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同學聚會殺人事件: 第二章（九）

（九）
 
中六當選學生會之後，我、梁其偉被分派去舉辦一個聯校活動。那時，我喜歡上一個一起舉辦活動的女生。她很漂亮（至少我認為），從側面看起來有點像超級漂亮版容祖兒。
 
當時，每次開會我也十分期待見到她。我經常會藉故找她，如討論活動細節等。那時智能手機還不是十分普遍，所以我特別期待她每晚在MSN中上線，聽到某人上線的聲音，便會緊張的看向電腦。看見她上線後，我總是等十來分鐘才找她，免得被她發現我在等她。
 
就是這樣，我倆幾乎每天也聊天。我這份人總是優柔寡斷，因為害怕失敗，而不敢對她表白。我告訴了梁其偉，然後梁其偉幫我公告天下。來自女校的她不知為甚麼開始迴避我，活動完結後的一個星期，我們還是幾乎每天也聊天，慢慢地變成一個星期一次，之後我再沒有看見她上線了。然後，就再沒有然後了。
 
中六的暑假時，我知道她和另一個男生一起了。我聽她身邊的朋友說，她對於我有膽叫朋友公告天下，卻沒有膽向她表白十分失望。一切都是梁其偉的錯，而且這不是他的唯一一次。每次我對某女生有好感，他也會為我發佈。
 




那時我十分痛恨他，他憑甚麼去控制我的人生？長大後才慢慢意識到，曖昧的感覺雖然很好，但沒有女生會滿足於永久的曖昧，沒有行動的我其實最應怪的就是自己。
 
如果你問我，我今日還有沒有沒恨他？我會說沒有，不過我還是有點在意，致使我往意所追求的女生都要有一個條件，就是二人不是有太多共同朋友，不用讓人指指點點。
 
所以，殺他的不是我。
 
下去集合之前，讓我先去一個洗手間。
 
經過往洗手間方向的那段路，我聽到最接近洗手間的右邊房間傳來了聲音：「別裝傻！你虧空公款時是誰幫了你？」
 




是范子建的聲音，在李泓道的房間。
 
「你在說些甚麼？我完全不明白。」門後傳來李泓道的聲音。
 
范子建昨天也說過李泓道生意失敗，但是他生意失敗又關范子建甚麼事？同時，原來生意失敗只是美化，真實卻是虧空公款。
 
「你別裝蒜，五十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范子建發出近乎咆?的聲音。
 
「我也知不是一個小數目，所以才說我沒有借過這筆錢。」李泓道說。
 




我明白了，李泓道大概是上年挪用了公司的資金，之後蝕了錢，所以要填補那筆數－五十萬。至於從哪裡填補，當然是找舊同學當中最有錢的范子建。對他來說，五十萬可能等於我們的五千元。
 
試想想，如果有人借了五千元，然後裝作從沒有借過，任何人也會生氣。所以，我也理解范子建為何如此動怒。
 
「那時⋯⋯那時我信得過你，在你問我用不用簽借據時，我還說『不用啦，一世人兩兄弟』。原來從來只有我當你是兄弟，你當我是提款機。」范子建愈說愈細聲。
 
「你不是想說幾句，就可以拿到五十萬吧？就算我有借錢，我也沒有錢還給你。」李泓道冷冷的說。
 
「現在沒錢還我不是問題，最大問題是你不肯承認你借過我的錢！」范子建不滿的說。
 
老實說，我完全相信李泓道是有向范子建借錢的。情況就等於我們不會為了五千元去敲詐自己的朋友，更何況范子建不憂生活，又為何要為了五十萬而做一件損害友情的事呢？
 
「沒借過就沒借過！」李泓道說。
 
「如果我是兇手的話，我下一個一定會殺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