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花的故事: 2
2013年5月12日 陰
今天的天氣很清爽,太陽久久沒有出現,一直躲在灰暗的雲後了,天色灰暗得顯得人的臉色也灰沉,花也顯得沒有黯淡失色。
獲知她住院的消息,我先是驚惶,再是擔憂,忐忑不安的心情擾亂我的思緒。
我不太清楚她的病程,但從得知的人臉上那愁苦的表情,我知道她的病大概不是輕易治療的病。
一想到發生在她纖弱的身軀上,我只感到心痛,還有無奈。我責備上帝為何要這麼對待一位前途無量的女生,一位萬人寵愛的少女,然而我唯一可以替她做的事,卻是向同一位上帝祈禱。
下班後,回家的路上經過一間花店,看到店外擺放着的花,心裏萌生了一個意念。我想要繼續送花給她,送予她一個祝福,贈獻她一個心意。
「要買花嗎?」
我佇立在店外良久,老闆娘向我問了這一句後,我就從錢包中拿出錢幣,買了她放在明顯處的一束鬱金香。
由於好奇,我在探望她的路途中,搜查了有關鬱金香的資料。
我買下的一束紅色鬱金香,代表熱烈的愛意。我感到臉上一熱,也許這會是一個表白的好機會吧,儘管她還未認識我。
而事實是,她還記得我。我去到她的病房時,她正醒着,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的一片暗影。我的腳步聲好似驚動了她,她馬上轉過頭凝視站在房門前的我,然後向我笑了笑。
她沒有說話,只是以眼神和微笑跟我打招呼,我也只能以笑容回應她,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看見她的笑,沒法像往日一樣安撫我激昂的心情,我的眼睛快要湧出憐惜的眼淚。
但是我仍掛着笑容面對她,因為我不可以再讓她負擔起更多的傷悲。
我走到她床邊,她看到我手上的花,忽然開口說 :
「紅色鬱金香,熱烈的愛意。」
我愣了半刻,再度感到雙頰發熱,比剛剛的臉紅更要燙。
迎着她的目光,我把花交到她手上,支支吾吾說 :「嗯。」
「謝謝你。」她向我道謝後,就將花插在床邊檯上的瓶子中。
我伸手幫助顯得有點吃力的她,她微微縮開了手,繼後摸了摸瑰紅的花瓣,對我說了一番話。
「傳說,有位美麗的少女同時受到三位勇士的愛慕。他們為了表達愛意,一個送了頂皇冠,一個送了把寶劍,還有一個送了塊金塊。
但少女對三位勇士並不鐘情,只好向花神禱告。花神深感爱情不能勉强,便把皇冠變成鲜花,寶劍變成綠葉,金塊變成球莖,鬱金香就因此誕生了。」
在她述說傳說的時候,我都留意着她苦笑的表情,整段故事中,我只捉到愛情不能勉強這一句。
她並不是藉着故事去暗示什麼,我的心卻猛力地被這句話揪住,猶如停止了跳動。我一直望着她,望進她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心底漾起的浪花難以平息,翻騰着全身的細胞。
愛情不能勉強,可是我的心還是牽掛在妳的身上。就如那束紅色鬱金香,沉默地以熱烈的愛意留在妳的身邊,以自己的方式守護着妳。
無論花燦然綻放,無論花褪色萎靡,我依舊依戀同一支花。
她就是那朵我永遠留戀的花。
我想,我是完完全全愛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