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知道,她剛才有多強啊!」
拱形的石灰帳幕內,軍人們圍在狹窄的銀餐桌旁邊用餐。餐桌上面放著簡單的便當,所有人的晚餐都是相同,有蔬菜、白飯和清湯。皓炎夾起了一著白菜,就放進嘴裡,邊吃邊說:「整個航空母艦,轟!的一聲就沒有了。」在他身邊的士兵問:「這麼厲害?是真的嗎?」
「她叫P什麼來著?」士兵說:「對呀,總之她是凌翼發現的機械人啦。」
「凌翼變態啊,連機械人也喜歡啊?」一個女士兵說。
「不會吧,對方可是機械人啊。」另一個女士兵說。
皓炎說:「你不知道嗎?那機械人跟凌翼死去的女友長得一模一樣啦。」
另一個馬上修正:「那個不是女友,是他救回來的女生。」
「怎都好,還不是為了他而死。」
一個附和著說。「甚麼?聽說是為了幫凌翼擋子彈而死。」
女士兵說:「不知道呢,他跟芙蕾亞也有一腿。」




「別說了,他們來了。」
穿著軍服的凌翼和芙蕾亞走到餐桌旁。
「軍官,一起吃吧。」一個士兵說,讓出了座位給他們坐下。
「好的。」她坐下來,在凌翼的旁邊。「這天有個小休,大家休息,順便作個補給,我在部署新的作戰計劃。」
「是!」

在維修的Pinocchio看著自己的身體,她的全身佈滿了電線,她躺在白床上,雙手接觸到冰冷的床沿。
當她發現這一些不過是機械的感應的作用時,她覺得自己始終不能像人類那樣,感受這個世界的一切。因此,她一直默默沉思著。






夜幕低垂,凌翼走到他的單人床位置,攤開了原本呈九十度角摺疊的被子,他躺在床上。
Pinocchio走到他所屬的位置,她走過去。
「先生。」
「妳怎麼了?」凌翼說。
「我想擁有先生的孩子。」Pinocchio坐在床緣,凝視著凌翼的臉,他的臉上,原本被玻璃碎片割傷的傷口,已經貼上了紗布。
「妳是在哪裡學回來的?」凌翼輕摸她的深棕髮絲。「人怎可能跟機械人生孩子?不要想太多。」
她看著他的眼睛。「哦,我不阻先生休息了。」
她站起來,正要離開,突然回頭,又說:「芙蕾亞會有先生的孩子嗎?」
凌翼哭笑不得地說:「不會啦,我跟她沒有好到那個地步。」
「那為甚麼她可以,我卻不行?」Pinocchio問。




凌翼說:「因為她是人類,妳是機械人,妳跟她不一樣。」
「那就有分別嗎?」Pinocchio說:「您看我的臉,我的手。不也是跟你們一樣嗎?」
凌翼說:「對啊。不管妳跟我們多麼相似,妳跟人類還是不一樣的。」
她露出難過的表情。「就算我擁有人類的思想感情,我還是跟你們不同啊?」
「對。」他說:「就算成為人類,也不是甚麼好事,妳還是安安分分當個機械人吧。」
她說:「你根本不懂!我有多想成為人類!」
「對,我是不懂,如果妳難過,我跟妳說聲對不起了。」凌翼伸出手來,她也伸出手,讓他握著她的手掌,她感受著凌翼的手掌傳出的體溫。
「不要緊。」她低柔的說。
「那我先睡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談吧。」凌翼說,合起眼睛,但兩人緊握的手沒有鬆開。
她看著他的睡臉,對自己起誓,她要好好守護這個人。


清冷的早上,天邊隱約透出亮光,照耀著市鎮,建築物沾上一層微黃的光澤。
街上,仍有微亮的燈火。
未幾,天空已出現魚肚白,亮光映照到室內,喚醒原本熟睡的士兵們。他們從睡夢中起來。




