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神經病,還真沒有說錯的,你還記得允爺嗎? 」

我哈哈大笑﹕「我怎麼能忘記,話說回來你也有份的,你也是幫兇啊!」

她臉露笑意﹕「那是你們逼我做的!我也是礙於形勢,逼於無奈才與你們同流合污。」

我笑道﹕「說得好聽,還不知是誰最後笑得最大聲。」

「現在回想起來,允爺還真有點可憐,給你們這樣子玩弄。」她嘆了一口氣。





「甚麼你們? 明明你就是最投入的那一個,你這不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嗎? 」

她嗔道﹕「甚麼嘛,是你們搞出來的,我只是配合而已。」

我斜睨著她﹕「是嗎? 我看你玩得挺高興的。」



「喂喂喂!跟你們說,允爺今天問了我一件事,令我想到一個玩意。」





「霖霖,允爺是誰? 」小丸子黏膩膩的問Chilam。

馬家玲皺眉﹕「小美,你跟Chilam能不能不要這樣嘔心? 我們看著都快要吐了。」

小丸子噘著嘴,一臉的不情願。

Chilam安撫她﹕「小美美乖,她只是在羡慕我們而已,你別管她。」

我拿起叉子指著他的咽喉,駡道﹕「臭小子!再這樣子以後不準你倆跟我們吃飯,我們的雞皮疙瘩都掉滿地了!」





其他人無不叫好,只有廢高瞧了瞧Chilam他倆,又瞄了馬家玲一眼,低下了頭沒有作聲。

我知道他在想甚麼,不過這個沒法子解決,我唯有扯開話題﹕「剛才你說甚麼玩意? 」

Chilam先回答了小丸子的問題﹕「允爺是我班的其中一個男生,家境不錯,只是為人有點古怪。他總以為自己很受歡迎,經常跟我們炫耀認識很多女生,但我們問他詳情他總是支吾以對。我們全班在表面上都附和他但在暗地裏都一直取笑他。」

馬家玲白了Chilam一眼﹕「你們可真無聊,竟然排擠同學。」

「誒,我們這不叫做排擠,表面上我們對他都是和和氣氣的,只是閒時暗地裏取笑一下而已。你要知道,每個地方總有一兩個人是排在食物鏈的底層,這是大自然的法則。叮噹裏頭都有一個大雄在,我們沒有像技安一樣動手動腳已經是很善良的了。而且這也是他自找的,誰叫他老是認屎認屁......」

我打斷了他﹕「行了行了,別再解釋你的歪理了。允爺問你甚麼? 」

「他問我有沒有試過用ICQ結識女生。」

「那你想到甚麼鬼主意了? 」這傢伙,大概又想到整人的玩意了。





「我猜想,大概這傢伙不知從哪裏聽說了可以用ICQ結識女生,心思思想試一下,就找我來問了。」

小丸子鼓著腮﹕「為甚麼他會問你的? 你經常這樣做嗎? 」

Chilam連忙安撫她﹕「才不是!我哪會做這種事!只是班裏頭只有我願意跟他聊聊天,他才會問我而已。」

小丸子望向我﹕「真的嗎? 」

Chilam給了我一個求救的眼神。

我唯有道﹕「放心吧,若果這小子敢背著你偷吃,我幫你閹了他。」

小丸子又黏著Chilam,安心道﹕「老羊這麽說,我就放心了。」





Chilam有點無奈,他繼續道﹕「我跟允爺說,我沒有試過用ICQ認識女生,不過我倒認識幾個鄰校的女生,我有她們的ICQ,可以介紹他認識。」

馬家玲瞪著他﹕「你要將我們的ICQ給那個甚麼允爺嗎? 」

Chilam給她凌厲的眼神一瞪,馬上搖手道﹕「我哪敢!我只是假借你們之名,打算這樣做而已......」

如此這般,Chilam將他的整人計劃向我們娓娓道來。



肥周人很膽小,他怯怯道﹕「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

馬家玲興致勃勃的﹕「怕甚麼? 玩一下而已,又不會死人的。」

我白了她一眼﹕「剛才不知是誰說我們無聊呢? 」





她尷尬一笑﹕「哈哈......年青人嘛,無聊一下有甚麼打緊呢? 」

邦文問﹕「那誰人可以提供這個ICQ帳號? 」

我自告奮勇﹕「我吧,我以前有一個帳號多餘出來的,很久都沒有用過了。」

Chilam拍一下手﹕「有舊的正好!新的我怕給他懷疑。那老羊你就將帳號和密碼說出來,我們輪著跟他聊天吧。」他又道﹕「那家玲姐你今天可以先輸入一些資料嗎? 反正我們要裝的是鄰校的女生,由你來寫應該裝得更像吧。」

