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一個故事」系列(一)《櫻花樹下》: 第十五章
「不要——﹗﹗」女孩無懼被敷島一刀割喉,拼命地大叫﹗
可是,河灣小徑除非在櫻花季節,平時絕少有遊人,那更何況現在呢?
「閉咀﹗」敷島像是撞邪一樣,兩眼凶光大現,沈氣叫道﹕「再吵,我就在你的臉上劃幾刀﹗」
女孩怕得閉起了嘴。
天啊﹗好死不死,竟然在今天遇著這個瘋子。
敷島樣子本身很醜,人中上有一顆大痣,很礙眼。頭亦彷彿久久沒有清洗,早己起了層像是薄膜的噁心東西。
此時,敷島的樣子變得愈來愈可怕,像是夾雜了很多感情。
有悲傷的、有亢奮的、也有憤怒的。
「戶田同學,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得可苦了。」敷島忽然哭起來,一步步地迫著女孩。
「別…別哭喇﹗先放下刀子,慢慢說,慢慢說。」女孩不斷向後退著。而刀鋒看似很鋒利,連小小的嚥下口水的動作,女孩都感到咽喉被刀刮得有點赤痛。
「怎麼你每次都不回信給我?你拒絕我麼?」
「不…不是呢。只是……我只是害羞…不知道怎樣回應你呢。」女孩心一頭想著,糟了﹗原來真的是那些寄情信給自己的男生。
希望不是那個痴漢﹗
希望不是﹗
希望不是﹗
「戶田同學,你知道麼?你的倩影一直都在我腦中﹗」敷島提起刀子,在太陽穴鑽一鑽,流出血來,道﹕「特別在晚上,你穿體育的形象,更彷彿出現在我身邊啊﹗」
「老天爺啊﹗」女孩心中慘叫﹕「原來……真是那個痴漢啊。」
該死﹗﹗
敷島很陶醉地說說每一晚怎樣解決自己的慾火,聽得女孩都有點嘔心。
「但是你從來都不知道﹗」敷島變得很悲憤,道﹕「當我一覺醒來﹗發現原來一切都是自己慰藉自己的時候﹗那種寂寞是多麼的令我難受﹗﹗」
女孩真的要吐了。
「醒來時,我看見床舖都…都……被自己射濕了﹗你知道嗎?這是一件多麼羞恥的事啊﹗」
她很難想像,有一個髒髒的男生,會每一晚的想著自己來打手炮﹗
很可怕﹗
很可怕﹗
每晚都這樣想,難怪都令自己發瘋了﹗
「可是,我因為太愛你,所以我不怕讓你知道這麼羞家的事﹗」敷島傻傻地笑起來﹕「小川,我知道你心底很好。你一定體諒我的痛苦吧?」此時,他在女孩面前搖晃著利刀﹕「所以﹗今晚開始,你我不可以再分開了﹗只有你當我的女朋友,才可以治癒我的心病﹗來吧﹗接受我吧﹗」
敷島步步迫近女孩,手中的刀胡亂地揮舞。
女孩忙說道﹕「不…不要﹗敷島,你…你不可以做出這樣的事﹗」
「你…你﹗別跑﹗要不然你會死得很慘﹗」敷島舐一舐刃背,道﹕「放心吧﹗我對『那回事』很有研究的,我的指上功夫比加滕鷹還要厲害啊﹗哈哈哈——﹗就算是上帝都逃不過我的指上高潮啊﹗哈哈哈哈——﹗」
愈說愈可怕了﹗
女孩已經理不那麼多了,自身安全最重要,於是甫一轉身,就跨過河堤上的欄杆,然後拔足狂奔﹗
跑跑跑﹗
拼命地拼命地﹗
該死的﹗那個可怕的敷島亦追上去了,還大罵道﹕「你這個自私的臭三八﹗你竟然忍心的讓我受每晚的寂寞之苦﹗」
「救命啊﹗」
「我原本還想先好好的上了你﹗再殺你﹗但現在甚麼都不要了﹗」