凌翼睜開眼睛,卻已不見Pinocchio,他只好收拾好床舖,就開始梳洗。
梳洗過後,大家都穿好軍服,就前往操場集合,作出日常的步操。
士兵們魚貫地前往食堂,享用他們簡便的早餐。他們三三兩兩地坐在餐桌方,品嚐著清水和麵包。
昨日的作戰讓他們感到疲倦,經過一晚的小休後,士兵們又恢復了朝氣,整個食堂都可以聽見小小的談話聲。
凌翼吃完了早餐,打算去見Pinocchio,於是他獨自走出了食堂。
當他經過長官室時,就看到芙蕾亞,芙蕾亞對他說:「我有事想找你。」
凌翼走進長官室,看到辦公桌上有吃過的早餐,他問:「有什麼事?芙蕾亞大人。」
芙蕾亞眨眨藍色的瞳,她說:「你應該讓機械人到兵器倉庫,而不是在這裡亂走。」
「可是,她會很悶啊?」凌翼問。
「她不是武器嗎?平日就該待在兵器倉庫啊。」芙蕾亞露出一臉不悅的神情。「凌翼,她不過是個死物,你不用這樣在意她。」
凌翼不敢告訴芙蕾亞,Pinocchio擁有人類的感情一事。他怕她知道後,就不再讓Pinocchio留在軍隊裡。
「我明白了,但也希望妳可以通融一下。」
「你為了她違背我的命令嗎?以前你很順從我的命令。」芙蕾亞的眼神停留在他身上,一邊繞著他走,響起了高跟鞋的聲音。
「上次拯救人質的行動,你居然擅離崗位,帶著她到了火車站。」
「對不起,部下不會再犯。」凌翼說。




芙蕾亞停在他面前,她說:「凌翼,我很想你,我不想你離開我。」
她靠近,和凌翼接吻,Pinocchio站在那裡看著凌翼,看著凌翼和芙雷亞親吻,她想起凌翼吻著她,一臉的難過。
芙蕾亞解開他的軍服,凌翼推開了她,對她說:「對不起。我沒有辦法作這種事。」
「為什麼?」芙蕾亞問。「難道你不喜歡我嗎?」
「這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他說。「是我本身沒有能力。」
然後他走開,遺下芙蕾亞在那裡。
凌翼走到洗手間,站在洗手盤前面,洗手,他看見鏡子中的自己的模樣,露出痛苦的表情。
然後凌翼走出去,回到食堂,看見其他士兵,有些人在談天,有些人在偷偷看家人的照片,這讓凌翼想起了母親。

Pinocchio開始模仿芙蕾亞的舉動,學習她說話的模樣和語氣。她明白,自己跟人類不同。然後,她悲哀地發現,自己不過是個外殼而已,而芙蕾亞是實實在在的一個人。

Pinocchio站在食堂前,假裝遇到凌翼,她說:「芙蕾亞軍官有拜託您的任務嗎?」
凌翼說:「不知道。暫時沒有。」
Pinocchio說:「是說,您仍會殺人嗎?」
凌翼點點頭說:「這也許說不定。」




Pinocchio說:「先生要殺人的話,就讓我去殺吧。」她接著說:「您殺人有罪惡感,但我沒有。所以您可以交給我。」
她對他展現出笑容:「那麼,您就不會再受到傷害了。」



凌翼和芙蕾亞接吻的畫面在Pinocchio的腦海中浮現,Pinocchio學習芙蕾亞穿上了四吋高的黑色高跟鞋,留意芙蕾亞的步姿,她也就在走廊上「咯、咯、咯」的走著,展示她那修長的美腿。Pinocchio向一個女士兵借了化妝品,站在洗手間的鏡子面前,化了一個跟芙蕾亞一樣亮麗的妝容。她仔細地塗上淺粉的眼影,閃亮閃亮的,然後塗上了淺粉的唇膏。
捲起原本順直的棕髮,她看著鏡子中的她,希望凌翼會喜歡她這個新形象。
就算,是空殼也好。
凌翼會珍惜她的。
Pinocchio走到洗手盤前,她對著鏡子,嘴角微微彎起來。
然後,她將雙手浸進水中。
割開雪肌,把電線切斷,她想感受痛,讓記憶停止,但是她完全不能夠感受到痛,她的記憶仍在運作,當然,她不過是個機械人而已。她不過是個機械人而已。
她呆立著那裡,看著自己的雙手被水沾濕。
電油從她的手腕中流出來,慢慢沾滿了這個洗手盤中。
馬上就有女士兵發現她了,她說:「妳做什麼?」




Pinocchio看著她,只是對著她微笑。
女士兵連忙關上了水龍頭,立刻把她送到維修室。

維修員花了一整個下午為她維修,他跟她說:「妳以後不要這樣做了。」
「是,我明白了。」Pinocchio說。
重新修補的雙手,有著亮滑的肌膚,雪白無瑕。


凌翼拆除了臉上的紗布,他臉上的傷口已經癒合,凌翼預備好行裝,下午時,芙蕾亞與他們訓話,他們要前往雪之城。
根據先前收集的情報,雪之城內有相當珍貴的物資。
雪之水,那是一種未被污染的純淨水,在這個時代相當罕見。
芙蕾亞決定第二天清早就出發,尋找這一種雪之水。

