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將近完結,大學入學前…

孫玲拿著相機,踏出成田機楊,高興地說:「日本,我來啦!yeah! yeah! yeah!」

辛天然卻說:「妳也來過好幾次了吧?還有什麼好興奮?那應該是我的台詞。」

孫玲攬著辛天然的手臂,說:「跟自己喜歡的人一起來,感覺就是不一樣!」





辛天然心裡一陣暖意,卻未有宣於口,反問:「查實妳父母知道妳的旅伴是我嗎?」

孫玲擺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不知道啊,我只說跟朋友去,但他們都很放心。」

辛天然瞪大眼說:「妳說謊?這白兔臉老鼠底的古惑仔!」

「遇上你,人壞了,也沒辦法。」這時孫玲沒有理會辛天然,鬆開手,到處高興地逛。「哇!好漂亮呀!」

辛天然望著這個活潑又古惑的孫玲,想,她究竟是不是自己兩年前所認識,義正詞嚴指責自己吸煙的那一位孫玲?






***

大學入學的第一天,校門前,辛天然牽著孫玲的手,說:「恭喜妳,成功爭取修讀法律,這是妳夢想的第一步。」然後,辛天然拉著孫玲,步進學校。

隨著辛天然,孫玲也深深呼吸一下,說:「我是我的誰嘛!我會記住的。而你修讀哲學也很不錯吧~將來我有道理時,你有人性思考,到時有什麼問題我們解決不了?」

孫玲得意洋洋之際,辛天然卻說:「其實應該是妳選修哲學,妳沒有人性思考。」

孫玲舉起了中指。






***

聖誕節前夕,辛天然問孫玲:「聯校舞會有興趣嗎?好像有張俊朗,范志那些草中之草登場喎。」

孫玲托一托眼鏡,說:「校草我沒興趣,而且我還有很多功課未完成……聽說鄭詩雅還是單身,你去碰碰運氣吧!我不會阻止你的。」

「可惜我最大的運氣已經用完了!」辛天然輕吻了孫玲一下。

孫玲俏臉一紅,但當視線掃到窗台的一堆書時,無奈地說:「但我還需要更多運氣…」

辛天然看著這堆書,毛骨悚然。






***

大學二年級的暑假。

辛天然興奮地問:「去旅行嗎今年?」他的背包,已經準備好所有資料。

孫玲有點尷尬說:「這個,我也想,但留在香港好嗎?我要盡早預備年底的paper 啊…」

辛天然有點失望,說:「好吧…」放在背包內的旅行資料,沒有拿出來。


***

大學二年級的聖誕,canteen內。





辛天然指著雜誌,說:「Sammi的演唱會好像很有趣啊。」

孫玲望一望雜誌,說:「是有趣,但我更想盡快完成下學期的課程……好讓我多點時間做論文。」她金晴火眼,誓要把所有書非看完不可。

辛天然有點失望,說:「好吧…」放在褸袋內的演唱會票,沒有拿出來。


***

大學二年級的情人節。

孫玲歡天喜地說:「天然!你看看,我可以提早修讀三年級的科目了!我要加倍努力啊!」

辛天然故作自然,說:「都說妳聰明啦。」放在褲袋內的戲票,沒有拿出來。





辛天然知道,孫玲幾經辛苦,衝破障礙,才能修讀法律,加倍努力是必然的。

但,她好像只懂向目標進發,自己好像突然消失於她的生命中。

希望大學過後,情況會好轉吧。


***

大學二年級的暑假前。

辛天然的電話一閃,是短訊。

孫:”天然,有好消息啊,寫不了這麼多,快到樓下吧!”





孫玲的短訊,甚為突然,因為自從搬進宿舍後,二人一是電話,一是見面,大家都甚少短訊來往。

辛天然立刻放下書本,到樓下去。

究竟什麼事,要這樣心急?不是她已經完成大學課程了吧?

才一看見辛天然,孫玲立刻飛撲過去抱緊他,使辛天然十分開心,畢竟,孫玲很久沒有這樣熱情。

二人溫馨同時,孫玲說:「天然!英國有大學收了我!我真的好好好好興奮,超興奮!」

辛天然聽到這消息,整個人僵起來,才剛在溫柔鄉,剎那間如墜進地獄一樣。

辛天然的反應使孫玲愕然了,她問:「幹什麼?你不替我高興嗎?」

辛天然收起了平日的笑臉,一臉嚴肅,問:「我不知道妳何時報了英國大學,也不知道妳為何要報那邊的大學,但妳這樣高興,教我如何高興?高興妳會離開我嗎?」

霎時間,孫玲啞口無言……對,自己真的好像沒有考慮過天然的感受……

辛天然繼續冷冷地道:「這刻妳才記起,忘記了我的感受嗎?這兩年,妳在追逐夢想時,有記得我的存在嗎?」

「天然,我…我…」孫玲想否認,但她知道,事實擺在眼前。

雖然辛天然這刻很憤怒,很想把這兩年積壓下來的怨氣都爆發出來,但看見孫玲不知所措的樣子,又令他的怒火燒不起來,冷靜一下頭腦,問:「種種前因都別說了,已經過去……我只想說,不要去,好嗎?正如妳不能抗拒父母之命上大學一樣,我也確實沒有能力跟妳到英國去…如果妳能選擇,兩者之間,選擇我,好嗎?」

