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地府裡,雪窖冰天,沒有一絲溫暖的氣息。此時的我被反綁著手跪在路的中央,而身旁的一排蠟燭迅速亮起,一個個的死神也出現了,站在一旁紛紛議論著。我抬起頭看著前方的簾幕,燭光使簾幕露出了簾後閻王的巨大影子。我直盯著那影子沒有露出一絲懼怕的氣息。

「犯人三十!」此時閻王大聲道著,他一發聲後,圍繞在旁的死神立即緊閉著嘴巴,不敢哼出半聲。因為閻王的聲線十分雄厚充滿著威嚴,當他一出聲就令人心驚膽戰。

「幫助罪人七十逃脫追捕,把黑市指環交給張小芽,私自更改及安排轉世記錄,你可知罪!」

我緊閉著唇,不發出一聲。良久,我緩緩地張開嘴道:「七十… …他還好嗎?」

「三十,你這是對閻王不敬!」站在一旁的二十站出來向我投向憤怒的眼神,大聲道。





被她一吼,整個大庭迴響著著好響亮的聲音。看到她激動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妳這麼大聲幹嗎?最擔心七十的人不就是妳嗎?」

「你!」被我這麼一說,她咬緊切齒地瞪著我,憤怒得整張臉都漲紅起來。

「住口!」閻王一怒吼,整座大庭都感到震動,整排的燭光也因為怒氣而震得熄滅。隨即燭光又一次的亮起。

「你可知罪!」

我嘆了一口氣繼續道:「三十… …知罪。」當我把話說完後,我就認命的低下頭,無力地閉上眼。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我苦笑著搖頭,再次看上那個巨大的影子道:「我終於明白你之前所說那番話的意思了。」

姻緣姻緣,緣份早自天注定,很多時冥冥中自有主宰… …

原來一切早以注定,注定小逝是我最後一個帶進黃泉的靈,也注定我會跟苿莉和竹生重遇。

原來所有早已安排好… …





難怪我會放任小芽流連在人間界,也難怪會對莉莉感覺太強烈,原來一切一切都是因為我們早已認識,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一切都要從那時候說起… …

* * *

「苿莉… …」我從她的身後緊緊地環抱著她的纖瘦腰身。我的頭靠在她的頸窩中嗅著從她身上散發的自然體香,那淡淡的茉莉花香。

我伸手輕輕地解開她胸前的菊花盤扣,條爾她那如羊脂白玉的手覆上我的大手。「念… …別… …」

她輕嘆一口氣後,扣回胸前的盤扣,緩緩地走到窗前推開窗戶。

江南煙雨,煙雨濛濛。窗外的景色被雨水弄得模糊一片,仿似仙景。雨水像柳絲般隨風除除落下,更落在桌上的紙上。

看到她那抑鬱的側臉,我就知道她已經知道竹生他回來了。





「妳看了嗎?那封信?」

「嗯… …」看到她那像是哭出來的表情,我就知道她還是沒有忘記竹生。

她緩緩地轉過頭來咬著那嫣紅色的櫻唇道:「看到你買了那些胭脂水粉和花露水,我就人知道他們回來了。」

說著她就轉過身來,不再看我。

「你是想瞞著我去探望竹生和小逝吧!為什麼你不告訴我… …」

看著她那纖瘦的背影,我的心不禁揪緊,我撫著胸口的位置道:「因為我知道你還未忘記竹生呀… …而妳已經是我的妻子了。」

她聽到我的說話後,不禁一僵。她猛然地轉過身來快步地走到我的身前道:「你不用擔心,我清楚我自己的身份,不會失態的。」





話畢,她就越過我,走出房間外。

看到她那樣的態度,我的心不禁一沉。看著窗外的濛瀧煙雨,更添內心的惆悵。

原來就算把她娶作妻子,待她好卻無法感動她,她的心裡還是有竹生的存在,她最愛的永遠都不是我。

​江南煙雨  徐念

江南煙雨入梅時,
伊人輕倚窗前嘆息。
那嘆息是否因思念某君?
他總在妳心屝徘徊,逗留,
卻與妳無緣。

江南煙雨出梅時,




妳可發現那絲絲的柳雨早已停下?
那是因為在我心中的淚水早已乾涸。
那曾在湖面泛起的漣漪  是我對妳的思念,
那曾落在湖面的花瓣  是我在青蔥歲月為妳開的苿莉,
站在妳身後卻又遙遠的我 可曾在妳
心屝徘徊,逗留?
可跟妳有緣
長相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