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生:從來世口中緩緩吐出了分手這兩個字後,我像是被電擊中了一樣,久久不能自己,像是自己又一次失去重要的東西一樣,內心收得空洞起來。】

在去過小芽的墓後,我便駕車跟來世一起來到銅鑼灣的時代廣場欣賞著聖誕燈飾。聖誕節的晚上街道上都擠滿了喧鬧的人群,而街道兩旁的商店都亮起了閃亮燈飾,把整條街道都點燃起來。

我跟來世慢慢地坐下來看著對面時代廣場的展覽,令我想起了初見來世的時候。那時候得她看起來小心翼翼,也有點膽小,但是她卻又鼓起勇氣向我提出要當我助手,那時候她那緊張得變僵的表情,雙眼卻閃爍著堅定的眼神吸引著我,聽到她說了跟小芽一樣的話後,我也不多想就答應了。

「來世,妳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面嗎?」我轉過頭來看著來世,只見她低下頭來,眼睛看著另一方沉默不語,看似在思考著似的。她發現我的視線後便抬起頭來,表情有點尷尬:「嗯… …」

自去完小芽的基後,我就發現來世在路上一直都不發言,看起來有點兒不對勁。





「怎麼了?」

來世搖搖頭,驀地她看著我認真地問:「奕生,你不是… …不相信靈的嗎?怎麼會帶我去看小芽?」聽到她的問題我不一征,不知來世她在意著什麼。「我是不相信靈的,我知道小芽已不存在這世上,但是我還是告訴她我的近況,想要介紹妳給她認識… …有點自欺欺人對吧!」

「你… …真的不相信嗎?」她重複問道。來世急切的樣子像是想要從我的口中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看到她跟平日不同的樣子令我感到有點兒奇怪:「來世?」

來世她緊緊地握著拳頭,用力的咬著下唇,還把唇咬得泛白起來。「奕生… …」她欲言又止,她深呼吸了一下薄唇緩緩開啟:「分手… …」





雖然她的聲線很細,但我還是聽進耳內。聽到她說的兩個字後,我像是被雷擊到一樣,整個人呆在原地久久不能自己。

我不敢相信地看著來世,不相信剛才我所聽到的那兩個字。「妳… …妳在說什麼?」我問了這個問題後,心臟猛烈跳動著等待她的答覆。怎料來世她直視著我,緊皺著眉頭道:「我說… …我們分手吧… …」她的聲線漸漸地收細。

聽到她說分手這兩字後,我的心漏拍了一下,內心像是被掏空了,變得空盪盪似的。看到她那眼泛淚光的雙眸,我知道她並不是真心的。我緊握著她的手緊張道:「我們交往了不久,為什麼要分手?妳知道我對感情很認真,從不兒戲的!」

來世掙脫我的手站了起來,她決絕地轉過身背對著我。「其實你還是喜歡小芽對吧!我只是後備而已!」

「我從來沒有把妳當作後備看待!」





「夠了!」來世猛然地轉身大喊道。

因為我們的爭吵引起了別人的注視和議論,可是我並不在意。因為我只在意眼前的來世,此時的她大顆大顆的淚珠脫眶而出,可是她的表情卻是裝作堅強。

「我們從那裡開始就從那裡結束吧!我也不會再當你的助手,也不會借住你的工作室,我們就此完結吧!」說著,她就拔腿就跑,往擠湧的人海走去。

見狀,我也連忙追趕著她的身後,可是嬌小的身影在人海被淹沒了,我慌張地四處張望可是都看不見她的身影。我連忙撥著她的電話,可是她卻不願接通。

忽然我看到她跑到轉彎的暗巷,可是當我跑進暗巷後卻看不見來世。我無力地垂下雙手,看著那黑暗的盡頭,忽然覺得胸口好痛,那種揪心的感覺令我覺得失去了自己重要的東西,失去了後內心就會有一個缺口,無論用什麼也補不回來。

我不自覺地揪緊胸口的位置,回想起來世說的話。

這是我聖誕節來第二次失去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