孫玲靈光一閃,立刻問:「如果有呢?我可以跟爸媽商量,跟你一起到英國去!可能有點突然,但他們可以幫助你的,並非完全沒辦法。」辛天然的話,未能感動她,她的心,還是想到外一闖。

辛天然嘆了口氣,說:「那妳有沒有想過,我想不想去?我本來已經不是勤力的人,為了妳,拼命進大學,口裡雖輕鬆,但妳知我要多努力多辛苦才成功?再者,別說香港有我的家人,朋友…我喜歡這裡,根本不想離開。我不像妳,我不可廿四小時對著書本…我知道,我知道妳一定有辦法說服妳父母借錢給我,但妳認為我接受這筆錢,我好受嗎?而且過去後,我又一定適應嗎?妳有否想過我,考慮過我?」

「對不起…我確實沒有想過…我只想到…那邊的課程,是香港比不上的……」孫玲低著頭,她不敢面對辛天然,因為她很慚愧,她沒有考慮到天然,只想著前路。

辛天然絕對感受到孫玲的羞愧,但當她說”比不上”的時候,也知道固執的她,非去不可…其實她又不是打家劫舍,要是真的愛她,應該支持她吧?

辛天然再次冷靜一下頭腦,問:「哪妳要過去多久?」

孫玲說:「最理想…如果要完成碩士…大約五年吧…」

五年?五年?自己能忍受嗎?辛天然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那分手吧,將來的事將來再說。」

孫玲怎也料不到,高興的消息竟換來分手二字,她立時變得激動,說:「幹嗎要講到分手呀?傻的嗎?兩件事根本沒有關係!不要胡扯一通來威脅我!」

辛天然冷冷地說:「沒有關係嗎?妳記不記起自己在舊商場的天橋說過什麼?什麼不想我們的感情會因為距離而變淡,所以一起上大學…現在呢?五年啊,還有這個距離,我們會變成怎樣?只會慢慢變淡,只會苦苦支撐…產生更多負面情緒…何苦呢? 所以,分手吧。」

孫玲知道自己理虧,但她卻不能接受分手這回事,說:「那時我們還只是朋友而已,怎能跟今天的我倆相比?」

辛天然沒有正面回應,反問:「那我問妳,要是五年畢業後,有間國際性的律師樓聘用妳,妳又會否留低?」

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再次把孫玲弄得啞口無言。

辛天然冷笑一下,說:「不用回答了…對,妳的夢想最緊要,在妳的藍圖內,我看不見自己,我看不見我們的將來啊…其實妳也不算愛我吧…所以不必強求了…」

左一句藍圖沒有自己,右一句不算愛我,如此嘲諷,令本來羞愧的孫玲,也不禁動氣起來:「你別要說得這樣動聽!說為了我才來到大學,難道走到這裡你完全沒得益嗎??難道你又很愛我!你愛我,便應明白我跟父母吵多得翻才能行這條路,犧牲了年青揮霍的光陰也為了不讓他們看死。你愛我,縱然去不了英國,也應該支持我!你愛我,便應該放下一切,用盡辦法跟我去英國,你同樣都是愛自己多於我啊!」

「我不愛妳…?我…我真蠢,被妳騙到這條路,卻被妳遺棄。」辛天然想反駁,但他已經失去了力氣,說:「算吧,如妳所說吧,大家都不夠愛大家…所以分手好了。」說罷,他淡淡然轉身。

辛天然轉身離去,孫玲才驚覺一時意氣用事…過份了…但該怎麼樣才好?還有什麼可以說?有什麼可以把他留下?有沒有兩存其美的方法…?

兩存其美…?始終想兩存嗎?

說什麼,都已經於事無補…

孫玲只有呆呆的站在原地。

而辛天然呢?他緊握著拳頭,忍著淚,繼續向前走…當初是妳因為距離的問題,要我走到這兒,今天妳卻離開,妳講過的話算數嗎?




或許孫玲最愛的是辛天然,但她卻放不下夢想…

或許辛天然最愛的是孫玲,但他卻放不下對承諾的執著…

那些年,我們的愛,或許真的很愛,已經是我們的全部,100%,但還是很脆弱。

脆弱,是因為年紀太小,還是愛自己比較多,

脆弱,是因為沒有經歷,沒有比較下不知道甚麼才是最重要,

脆弱,是因為我們只記得一起的原因,卻沒搞清楚繼續的理由…

“擁抱的時候 心情有點痛 也許提早感受到寂寞
離開的時候 只聽見沉默 除了沉默我還能怎麼做選擇

別對我抱歉 別總覺得對我虧欠
現在他在妳的身邊 就對他好一點

不要再讓你們的愛敗給了時間
既然遇見了永遠 就不要說再見
不要再讓你們的愛輸給了永遠
我們曾經過那麼多考驗
最後還是回到了原點”

https://youtu.be/87IZHOWhXkI

待續

本故事全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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