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外的情況容不得我細想下去,我打開了近走廊的窗戶,縱身飛躍下強化塑膠製成的屋簷,一個前滾翻把下墜的力度卸去。用力彈跳,攀登上一樓走廊,或許是我弄出了輕微的聲音,有數個「牠」步履躝跚的行近我。 

我把手掌伸進牆壁和鐵製儲物櫃之間,初衷是把它拽倒作障礙物,豈料它的重量大得驚人,竟然紋風不動,想來學弟學妹都是不用看書的主兒。 

但在思念的力量下,這點瑣事是難不倒我的。我抓住儲物櫃,雙腳使盡了吃奶地蹬在牆上,轟然把儲物櫃掀翻,重重的壓在「牠們」身上。 

急步走往後樓梯,本想藉此上四樓,但是眼見牠們三五成群的徘徊在後樓梯,這個想法注定要胎死腹中。慢著,為何「牠們」的數目如此多的?大門已經給封住了,還會有什麼地方能讓「牠們」竄進來呢? 

靈光一閃,糟糕了,竟然算漏了九巴的車門,校外的「牠們」可以憑藉車門闖進學校。只能奢望不會有太多個「牠們」由此進來。 





那我拉扯課室靠近走廊的窗戶,把一個沒上鎖的窗戶拉往一旁,輕而易舉的爬入了課室,再打開了另一邊的窗戶,站上了外面擺放空調的平台,用了少許的時間找出了一條合適的攀爬路線以節省體力損耗,手腳並用,如猿猴般輕靈的爬上了四樓。 

當我站在404窗外,往內一瞧,驟見肥鵝用水靈靈的大眼瞪著我,目瞪口呆,像是見鬼,不,是像見到活死人般詫異。雖然我沒有畏高症,但估計沒有誰願意就這樣愣在窗外,我敲了敲玻璃,召回了她的魂魄,讓她過來打開窗戶讓我進入。
從接下來與肥鵝的對話中,我清楚得知阿邦跟Swim把桌子木椅堆放在三四樓之間的樓梯,把持著前梯;刺身跟大鳥則使用化學武器對付從後樓梯湧上來的「牠們」,我挺好奇他們兩個理科才子用什麼化學物品來對付「牠們」。 

我慢慢地挨近後樓梯,瞥見刺身跟大鳥手拿竹竿,直刺向「牠們」的眼窩,再把30%的濃鹽酸灌注入竹竿,腐蝕「牠們」的腦子。上來一個就刺一個,再灌鹽酸給「牠」,熟練得好像是與生俱來的本領。 

這就是居高臨下的優勢,但是卻不足以藉此殺出校園,必需要更多的武器及攻擊方法。所以我把留守前梯的Swim跟阿邦拉過來了,五個人一起商量對策,如果只是我們五人獨自逃走,倒不用想太多,不過要顧全其他同學,必須擁有抗衡「牠們」的力量。當我們考慮學校有什麼武器,大鳥提議把體育室的金屬標槍當作戰矛用,Swim建議到家政室拿菜刀,刺身還說拿實驗預備室的高濃度酒精作燃燒彈,阿邦天馬行空,說到拿標槍和菜刀到木工室加工,打算融合兩者為斬刀。 

我們坐言起身,要求了銀仔跟柳少好好保護著女生們,一人提著一支竹竿便從後樓梯走到二樓的家政室,在二樓與三樓之間碰到兩個「牠」,但是大鳥跟刺身一右一左的把竹竿刺出,合拍的把竹竿插入先來的「牠」的眼眶,把「牠」剃死在地。Swim和阿邦則用竹竿頂住了另一個「牠」,悍然的把「牠」撞翻出圍牆,直墮地面,讓地心吸力幹掉「牠」。




把家政室的菜刀橫掃一空後,便由地下的籃球場繞道到體育室,在籃球場上遭遇到十多個「牠」,空氣中飄散著的血腥味,「牠們」定必已飽餐一頓了。 

不過我們只是擊殺向我們靠攏的「牠」,菜刀一掄,下一刻就讓「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倏地,穿著熱褲小背心的小瑩出現於我的眸子,「牠」是從001室(獨立一棟的建築物,就在籃球場旁)撲出來的,本已高舉的菜刀登時凝滯了,我要對朋友下手嗎?在我猶豫不決間,小瑩就要把我撲倒,身後眾人也來不及救我。 

驟然,視線一暗,日光被一道人影遮蔽,「熱水」如神兵天降,從001室的屋頂騰躍而下,雙腳毒辣地跺在小瑩身上,喘得小瑩趴在我面前。 

「動手吧!「牠」,還是小瑩嗎?」熱水攏了攏額前有點凌亂的劉海。 





誠然,熱水的話我都明白,我都懂說,但直至熱水把話說出口,我才直正接受了被咬到了的朋友不再是人了。對朋友下手的感覺不好受,我現在還為著小瑩的離去難過。既然下手不好受,就讓我全承受下來好了,以後就由我協助被咬的朋友們解脫!我同時承諾自己,要竭盡全力保護小欣和好友們。 

我向小瑩揮出致命的一刀,菜刀的光芒朝小瑩一閃,小瑩的腦袋就跟身體分了家,切口處的頸動脈,氣管和食道都清晰可見,我更加可以觀察到一些紫紅色的內臟碎片黏附在食道內,這會是巴士司機的肝臟嗎? 

灑脫的撇下地上的屍體,大步走往體育室,阿邦詢問熱水為何不留在四樓,反而冒險的跟來。 

熱水輕輕的道一句「害怕你們有危險嘛!」 

如果窩心是一種液體,此時的我就要溺斃於它的海洋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