晚上,凌翼在單人床上面休息,冰冰涼涼的,凌翼知道外面雪花紛飛。
Pinocchio走到凌翼的床邊,對他說。「先生臉上的傷口痊癒了呢。」
凌翼說:「是的,幸好只是輕微割到。現在已無大礙了。」她模仿芙蕾亞的動作,解開了凌翼的軍服。
「這妳又是在哪裡學來的?」凌翼說:「難不成,妳都看到了?」
Pinocchio只是無聲地吻著他的臉和薄唇,凌翼任由她吻著他。
她問:「這樣您會喜歡嗎?」
凌翼全身放鬆地躺下來,說:「只有妳可以給我這種感覺。」
Pinocchio臉上流露甜美的笑顏。
「Pinocchio,妳就是妳啊,不用學誰。」凌翼凝看她明亮的眼睛,說:「妳是獨特的。」


翌日清晨,Pinocchio抹去她身上的妝點,回復平日的她。
隨著眾人走到停泊軍車的空地前面。
Pinocchio走到芙雷亞面前。
「芙蕾亞軍官,」Pinocchio說:「請把以後的任務都交給我做吧。」
「妳以為自己是誰啊?」芙蕾亞不禁反問。「妳不過是一個機械人而已。」
「你們整個軍隊的戰力都不比我強大吧。」Pinocchio的臉上浮起一抹冷笑:「那麼把一切都交給我吧。」
芙蕾亞被她的氣勢震攝,一時無語。
Pinocchio掠了他們一眼,逕自上了軍車。
「只要先生您沒事。」她看著登上車的他,暗暗許願。



彩繪玻璃透出光華,淺紫光照進雪之城的一座哥德式教堂內,教堂的頂部損毀,穹頂搖搖欲墜,彷彿會掉下來。
教堂上藍色的牆紙斑斑駁駁的,現出底下灰白的牆壁,教堂前方的管風琴全部碎裂,碎片散落一地。
地板上,炸穿了一個大洞,地上佈滿了碎玻璃、木碎和木材。
聖堂兩旁的長椅上,其中一行坐了兩個男人。
一個男人身穿深棕的厚大衣,另一個男人穿著深灰色的羽絨。
「土之城的總部也被撃毀了,但是請放心,我會延續首領您的精神。」穿著深灰色的羽絨男人合上眼,作出祈禱。
「喂喂--馴鹿,這是什麼?」他望向最中央的祭壇,那兒吸引了他的視線。
「紅,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東西。」馴鹿說。
「難道是--」紅說,然後站起身走近祭壇,仔細去看放在祭壇上的東西。
「PINO?」
「那是什麼東西?」馴鹿問。
「首領,為什麼我沒有早一點發現到?」空洞的教堂中傳來了顫抖的啞聲。



在入口處附近駐紮後,Pinocchio和其他士兵步下軍車。
天色昏暗,滿佈密雲,到處是白茫茫的一片。
這兒的建築物都是淨白色,有一些屋門外,懸掛著黑色的葉子裝飾,在雪白的城市內特別礙眼。
「大家分成幾隊,找尋雪之水的下落吧。」芙蕾亞作出了指示。
「是。」軍人們依照她的命令,分成幾隊,分頭行事。
凌翼和Pinocchio路經一個建築物旁邊,一隻麻雀倒在雪地上,Pinocchio捧起麻雀,問凌翼:「牠飛不起來了嗎?」
凌翼說:「是的。」
「為什麼?」
「因為牠已經死了。」
「先生,到底死是什麼感覺?」
「我不知道,真的想像不出來。」凌翼說。
「那一定是十分哀傷的吧。」Pinocchio說:「請放心,我不會讓先生死。」
凌翼說:「放心,我曾對過她發誓,我絕對不會死去。」


市內聚會廳的二樓禮堂,聚集了一群人。
「今天,你們一向知道,我們雪之城的居民,都熱愛和平,絕少參與任何的戰爭,但是今天有居民發現我們的神殿內,我們的神不見了。」一個男人站在眾人的面前,以堅定的語氣向他們對話:「現在我們的神,已被地下組織的成員佔據了。」
「先前的小隊收集了情報,我們已經發現他們的總部,一會後,我們就衝進他們的總部。」他說。「大家拼了命也要把我們的神奪回來!」
「奪回我們的神!奪回我們的神!奪回我們的神!」其他居民被現場的氣氛感染,紛紛大聲叫嚷起來。
「我們沒有強大的武器,但就算我們只有血肉之軀,也要把祂奪回來!」他說。
「沒錯!不作出反抗的話,他們會以為我們這兒的居民好欺負!」一個居民說。
男人說:「根據先前收集回來的情報,他們今天就會嘗試跟我們的神溝通,到時我們分兩路進攻,與他們拚命。」
「說得好!殺了他們!」居民一致的大喊。
他拿起一張投影地圖,列出各個據點,顯示出路線圖。
「好,大家這樣有決心,十五分鐘後,我們就會在那兒集合,然後分成幾路進攻到這座建築物內。」他指出一座雪白色的平平無奇的建築物。
「好的!」居民們魚貫出外,分為幾隊離開聚會廳,就持著槍械走到建築物周圍的預定的地點埋伏。
「大家準備好了嗎?」男人作出手勢。
「好了,進攻!」小隊蓄勢待發,就打算衝進建築物內。
「彭」的一聲,他們面前的建築物突然倒塌,頂部破出一個大洞,灰色的天空,出現了極黑暗的光團,一個龐大的生物橫過他們的眼前。