「人來啊﹗救命啊﹗﹗」
「殺了你﹗再吃你﹗那麼你跟我……嘿嘿,就真真正正的從此都分不開了﹗」
「救……救命﹗﹗」
此時,女孩除了驚慌之外,腦海中突然閃出了一個人﹗
那是男孩啊﹗
她立即生自己氣來,為什麼好死不死,偏偏選在今天跟男孩鬧翻﹗更偏偏又是今天,撞上這個變態的敷島﹗
女孩不斷的跑,幸好她多半都有點運動細胞,要撇下敷島其實不難。然而,她愈想就愈感害怕。感覺上,敷島好似老早就在河灣小徑中等待女孩……難道…他早就計劃好?﹗
敷島開始追不上了,可是就像那些很老套的劇情一樣,意外總在人心慌意亂的時候發生。
噗﹗﹗
女孩扭扭足踝,就整個人失衝,跌個滾葫蘆的。
「啊﹗很…很痛啊。」女孩的膝蓋跌得皮開肉裂,一時間都站不起身。
說時遲,那時快。
敷島已經趕上了﹗
「嘻嘻嘻嘻﹗戶田同學,乖乖的別反抗咧﹗給我上一下,上一下就夠了﹗」敷島邊說就邊吸啜自己的手指,右手舞動著刀子。
死了死了,跑也跑不動。女孩只好坐在地上,拼了老命的退後。
「良太﹗良太你在那裡?良太﹗」已經忍不了心中的恐懼,嘴巴已經衝口而出﹗她的心啊還是想著男孩﹗
「咦———﹗」一段拉開拉鏈的聲音。
完了,敷島已經要脫褲子了﹗
他漲紅了臉,像一頭急於要交配的蠻牛一樣。即使現在他們二人身在當眼的行人路上,敷島已經賴理會否有人經過,總之一心要奪走女孩的貞操﹗
「來吧﹗來吧﹗我們結合吧﹗」敷島解開褲頭上的鈕子,露出一條本該是雪白的淡黃色三角內褲。
然後……往女孩身上飛奔撲去﹗
「良太———﹗﹗」女孩失聲尖叫﹗
「噗——﹗﹗」
「哇——﹗﹗」
忽然之間,有人高聲慘叫﹗
是一把難堪入耳的男生的慘叫聲﹗
女孩腦中白煞一片,她不能理解為何眼前的敷島像中了毒咒一樣,鼻子突然爆出鮮血﹗
直至…
「噗—噗—噗—噗噗噗噗……」
女孩低頭一看,有一個白色圓球在敷島的腳邊一跳一彈著。
此時,女孩記起了。剛剛敷島正衝上身前時,就在突然之間……不﹗是電光火石之間﹗
女孩聽見「噗」的一響﹗她看見一個白色物體,以不尋常的速度轟在敷島的臉上﹗
「是……棒球?」女孩心中一懍。
當她還思考棒球的來歷時,突然聽見有人高聲呼叫﹗
「啊———﹗﹗」
一個飛快身影掠過自己,然後那個身影已趕在敷島身前,再反手一撃﹗
破﹗﹗
「嘩———﹗﹗」敷島彷彿如棒球一樣,被那人以全壘打的方式,一記打飛﹗
這一招來得快狠準,他的下巴必定被敲碎了。
女孩彷彿觀看電影一樣,眼前的敷島的動作忽然慢了,就連他鼻子噴血的過程都看得一清二楚,在空中化成了一條紅色的弧形,四顆斷掉的門牙在空中散射分飛。
時空又放回正常,敷島高聲叫喊,整個人被吹飛,飛了好幾丈,然後在地上打了幾圈。他一時之間都起不了身,臥地慘叫。
臥在地上的女孩,一臉驚魂未定地看著突如奇來的身影。
驚惶之時,女孩的腦袋轉數幾近是零。
她只見那人的拳頭握得很緊很緊,手臂也很粗壯。而且,更彷彿有股硝煙自他的掌心發出。
女孩跟從現實中並不存在的硝煙去看……
啊﹗那人的右手正緊握一柄棒球棍呢﹗
「棒……棒球棍?﹗」女孩雀躍地說。
剎那間,她的大腦彷彿回復知覺,閃出了男孩的形象來。
