自己的愚蠢,接著便是一拳打左牆上,但拳陷入牆壁中了。
轟!!!!!!!
地上竟然出現一個缺口,走近一點看是一條地下通道,我想了想,剛才在一樓問話,再下五層樓梯,比停車場更低,應該是最底層了,為什麼還有地下通道?
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際,人類原始的好奇心,讓我往通道口進去了。 下去時像滑梯一樣,轉眼間便滑到了終點,我站穩身子,看看四周,下水道!!
但這下水道有點不同,照明的不是電燈,竟然是牆上跟地上的一顆顆石頭??雖然光線不強,但也可以看清楚地面,現在也沒什麼可以害怕了,反正我已經聽到那缺口關上的聲音,最後我選擇順著水流往前走了。
這條下水道走起來像沒有盡頭,但已經不能回去了,只好向前直行,一邊留意這條陰暗的路有什麼異樣。
轉眼間已走了四十多分鐘,還是沒有終點的樣子。沒有怪聲,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物件或是什麼建築物。但耳朵竟開始有陣陣的耳鳴,斷斷續續在響,十分奇怪,原本在集中的聽覺變得不能集中,被耳鳴不停的影響,我開始嘗試擺脫耳鳴,向前直跑二百多米,不過耳鳴依然沒有消失,還越見頻密。
「阿!!!!」我大叫一聲,希望用各種方法令耳鳴的情況消失,不過亦都徒勞無功。
我慢慢冷靜下來,其實耳鳴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又沒危險,只不過比較吵了一點罷了,我收拾好心情後便再度前行。 但我也開始急起來了,慢慢由步行變做急步,接著開始跑起來了。
「哇!......」
突然,我的腳像踏不著邊際似的,令我差點跌到,幸好我反應夠快及時止住身子。實情是因為身體像變輕了一樣,才能及時穩住,此時我嘗試向前踏一步,立即就發覺有什麼問題。
離心力!!!
為什麼會有離心力呢?我無從探究,不過由踏進了這秘道的那一刻,我便知道這下水道一定有什麼問題的。這時我回頭一看,怎麼有點奇怪,就蹲下來看一看,阿!!這道路是斜的,我原來正不斷向更底層走去,但我也沒辦法了,反正已經走到這裡來了,也停不下了!(走吧小六)
只見原本微弱的光線隨著我越走越遠而變得更明亮。剛剛的離心力感覺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股莫名的壓力,令我走每一步路都比平常浪費更多氣力。我也不去多想,從剛才開始已經知道這地方十分異常,多想只會令自己變成白痴。
當我感覺到有點累,想停下來休息一下的時候,雙腳突然被加壓,身體像變得重了,稍一放鬆,整個人跪下來了,真的是重力加強了?? 還是走得越低層,地心吸力越強?
我不知道。
我慢慢地使勁站起來,再一度前行。多走三分鐘後,身體越來越重,體力漸漸有點透支,但看到...前面有光!!但比正常出口發出的光芒來得刺眼。
我在這時候,只會認為是發現了出口,便用我的意志力和剩餘的體力向光芒進發。
越接近光芒,我就越張不開眼睛。我集中一下精神,用盡力量不理刺眼的光,收細眼睛像一條線一樣向光芒望去,什麼!又是石頭??原來光芒是由石頭發出來的。
(我就要拎黎睇下係咩石咁巴閉!)
我一步一步向石頭走近,到了不到十步的距離,壓力十分之大,把我壓得倒在地上,但我依然慢慢地繼續向前爬,雖然雙眼也要閉著。 我試了試伸出手去拿那石頭,怎料當我差不多能快要拿到時,壓力突然再加大,大得我連手也舉不起,但也後退不了了。
「屌!!!!冇理由!!!!!」
我使出最大的意志力把石頭拿著,光芒立即消散,取而代之是一股從沒感受到的巨大力量沖進我體內!!
感覺到了!
接著我便好像做了一個夢。
......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我清醒過來。只見一片藍天,離我好像伸手可及,雲層在我旁邊經過,附近空無一物,我把頭轉向左邊一看,飛機 為什麼會跟我視線水平相同?
我的手不斷在摸,但摸不到任何東西,我嘗試站起來,不過是十分吃力地站起來,像失了平衡感一樣,腳沒有踏著任何東西,向下一望......很多高樓大廈....是香港?
我...我....我飛起來了!!??
不!這不是在飛。我是浮起來了,我嘗試向前踏步,感覺就像在下水道的時候一樣,踏不著邊際似的,而且很大離心力,不過還是能向前走。
接著我再嘗試向前跑,跑了不夠三步,開始控際不住身子,在空中向前打滾,我慢慢穩住身子,發現腳是向天空,頭向下面的建築物,不過沒有腦沖血的感覺,就如同踏著平地一般。
天空之城?是了!剛才那石頭!飛行石?不!它不在我的手中。在那裡?消失了?是了,我怎樣穿過地下通道的天花板呢?不知道......
所有問題的答覆也是不知道......
「阿!」突然,我的身子回復正常,正在由空中急促掉下。
(怎麼辦?怎麼辦?快!再浮起來!!快!!)我十分著急。
我望向下面最接近的建築物,距離不足三百米。
「不!」我伸出兩手向建築物大叫著。
突然,我的身子感覺到開始減速,臨到達建築物天台時,像玩降落傘一般安全著地。
什麼回事?我可以無效地心吸力?
是這樣嗎?用我僅有的常識所得,剛浮力空中時,地心吸力是零,當回復正常向下跌時,地心吸力是一秒下降十米,接著我再把吸力化為零,不過因為急促下降中不會立刻停下,與氣流互相磨擦後慢慢減速,最後安全降落,再把地心吸力回復正常。
這樣就能解釋剛才的情況,但我為什麼能像控制地心吸力一樣?是因為那石頭?應該是了,但又不肯定。
我摸摸口袋,電話不在,應該還在警署,是了!究竟離我在警署出來後過了多久呢?我看了看天台外的環境,發現原來我身在旺角,剛剛好!
對了!阿玲還在等我,先回家吧,她應該在擔心我,剛才的事再想吧。
我走了一段路就到家了,幸好鎖匙還放在我有拉鍊的衫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