同一時間,建築物內。
「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它啟動了。」紅顫抖地後退幾步。
馴鹿問:「那即是怎樣?」
「隊長,外邊來了一隊平民!」這時,一個成員急急忙忙走進建築物內,對他們說。「他們拿著槍似乎是想對我們攻擊。」
牆壁上的裂痕愈來愈明顯,那人說:「我們快走吧!這裡快要倒下來了!」

一隊十人的居民小隊馬上往後退,倒塌的建築物已變成了瓦礫,冒出陣陣白煙。
光團漸漸化成人形。
其中一個居民說:「祂是我們的守護神。」
「祂不就是我們的神嗎?」
另一個居民跪在地上向他朝拜:「大神顯靈了,祂在保祐我們打敗敵人。」

這個時候,一隊穿著便服,拿著自動步槍的人由建築物走出來,看到居民們後,就馬上對他們開槍,有一些居民閃避不及,中了槍,臥倒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叫喊,然後其他的居民立即攻擊他們,向他們開火,子彈在街上亂飛,此時,馴鹿丟出了一罐汽水。汽水在雪地上轉動,滾至十人小隊面前,慢慢開始冒出氣泡,突然,轟隆一聲,汽水發生了爆炸,爆炸的威力將小隊的大部分成員轟成了肉醬。原本雪白的街道,瞬間沾染鮮紅。大地震盪,他們面前的雪地發生了崩塌,裂開成冰塊,露出冰塊下面的冰水。

芙蕾亞連忙拿起通訊器連絡他們:「所有人盡快回來,市中心出現了異樣!」
「是!」
凌翼回到市中心,只見一頭龐大的生物走出。
士兵們作出預備,他們為手上的步槍填上子彈,然後排成一隊,走進市中心。
雪之城的居民一向都對士兵懷有敵意。街上的居民看到了士兵,紛紛退避三舍,他們迴避士兵的目光。
發生了爆炸的街道,白雪炸得四處飄散,存活下來的居民小隊,隊長說:「大家不要驚慌,再一次排起列陣。」
他們再一次提起槍,重又排成了一列,他們的眼光很銳利,面對著他們的敵人。

居民小隊和地下組織的成員作出對峙,黑影就浮在他們之間,沉默。

這時,黑影開口了:「到底是誰喚醒我的?」
紅說:「是我們先發現您的。」
黑影說:「那麼你們就是我的主人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士兵趕到居民小隊面前。「我是幫忙你們的。」
地下組織的成員看到軍隊的來臨,二話不說,就馬上對他們開槍。
軍人們伏在地上,Pinocchio撲在他們面前,展開了透明的藍色防護壁,將他們的子彈全部擋去。

Pinocchio看著她面前的龐大生物,他頭上別著黑羽毛的裝飾,肌膚淨白,黑髮紅眼。
「這不是--」Pinocchio語音未落,對方開口了。
「我認得妳,妳只是個測試品,而我才是正式的。」對方冷淡嗓音傳入Pinocchio耳內的感應器。
「你是誰?」Pinocchio展開了她的光翼,作出防守的姿態。
「Buio。」他邊說,運起了黑色的光團,對他們作出攻擊。
Pinocchio腦海中一片空白,眼巴巴地看著Buio的光束撃碎了她的防護壁,直直往她身後的居民撃去。

「P!快迴避!」凌翼大叫的嗓音驚醒了她,她才以瞬間轉移往後一閃,擋在居民們前面,黑色光束打在她身上。

Pinocchio的眼前是一片純白的世界,有兩個身穿白袍的人,一個是男人,另一個是束著馬尾的女人。她可以聽見女人的聲音:「Pinocchio,我們最近要離開這裡一陣子,但妳不用擔心,我們很快會回來接妳的。」
男人說:「那妳就待在這個城市等我們回來吧。」
Pinocchio對他們說:「好的,我會在這裡等,直到你們回來。」

甚麼嗎!原來是因為遺棄。因為我是測試品,所以決定放棄我了?
那我一直的等待,到底是為了甚麼?