但…
是…
那人的背影似乎比男孩還要高大呢﹗
只知道,那人漸漸的回頭過來時,女孩就看見了一張英氣凜然的臉孔。
「戶田同學,你已經安全了。」
「啊—﹗」女孩有點吃驚,道﹕「你……你是遠滕?」
好久不見,遠滕隊長。
= = = = = =
市立醫院的急症室還是那麼多人。
「哎…哎……哎…﹗」女孩苦起了口臉的叫道﹕「護士小姐可否……輕一點…輕一點…」
可是護士小姐才不會鳥她,棉棒在女孩的膝蓋上挖啊挖,將殘留在傷口中的小沙石都挖了出來。
這就真的苦了女孩。
傷口刺痛得令她飆出眼水,緊緊的咬著下唇。
接下來,就是最後一擊﹗
護士小姐將染了消毒藥水的藥棉緊緊地敷在女孩的膝蓋。
「哇———﹗」終於忍不了,女孩要大叫一聲。
「嘿嘿…舒服點麼?」在旁的遠滕笑道。
女孩望著遠膝苦笑。
事件最後總算是有驚無險地結束,不過都夠女孩發足一個星期的惡夢了。
女孩心想,還好當時最危急關頭的時候,遠滕剛好在附近練跑。要不然……真的不敢想像。
而敷島的下場恐怕要住一個月醫院了。因為遠滕剛剛的反手一撃真是太兇狠,簡直將敷島當作成棒球來揮打。
護士小姐花了好幾番功夫,終於給女孩包紮好了。然後,女孩替警方做筆錄後就可以出院了。
由於女孩趺得頗傷的,一時間都不便行動,院方建議她要用拐杖走路。
「啊——﹗很丟臉啊﹗我又不是老太婆,才不要拐杖呢﹗」女孩嘟起了嘴不滿地說。
花了幾番唇舌,女孩老是不需要拐杖,院方都沒有辦法。在旁看著的遠滕,邊看就邊覺得很好笑。
心想,那有多麼固執的女孩啊?
此時,女孩一拐拐的走出醫院。
抬頭一看,天都黑透了,她就嘆道﹕「很討厭啊。原來都這麼晚了。」
於是她就急著的想回家去了。
可是走不了幾步,膝蓋實在是痛得太緊要,令她都走不起路來。
「真的不需要拐杖?」很帥氣的男聲,在女孩耳邊傳來。
女孩應聲一看,就是遠滕。
「啊?遠滕?你幹麼仍在這裡啊?時候都不早了,你該要回去啊。」
遠滕笑笑,道﹕「你在這副德性,怎叫人放心啊?」他的少爺性格不知不覺地發作,語氣顯得有點輕蔑。
性格掘強的女孩,自然很不喜歡遠滕的語氣,道﹕「哼﹗別小看我啊。我家住得很近……我現在休息一下而已。好喇﹗我休息夠了,先走喇﹗掰。」
說罷又走了幾步。
就像被針刺的,膝蓋上的劇痛令她雙腿發軟,向前一仆﹗
「小心﹗」
女孩只感臂上被人用地抓了一把,就捉回一點平衡,沒有倒地,抹了一把汗。
此時,遠滕走到女孩前,蹲下,道﹕「上來吧﹗我揹你回家。」
剎那間,女孩都不知怎樣回應才好。
只因她忽然在回想,有人曾經這樣揹她回家。
男孩。
遠滕看見女孩呆了許久,便道﹕「喂…別呆在這裡咧,我的家可是很遠耶。」
女孩稍稍清醒,預期這樣一拐拐的回家都不是辦法。而且……遠滕不是男孩嘛,要是害得人家太晚回家,那就真的不好意思了。
「謝謝。」女孩溫文地躬身說道。
= = = =
女孩與遠滕,就是這樣一步步的走到回家的路上。
遠滕果真是運動健將,揹了女孩都快近半小時,都未見疲態。
由出院到現在,女孩的心情複雜得很。
從前的她有一點天真。
以為不論任何情況,男孩總會好好的守候在自己身邊。
不是嗎?
