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經不覺去到考試的節期,說時遲原來已經在這裡差不多過了一年時間。 


這一年的時間說不多也不少,脫離本來的人生,去到另一個人生裡,從最初的不適應,到現在已經完全適應施逸峰這個角色,不得不驚嘆人的適應力。 


這段日子,葉施嶠一直陪伴著我溫書,為的不想我最尾一個考試失敗留班。 


她幾乎每晚都會和我到自修室,從五點到九點多。 






其實這段時間很平淡,沒有什麼特別事發生,沒有什麼驚心動魄的案件,但卻最令我回憶最感動。 


或許,平凡也是一種幸福。 


從學校坐車到自修室,打開書本溫書,不懂發問,她回答和指導,再溫習,再發問,再解答,溫習完,回家。 






這段日子就是這樣的生活,肥龍默默和阿藍一起學結他,因為考試的關係,我換了自己一個人上堂,二來也不想阻礙他們。雖然閒時,阿藍還是有跟我傳訊息。 


至於SamSung那一邊,還是僵持中,誰人也不知道之後的事會打破這個冷戰格局。

   
這又是後話。 


「重讀不好玩的。」我們在自修室的門口吃著街邊的十元辣豉油燒賣,談到留堂時,她就如此回答。 






「那妳為什麼要重讀中五?」我問。 


依照她耀眼的成績,說她是重讀生簡直是不可思議。 


「我中五的成績才不好。」 


「騙人的吧?」 


「屋企人一直強迫我念書,而且很嚴格那種,從小學到中學也是如此。或者是年月累積下,在巨大壓力下,我終於承認不了,在中五那年所有成績都嚴重退步,我都不曉得是反叛還是什麼,總之好想擺脫這種感覺,結果就這樣。」她一口氣說出來,從未聽過葉施嶠如此的說話。 






「原來乖乖女的葉施嶠也會反叛。」 


「呵,當然,所以不要欺負我,後果會好可怕的。」 


「誰人敢欺負妳?」 


「你囉。就只有你。」 


「屁咧,親妳也來不及。」我說。 






她聽到這句時,馬上頭低起來。 


「我說笑而已。」我馬上解釋。

「不好笑。」她說。聽不出她的語氣是什麼,不像怪責,卻好像無什麼情感。 


「那如果說真的呢?」 


「什麼?」她抬頭望著我。 






「如果我說真的呢?」 


「什麼真的呢?」 


「別裝了,你明明知道。」我笑著說,她也跟住笑起來。 


「我不知道~」 


「妳知道的。」 






「你在說哪一句?」 


「明知故問!」 


「我不知道啊......你不說清楚我當然不知道。」 


「就是你說只有我欺負你的下一句。」 


她亮白的眼睛向上望,一副思考的樣子,然後調皮地說:「我忘記了~」 


「才不是。」 


「那你不能親口說一次嗎?」

「妳明明知道的啊!」 


「那你就不能親口說嗎?」她再說。 


「我說了啊。」 


她有點氣急地說:「你真是一個大白痴!」然後就轉身回自修室。 


「不吃了嗎?」我舉高手中的燒賣。 


「不跟白痴吃東西。」她沒有回頭,直接進了自修室。 


之後下來,她一直在生悶氣。 


葉施嶠生悶氣,很少見嘛。 


「生什麼氣啊?」 


「不關你事。」 


「你這樣說我會很傷心啊。」我雙手掩著自己的胸口,假裝傷心。 


「噁心死。」 


「妳不喜歡我這樣嗎?」 


「不喜歡。」 


「但我喜歡妳這樣。」我說。 


雖然她假裝目無表情,繼續生悶氣,對我的言論毫無回應,然後一言不發地站起身去廁所。 


但是,葉施嶠。在妳起身去廁所時,從玻璃窗的反射中,其實我看見妳正偷偷的笑著。 














妳知道嗎?妳那個笑容,讓我這一生都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