馬家玲在奸笑﹕「沒有問題。」

 

「呵!想不到你們band1仔也會幹這種事的,我以為你們只會唸書呢。」在回家的路上,馬家玲跟我說。





「我們也有考第一和考第尾的人的。而且我們沒有女生,陰陽失調的我們只好想些方法娛樂自己了。」

「哈哈哈!陰陽失調!你說得你們都像太監一樣,心理有點變態。」

我白了她一眼﹕「心理變態的是你吧,看你多興奮。」

「我只是覺得有趣罷了,從來都沒試過這樣整蠱同學。」

我笑道﹕「那麽你這次可以大顯身手了。」

「當然!對了羊仔,我今晚可以到你家嗎? 你跟我一起研究一下profile寫些甚麼好嗎? 」

甚麼? 到我家來?

「怎麼? 不行嗎? 」

也不是不行,只是從來沒有女生來過我家,總覺得......

「我先跟我媽說一聲吧,晚點我打電話給你。」

「好呀。」



「媽,今天晚點會有朋友來。」

「是邦文他們嗎? 甚麼時候來? 要一起吃晚飯嗎? 」

「不,不是他們。」

「哦? 那是誰? 我有見過嗎? 」

事實上,我是有點難以啟齒﹕「呃......算是見過吧......」

「怎麽吞吞吐吐的? 」

「是......那個......你上次在大堂見過的那個女孩子...就是住在九樓的那一個......」我的臉已經有點燙了。

「是家玲嗎? 唉哎!我的兒子長大了!他要帶女孩子回家!」她驚叫起來,又道﹕「噢!我要將這件事告訴你爸去!」然後就拿起電話。

我馬上按著電話聽筒,滿臉通紅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樣子......我們只是有點事要辦而已......」

老媽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語重深長的道﹕「羊仔,我明白男孩子在青春期都有那種需要,但你們還只是十六歲而已,若果不小心懷了小孩的話,你叫我跟你爸如何向她父母交代呢? 我也不是反對你們拍拖,但這種事情,好歹也要等到你們成年後,深思......」

媽的!這個老媽想到哪裏去了?

我馬上喝停了她﹕「媽!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只是朋友,她待會來是跟我用電腦辦一點事而已!」

老媽愣了愣,然後鬆了一口氣,笑道﹕「早點說嘛,害我白擔心了。」

只是你想得太多吧!

老媽不管我翻著白眼,不懷好意的笑道﹕「羊仔,你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 要老媽我幫你一把嗎? 」

我漲紅了臉,吼道﹕「沒.意.思!你別多事!」然後大力的關上了房門。

頃刻,老媽敲著門。

「羊仔,家玲甚麼時候來? 她要一起吃晚飯嗎? 」

「晚一點吧,我現在問她,但不需要預備她的晚飯,她會在自己家裏吃的。」事實上我不想老媽跟她有太多接觸。

「哦,那待會你告訴我她甚麼時候過來。」

「知道了。」

 

我搔著頭皮,感覺讓馬家玲來我家好像不是一個好主意,於是我馬上打電話給她。

「喂,馬家玲。」

「怎麼了? 」

「改到你家行不行? 」

「怎麼? 你家不行嗎? 」

「呃......也不是不行......只是......」

「只是甚麼? 我的電腦剛好壞了,不到你家不行。」

「那...好吧。你何時過來? 」

「七時吧。」

「你不用吃飯嗎? 」

「反正今晚只有我在家而已,我晚點再吃沒關係。」

「哦,待會見。」

我放下電話,也只好告訴老媽她七時來吧。

 