那次,女孩在樹上失了平衡掉了下來,是誰緊緊的將她抱起?
是男孩。
那次,女孩被老爸摑了一記耳光,是誰在河堤上陪伴她一整晚?
是男孩。
那次,女孩被國文老師為難,是誰替她解圍?
是男孩。
那次,女孩在課室暈倒,是誰將她揹起,一口氣由學校頂層飛奔到底層的保健室呢?
是男孩。
女孩一直都覺得,這小子命中註是自己的專屬天使。
可是今晚的事件,令她開始起了些懷疑…
「我都已經喊破咽喉了﹗為什麼良太你…當時沒有出現?」女孩心中這樣的想。
情緒低落的人,其思想會漸漸地變得不理性。
女孩開始埋怨為什麼在這個生死關頭,男孩居然不出現保護她。
「為什麼你不跟上來?為什麼你不跟上來?笨蛋笨蛋笨蛋﹗」女孩漸漸地生氣了。
可是她卻不去回想,明明是她自己趕走男孩在先。
雖然男孩女孩的關係膠著在朋友與情人之間,但是多年的相處,女孩這樣一直深愛男孩,潛意識之中都認定他是自己的情人。因此,有些事情,她可以來得任性、無理一點。
但再想一下…
她今天哭過。
她之所以哭,是因為她對男孩說了一些很令他傷心的說話。
「好了,你就送到這裡吧﹗明天開始,不用再理我囉﹗掰﹗」
「…不用再理我……」
「…不用再理我……」
都是自己的錯﹗
可以怪得了誰?
女孩一直沈默了好幾十分鐘。
這種僵硬的氣氛,令遠滕感到很古怪,於是他率先打破沈默,說道﹕「喂,幹麼不說話哦?我很悶呢。」
女孩從不理性的思想旋渦之中回神過來,勉強地笑道﹕「因為…我有點累呢。」
「哎,我很悶啊,找點話題聊聊吧。」
「那你想談甚麼咧?」
遠滕揚一揚了眉,道﹕「今天你怎麼會自己一個人回家咧?你的男朋友呢?」
「男朋友?」女孩先是被嚇了一下,然後很快就想到他指的是男孩了,內心再次酸瀝起來﹕「你指的是…良太嗎?」
「是啊。」
「他其實……不是我的男朋友。」
「哎哦?」遠滕有點錯愕﹕「你們走得這麼近,還以為你們是一對的呢?」
「一對…?嗯,我想你誤會了吧?」女孩說得有點落漠。
「啊﹗原來我誤會了,哈哈。」遠滕笑了幾聲,他卻聽得出女孩的說話之中有一點悲傷的感覺,於是說道﹕「怎了?你的心情好像很差呢?」
「哦…?是…是嗎?」女孩想去否認,但是她的語氣卻將她出賣。
「你原本活活潑潑,喜歡跑來跑去的。」遠滕笑說﹕「可是你近日精神很差,你的陽光在那裡啊?」
「陽光?」
「哈哈…我指的是你那個像陽光這麼耀眼燦爛的笑容啊﹗」遠滕的嘴巴當真會逗女生歡心,說話就如浸過蜜糖那麼甜蜜。
然而,心情一直低落的女孩又怎會真心笑得出?她只是禮貌上微笑了一下,說道﹕「啊…是…是嗎?」
「是啊﹗我覺得你的笑容很美,讓人看見都覺得溫暖。」遠滕又運他的獨門泡女功了。
「謝謝。」
不過,說起來,遠滕這家伙還真會留意女孩。
「不過可惜咧﹗我再也都看不見這麼美麗的笑容了。」遠滕嘆了一口長氣﹕「戶田同學,近來你有甚麼不快的經歷嗎?居然,可以令你變成苦瓜乾一樣。」
「嗯。」女孩都不知道怎去回答他,只是感到有點意外,自己明明都很少跟遠滕接觸,但是對方像是會讀心一樣的,知道自己最近發生了一件令她情緒低落的事情。
「那……讓我猜一猜好嗎?」遠滕的聲音,聽上去很磁性,很動聽﹕「是因為…良太?」
