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她.它: 十六、落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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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翔的傲隼,向名為希望的空中展翅,乘着逆風而起。蔚藍的天空,輕柔的白雲…從前的夢想,如今已成觸指可及的現實;撲面的微風,伴他在無邊的天際中來去自如。他感激那道鼓勵自己的輕風,也因此而情愫暗生。浴火重生的孤隼蜕去渾身的枷鎖,在每個半勾的月夜中傾聽誰的故事;可再輕柔的涼風卻未能渾然洗去那可恨的回憶…
——猶其那狂亂的暴雨毫無先兆的從天邊降臨…
他想起那幾近折斷翅膀的風暴;隱隱作痛的骨頭告訴他前方的危險。他別過頭來,拼命逃脱,只遺下微風在不堪入目的渾沌之中。在混亂之際,那陣熟悉的輕風化成其中的攻勢,毫不留情的呑噬眼前的雄隼。再次折斷的雙翅,傳來的痛楚卻更顯鮮明。闔上的眼睛,無力的指爪,伴隨傷痕累累的身軀,旋即而下,直墮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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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第二個,沒有她的夜。
靜躺在床,口中唸唸有詞。除了如絲的呼吸和略為跳動的指頭,他和棺木中的逝者幾近相同;門外探來一雙不再年輕的眼晴。隙縫稍被推開,眼角的皺摺更顯突出;略尖的面容,隱約透露出陣陣英氣;眼目投向床上那脱線的人偶,口中輕嘆,原本放聲的念頭隨着輕掩的門一同離去。心中的絞痛如同重槌一同敲在他的胸前,一陣陣窒礙的氣息困在身體深處。房外的光明忽爾熄滅,隔壁的床褥吱呀作響;埋在枕頭的眼如伏擊中的狩獵者,機警的四圍張望。生硬的手足按着床板而起,拖曳着沉重的腳步走往外頭。拉開雪櫃的門把,他探手於夾層中的隙縫;腳掌印向把手,右手拔開木門的鐵柄,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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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沉甸的木門,天台的風乘着花芳吹拂臉龐。他抓着瓶頸,右手往瓶頂一揮;扁平的蓋子旋飛而出,越過欄河,直墜街心。他左手往嘴唇一送,幾滴金黃的苦艾酒在唇角溢出;他依在欄栅,交疊的手臂猶自抖震。他摸着後袋的異物,口中翻騰着甘醇的生澀。再苦的烈酒,也比不上手中那微皺的信封:不再黏稠的漿糊仍貼着點點紙屑;撩亂的墨水在一箮白紙上寫下一串串行雲流水的軌跡。他沒有仔細閲讀其中的內容——自己的狀況,從來只有自己才清楚不過。他兩指挾着酒瓶,騰出三指抓着未端;另手撕出一條又一條的裂痕,直至指頭再沒法抓住那細微的碎骸。欄栅的燈火,低鳴的吠叫,漫天的信箋:看着從中斷裂的“3months”,他又再灌下大口的艾酒,眺望璀璨的夜空:
——死神的勾鎌過去,又是否會迎來明天的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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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愛妳 然後把我拋棄
我只要出發 不要目的
我會一直想妳 忘記了呼吸
孤獨到底 讓我昏迷
如果恨妳 就能不忘記妳
所有的面目 我都不抗拒
如果不夠悲傷 就無法飛翔
可沒有夢想 何必遠方
我一直都在流浪
可我 不曾見過海洋
我以為的遺忘 原來躺在妳手上
我努力微笑堅強
寂寞 築成一道圍牆
也敵不過夜裡 最溫柔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