叮噹。

老媽滿臉堆笑的﹕「歡迎歡迎,家玲你好啊。」

馬家玲微微欠身﹕「伯母你好。」

這個女人,對著長輩倒是禮數周到。

老媽問﹕「家玲,你要留下來一起吃晚飯嗎? 」

我還來不及幫她拒絕,她就已經回答了﹕「那...會不會太麻煩伯母你了? 」

老媽呵呵笑道﹕「不會不會!多個人多雙筷而已。」

我瞪了她一眼,怪她擅自答應了。

為免老媽說出甚麼令我尷尬的說話,我連忙拉著她進房,並留下一句﹕「沒甚麼事別打擾我們。」

進房後,我帶上了門,但怕老媽以為我們要做甚麼愛做的事,我刻意留下一道縫表示我們沒有做見不得人的事。

「怎麼了? 」

「沒甚麼,你請坐吧。」唉......吃頓飯而已,算了吧,免得以為我不歡迎她。

她瞪了我一眼,然後道﹕「你先登入你那個帳號吧。」

我動手操作,登入後,我問她﹕「要改甚麼名字? 」

她看了我的帳號名稱一眼,指著我哈哈大笑﹕「『未完的結局』? 哈哈哈!這是甚麼爛名字? 言情小說的書名嗎? 很矯情啊!你在裝甚麽? 哇哈哈哈......」

她笑得面紅耳赤,而我則被她笑得面紅耳赤,忍不住喝道﹕「笑夠了沒有? 快點想名字吧!」

嗚......我實在太後悔讓她參與這件事了......

「哈......嗄...嗄......笑得我快斷氣了......嗄......」

我冷冷道﹕「斷了氣更好。」

她白了我一眼﹕「你心腸真壞,笑笑有甚麼關係? 」

「你再笑我就要叫你花名了,還要每見一次叫一次。」

「哼!小氣鬼!」她頓了頓,終於道﹕「名字嘛,叫做『檸檬茶』吧,然後前後加一些可愛的表情附號就可以了。」

「『檸檬茶』? 一點也不可愛啊。」

她白了我一眼﹕「你懂甚麽!你們這些男生看到性別是女的,就會自己幻想一個可愛的女生出來,名字叫甚麼其實不重要,只要不是刻意裝可愛的甚麼『小熊熊』呀,『豬豬頭』那些令人嘔心的名字就可以了。」

我點頭同意﹕「說的也是,當初看到你的ICQ名字叫『玲兒』時,我的確幻想出一個美少女出來,雖然知道是你後幻想就破滅了。」

她駡道﹕「甚麼意思? 我不可愛嗎? 」

樣子是可愛,性格嘛......

我瞅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她捏著我的手臂﹕「死羊仔!你的眼神是甚麼意思? 」

我吃痛,大聲道﹕「可愛!你很可愛!我快要愛上你了!」

她停下攻擊,靜了下來。

我在名字輸入了「檸檬茶o(^_^)o」,心想會不會叫「凍奶茶」好一點,畢竟「奶」字對男生比較吸引。但轉念一想,「凍奶茶」好像太麻甩了,還是「檸檬茶」吧。年齡當然是跟我們同年,生日嘛......一個月後吧,國家當然是香港......

好,基本資料都輸入了,個人簡介寫些甚麽好呢?

「喂,這個你有沒有甚麼意見? 」

「吓? 甚麼? 」她猛然一醒。

怎麼了? 做白日夢嗎?

「我問你,這個你有沒有甚麼意見? 」

「這個嘛......就這樣好了。」

馬家玲剛輸入完畢,我們就聽到敲門聲。

咯咯。

老媽叫我們﹕「家玲羊仔,可以吃晚飯了。」



我跟馬家玲走出客廳,原來我爸已經回來了。

「哦,爸,你回來了嗎? 」

「世伯你好。」

老爸笑呵呵道﹕「你就是家玲,來來來,別客氣,當是自己家裏好了。」

我瞪了老爸一眼,他大概聽了媽的胡說八道,以為我帶女朋友回家吧。

「爸,這是我的朋友,家玲。」

老爸瞪了我一眼﹕「知道了,那來這麽多廢話,坐下吃飯吧。」

唉,真不知道為甚麽會變成這樣。爸媽像是看見媳婦一樣,整頓飯一直對馬家玲噓寒問暖,又問長問短,問東問西,又要我替她夾菜,真的煩死人了......

 

「羊仔,送家玲回家吧。」

「吓? 只是兩層樓罷了,送甚麽? 」

「叫你送就送啦!」老爸板起臉。

「是是是......」為免跟他吵起來,我唯有遵命。

因為只是兩層的關係,我跟她走後樓梯。

馬家玲笑道﹕「你爸爸媽媽真熱情。」

「他們以為......唉...沒甚麼了。」

她笑意盈盈的﹕「以為甚麼? 」

「沒甚麼,別在意。」

已經回到她家門口了,她拿出鑰匙開門。

我道﹕「那我走了。」

她的心情好像很好,她揮揮手﹕「那拜拜嚕,明天見。」

「明天見。」

 

才回到家中,老爸就叫住我﹕「羊仔過來。」

怎麼了?

「我看家玲這個女孩很好,有禮貌又有家教。」

「而且很可愛啊!」老媽搭嘴。

老爸老媽,你只看她到其中一面而已。而且就算是,那又怎樣? 跟我沒關係吧。

「羊仔。」老爸的樣子很認真。

「怎麼了......」

「喜歡人家就跟她說啊!」

啥? !甚麼喜歡? 我們只是朋友,你們不明白「朋友」的意思嗎?