「啊?﹗」女孩吃驚地叫了一聲,心想﹕「他怎麼會一猜就對呢?﹗」然後,女孩沈默不語了。
「我說對了吧?」遠滕的嘴角翹起了笑意,道﹕「你們吵架了嗎?」其實,他一直都在等著這個機會。
「這個……我都不知道該算不算是吵架。」嚴格來說,只可以介定為女孩自行離開。
「嗯。那麼,你們之間總有點事情發生了吧?」遠滕溫柔地說﹕「但無論如何,希望你倆儘快修補關係啊。」
「謝謝你啊,遠滕同學。」
「哈哈,別叫得那麼見外吧?我希望你可以像稱呼良太一樣那麼親切。」
「嗯?」
「叫我的名字吧,我叫峰。」當說出自已的名字時,遠滕有一種莫名奇妙的驕傲。
「峰……峰…」女孩還是頭一次這麼親切地稱呼遠膝,說得有點害羞。
女孩跟他打過幾場棒球,他倆算是點頭之交。在女孩心目中,她不太喜歡遠滕的不可一世、小少爺的個性,動不動就擺出架子的。
一直以來,女孩都覺得遠滕是一位很難相處的人。可是,經今天的相處,女孩發覺遠滕說話之中雖然還是擺脫不了傲慢的氣質,但是相處下來,遠滕還算是溫文有禮。
可能,有些人必須要相處下來,才可以知道他的真性情。
想到這裡,女孩對遠滕的好感度大幅上升。
「遠滕……呃…峰…峰…再一次,多謝你呢﹗」女孩再次感激遠滕的出手相救。
「啊?哈……不用咧﹗你沒事就好了。」遠滕笑說,英俊。
「嗯。」女孩都不知怎去回應。
此時,她感覺到遠滕的聲音,聽上去還蠻不錯的。
她想著,遠滕其實也有很多優點呢﹗例如,他對棒球的認真,對隊員的要求可真是非常嚴格。
女孩在外國時都見識過一些成熟的男同學的處事方式。
男人若能專注在一件事情上,其實是非常有魅力的。
那時,她還希望遠在他方的男孩會變成這樣子。
說穿了,這類專注型男生是她的理想對象。
然而,她卻看不見男孩在寫小說、排話劇上的專注。
反而,看見了遠滕對棒球的認真,對隊員的嚴苛。甚至,在球場上的迷人英姿,那個披了薄薄汗水的身體,真的很有魅力。
魅力…
魅力?﹗
女孩此時才驚覺,遠滕在球場上的確充滿著迷倒女生的魅力呢﹗
她現在可騎在校園萬人迷的背上呢﹗
對別的女生來說,是真又恨又羨慕又妒忌﹗這根本就是前生修來的大福啊﹗
撞撞﹗
撞撞﹗
撞撞﹗
女孩感到內心中有一種古怪的感覺。
撞撞﹗
撞撞﹗
撞撞﹗
有一種感覺更加能夠抗衡內心那種一直纏繞著她的不快感覺﹗
撞撞﹗
撞撞﹗
撞撞﹗
而且亦有如一隻小鹿在亂跳亂撞呢﹗
女孩吃了一大驚,她不知道這是甚麼感覺。
然而,她想了一想,這份感覺……
竟然跟當天的感覺很像呢﹗﹗
就是,女孩從樹上掉下來的一天。
一份似曾相識而又令她畢生難忘的感覺。
「原來,遠滕……也能夠?」
叮咚一聲,女孩從腦中閃出了這個想法。
然後,感到臉頰正悄悄地灼熱起來。
她明白了,有些事情不是男孩所獨有。
今天可以遇上遠滕,是巧合嗎?
她忽然覺得,這不是巧合,而……可能是安排。
上天安排了一個人,修補她那個被傷害了的內心。
既然如此……
「我該怎樣做才好?」女孩心的另一頭,又冒起一個新煩惱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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