「不可原諒。為什麼會是你!為什麼會是你!」Pinocchio的身體抵受Buio的光束,但是她在千鈞一髮間展開了防護壁,毫髮未傷。Pinocchio的身被一陣強光包圍,她的手上出現了幾片光羽毛,羽毛成為銳利的刀刃,就向Buio飛射而去。
Buio展開了防護壁,輕易地擋開了她的羽刃,然後Buio再一次發出了攻擊,他的周圍產生出黑色的光,那一些光形成了一把軍刀。Buio手執軍刀,向Pinocchio砍去,Pinocchio連忙避開。
凌翼向Pinocchio使眼色,Pinocchio馬上想到了一個方法。

路上都是屍體,有平民的屍體,也有士兵的屍體。裝甲車在路上行走著,用炮彈攻擊Buio,但他閃開了,建築物的牆,留下一個個的彈坑。
Buio的光束呈直線攻擊,無法屈曲,於是凌翼等人躲在暗角,令光線感應不了他們,無法造成攻擊。
Pinocchio飛上天空,用光束攻擊Buio,引起Buio的注意力集中在Pinocchio身上。凌翼改用激光槍,對準Buio攻擊,靶材表面吸收了雷射的力量,被電離的原子形成電漿體,電漿體輻射紫外線,撃中了Buio的核心,因而破壞Buio的內部結構和機械元件。
 
Buio的內部零件零落,穿著巨大的黑色裝甲的身軀重重的倒在雪地上,雪花飛散。
一架運輸機在雪之城的天空飛過,小隊駕駛著運輸機增援,地下組織的成員不斷開槍攻擊運輸機,子彈不斷擦過機身,一枚炸彈打中飛機的左引擎,另一發炸彈打中了機身,機身開始傾斜,慢慢地失去平衡,往下墜落,運輸機衝到雪地上面,衝力大得一直雪地滑行良久,才停止,機翼冒煙,冒出火花,發生了爆炸,機身裂成兩半,大火蔓延,整架飛機變成了一片焦黑。
有幾個士兵在爆炸之時跳出了飛機,幸好他們穿上一身裝甲,降低了受傷的機會。他們緊緊抱著槍械和子彈,然後一直跑到指揮部,通知其他士兵救出機師,當他們到達墜毀的運輸機前面,一起拉出機師時,他全身浴血,眼睛反白。
剩下運輸機的殘骸,碎片四散,留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大家拿著沉重的激光槍,覺得這一些是因為他人的犧牲才得到的武器,他們更加要鼓起勇氣,不能在這裡敗陣。
 
 
居民們開始離開雪之城,路上的交通一片混亂,擠得水洩不通,司機煩躁地不斷響銨。
一些建築物都遺留了炮彈的痕跡,牆壁出現裂痕,一些居民說:「我今天原本打算上班,沒想到街上發生了爆炸,才知道戰爭開始了。」
看到有居民開始在街上逃跑。雪地上有受傷的居民,有一些是因中彈,已奄奄一息的居民,有一些斷了手腳,在路上艱辛地爬行。
有士兵打開了門,看到居民躲在家中,全身顫抖,他們說:「是誰?」士兵說:「我們是政府軍,現在外邊發生了衝突。你們要盡快疏散。」外面一塊空地搭建了臨時帳篷,醫護人員開始忙碌著。
 
街上開始發現了地下組織的成員,無論是在建築物內,還是在大街兩旁,都出現了他們的蹤影。
子彈橫飛,凌翼各其他隊員決定躲藏,在附近埋伏,形成一張火力網。
凌翼打算當狙擊手,跟隨他身後的是皓炎和海二人,他們在遠距離,伏下利用沙包來承托槍托,臉頰靠近槍托 ,以減少槍托的衝擊力,以及提高命中。凌翼瞄準其中一個成員,他吸了一口氣,以減少因心跳而造成的誤差,然後攻擊組織成員,把其中幾個成員射殺了。
於是其他士兵開始向地下組織的成員發出攻擊,拿著激光槍的B隊上前,和地下組織的成員駁火。他們以強烈的雷射束對準他們的眼睛射擊,灼熱感燒焦了視網膜,令他們失明,失去了視力的成員們在街上慘叫。
凌翼再補了一槍,慢慢地下組織的成員都倒在地上,但是不見了馴鹿和紅的身影。
 
一滴滴雨點從天上降下,稀釋了雪地上的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