「羊仔剛才已經在房中大聲說家玲很可愛,又快要愛上她了。」老媽又搭嘴了。

媽的!剛才太大聲給老媽聽到了。

老爸笑道﹕「呵!想不到我兒子也跟我一樣,這麽直接。」

我連忙解釋﹕「等等!剛才我說笑而已,才沒有這麼一回事!馬家玲也是知道的。」

老爸瞪著我﹕「這種事那能說笑。」他頓了頓,又道﹕「總之,你自己好好把握吧,好女孩不是這麽容易遇到的。」

天啊!那有父母不斷勸還在唸書的兒子拍拖的? 他們不怕我只顧拍拖不唸書嗎? 我今年還要考會考啊!

我沒好氣﹕「我今年要考會考,再說吧。」

「書是要唸的,但跟拍拖沒有衝突啊,可以一邊拍拖一邊到自修室溫習的。想當年我是認識了你媽才發奮讀書的,不然那能有五科合格。」

五科合格? 老爸你要求這麽低嗎? 我閉上眼也能拿到啊!

我也懶得跟他們糾纏下去,敷衍道﹕「行了行了,我會考慮考慮的。」然後回房,並帶上了房門。

 

我躺在床上,看著花白的天花板。

其實老爸老媽也說得對,我這幾年認識的,除了男生,還是男生,最接近女性的,算是肥周這個娘娘腔了。馬家玲和她的朋友算是我中學以來首次認識的異性朋友。

不過要說將馬家玲視作對象嗎? 先不說她喜歡的是邦文,每次跟她一起時,不是鬥嘴就是互相戲弄,若我們拍拖的話肯定每天都會吵架吧。

我又想起那天比賽後她買藥回來,那個紅彤彤流著汗的樣子。

其實...她有時也是很溫柔,很可愛的。




「早晨!」

「早...早晨......」我想起昨晚爸媽跟我說的話,不期然迴避了馬家玲的目光。

「怎麼了? 生病了嗎? 」她用手摸摸我的額。

「別...別碰我!」我撥開她的手,心臟怦然的急速跳動了幾下。

「搞甚麼? 好心看看你而已,發甚麼脾氣? 」她鼓著腮。

我不是發脾氣,我只是突然覺得對著你...變得很緊張而已......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哼!」她別過了臉。

「真的對不起...我...我請你吃早餐吧。」

她突然又嫣然一笑﹕「那倒不用,你幫我一件事就可以了。」

「甚麼事? 」

她扭妮起來﹕「你可以...幫我約邦文去看電影嗎? 」

邦文......她是喜歡邦文的,這個我早就知道了......

邦文樣子帥,足球踢得比我好,成績更沒話說,我算那根蔥? ......

「喂? 你有聽到我說話嗎? 」她的手在我眼前揮來揮去。

「聽到了,約邦文對吧? 」

「嗯!」她的樣子,喜悅又帶點羞澀。

而我,則有點苦澀。

 

「這幾天進行得怎麼樣? 」邦文問。

「哈哈!可有趣得緊!允爺已經成功上當,他以為正在跟鄰校的美少女聊天呢!他剛才還跟我炫耀認識了一個鄰校女生。」

我吐槽﹕「其實對象就是你這個死人妖!」

眾人哈哈大笑。

Chilam又道﹕「可不要這樣說,部份時間真的是小美跟他聊天的。」

小丸子嘔心了一下﹕「那個允爺的語氣可真自大,老是說家境如何如何,成績又如何如何,還說自己運動很好。」

我剛喝下的水差點噴出來﹕「哈!他運動很好? 他從來只是在場邊看我們踢波,就算真的有份落場,他也只是敷衍兩腳罷了,我根本沒有看他跑動過。」

Chilam問﹕「對了,那段自我介紹是誰寫的? 」

我指了指馬家玲。

Chilam哈哈大笑﹕「我就知道老羊沒有這麽好的文采,不知就裏的人看到也會以為對方是一個青春可人的文藝少女啊!」

我不禁將『青春可人的文藝少女』套到馬家玲身上,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喂!死羊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甚麽!不準笑!」馬家玲拿著叉子指著我。

我聳聳肩,笑道﹕「我只是覺得『青春可人』這四個字跟你很匹配而已。」至於『文藝少女』嘛...嘿嘿......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潛台詞是甚麼!去死吧!」她用叉戳我的手臂。

老鬼問﹕「那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

Chilam摸摸下巴,一副壞鬼書生的模樣﹕「嘿嘿...下一步呢,先跟他再混熟一點,然後就要家玲姐和小美一起配合一下了。」

 

我們輪流扮演著「檸檬茶」跟允爺聊天,當然我們會將所有對話互相傳閱,免得牛頭不搭馬嘴。

「哈哈哈!Chilam扮演女生真有一手,看他都挑逗得允爺心癢癢了。」馬家玲對著電腦屏幕大笑。

「說起來,你怎麼又來我家了? 你的電腦還沒修好嗎? 」

「我弟弟在用嘛。而且你媽煮的飯菜真一流,我想起都流口水了。」

這個女人,真不要臉。

我翻著白眼﹕「你不會覺得會麻煩了人家嗎? 」

「怎麼會? 我看你媽看見我都笑不攏嘴的。」

「那是因為............算了...沒甚麼......」我不能將我媽將她當作媳婦看待這個原因說出來吧。

「家玲羊仔,來吃飯了。」

「是!伯母我來幫你吧。」馬家玲一枝箭的跑了出去。

「家玲你真乖!若我家羊仔有你一半孝順就好了。」

媽!她只是看上你煮的飯菜而已!你別這麽單純好不好?

不過看著這兩個女人在餐桌上言談甚歡的樣子,我不禁在想,若果馬家玲是我老婆的話,大概就不會有婆媳糾紛這個問題吧。

............

............

天!我在想些甚麼? 



這個中午,Chilam邀了允爺跟我們一同吃飯,「我們」的意思,是只有我們這幾個男生,並不包括馬家玲她們。




Chilam熟絡的搭著允爺的肩膊﹕「昨天我女友跟我說她們和檸檬茶今天會到翠屏街市吃飯,所以我們去碰碰看吧。」

順帶一提,Chilam以軍師的姿態,為允爺出謀獻策,然後又以小丸子作橋樑,令允爺深信檸檬茶真有其人。

「怎...怎麼她不跟我說? 」允爺滿腹疑惑。

「欵,女孩子都是有矜持的,難道會直接跟心儀對象說想跟他見面嗎? 當然要靠我這些不相干的人了。」

他點頭認同﹕「嗯,說的也是。」

跟在後面的我們忍笑都忍得快要斷氣了,難為Chilam這小子還能氣定神閒的演戲,他不去當演員真是暴殄天物。

我們坐下後,允爺緊張的東張西望,他問Chilam﹕「你知道她的樣子嗎? 那個才是? 」

「我怎麼會知道,我也沒見過她。」

「那你怎麼不問問你女友。」

「她不肯說啊,說要保護證人。而且她也不知道你的樣子,這很公平啊。」

「吓? 她不知道我是誰有甚麼意思? 我就是想她認出我來啊!」

「你想讓她知道你是誰還不簡單? 只要你將這個插在口袋裏,你今晚再告訴她就行了。」然後Chilam拿出了一朵紅玫瑰,插在允爺胸前的口袋裏。

我和邦文廢高他們差點沒有笑死,我們連忙別過了臉,狂捏著自己的大腿,又不斷深呼吸,才能忍住不笑出來。

我又回轉頭去,見他們幾個都是面紅耳熱,又不敢望向允爺,怕不小心又戳到了笑穴。

午飯時間的翠屏街市,最多的就是我們這些中學生。眼見經過的男男女女,都朝允爺看上一眼,然後竊竊私語,我們就忍不住很想笑。

終於,安排好的戲玉來了,馬家玲領著一班女同學經過我們的面前,然後故意放慢腳步,將視線都投向允爺,並盈盈細語,像是討論他一樣。

這時候小丸子走過來挽著Chilam的手臂﹕「霖霖!」

Chilam指著允爺﹕「給你介紹,這是允爺。」

小丸子鼓起腮﹕「啊!你偷偷帶了他出來!我怎麼跟檸檬茶交代? 她很害羞啊!早知不跟你說了!」

允爺忙道﹕「那個才是她? 那個才是她? 」又伸長了頸瞧往已經遠離的女生們,差點就要拔腿追上去看過究竟了。

Chilam拉著他﹕「冷靜點,你這個急色相還不嚇跑人家嗎? 慢慢來吧,今天讓她知道你是誰就可以了。」

允爺雖然很失望,但還是認同了Chilam的說話。

待小丸子走後,允爺一拍大腿﹕「唉哎!剛才你女友走過來只顧著聽你們說話,我都沒有留意那些女生是甚麽樣子的。」

Chilam忍著笑,安慰他道﹕「機會多的是,機會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