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她.它: 四、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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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m.youtube.com/watch?v=dY4JTirxae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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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坐在那狹窄的座位中；身旁的女生正看著屏幕傻傻發笑。她搖了搖頭，又再聚焦於前方的舞台上：卻見台上的女生雙手緊握麥克風，銀鈴般的低聲細語，卻一字一句的道出一個凄美的故事：
沒有得你的允許　我都會愛下去
互相祝福心軟之際或者准我吻下去
我痛恨成熟到不要你望著我流淚
但漂亮笑下去　彷彿冬天飲雪水
她搖了搖頭，試圖避過那回憶的追捕；然而，當她越想逃避那不爭的事實，卻不能否定那些曾經的曾經：





其實我怕你的好感基於我修養
其實最怕你的私心窺准我體諒
無人問我寂寞盡頭何處去養傷
原來是我的心境高到變為偶像

她曾開懷的接納他那疲弱的身軀，也曾真誠的與他開心見誠；而那一次又一次的嘗試，卻只能換來一道又一道的傷痕。痛，卻沒恨；傷，卻沒嗔。她從一次又一次的死暗中疲憊而回，那好不容易才回收補的心靈卻建起了窂固的障屏。她學會藏起自己的心，不再受到那無形的利刃損害絲毫。儘管她因此而失去了許多結伴良緣的機會；但至少，至少她不再因此而受傷。此刻，眼前的女生卻活像從前的她；因此，她心中不免泛起點點漣漪，看見那曾經，曾經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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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台的暗角。
純黑的貝斯。




他顫抖不已的手努力的摸出長條包裝；倚在貝斯的身體更顯傴僂。他拋下空裝的錫紙，乾涸的喉頭“嗗碌”的呑下藥片。腸腹的炙痛才剛稍退，口頭卻帶着那陣陣腥澀；他從另一側的口袋掏出橙黃的鐵盒，左手熟練的彈開密封的蓋子；接着，他挑出兩顆橙白相間的硬糖，放進口裏。刺激之感撲鼻而來；但總算辟去那討厭的苦澀。“噯，沒事吧！要準備了！”雄渾的聲線從外頭傳來。他撐著膝蓋，回應道：“我這就出來！”他拔起身子，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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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有請下一隊參賽隊伍！”迴響的掌聲之間，他緩步踏上舞台的階梯。他背起長柄的貝斯，雙手隨意的搭在麥克風上方。吊鈸傳來律動的節奏；木結他的旋律從中透析。一把不為熟悉的沙啞聲音温柔的拉開那黑暗的帷幕：

“靜靜凝視窗前
腦海的思緒像花　在冬季睡眠
天邊已泛彩霞
這一刻都市像畫　但始終一個歸家
轉眼間　太多的變化
人潮內聽這鬧市的笑話




瞬間所有悲傷　都只覺渺小
慢慢學會　世界若暫停　仍不再重要”

既生於斯，為何仍被過去束縛？有勇氣去築起這道高牆，何不為自己的脆弱而跨出自己訂定的框架？
“夜幕來襲森林
這朵花　不會盛開　但始終想再喧嘩
花與花　再不懂去愛嗎
活在大世界化做敵人　如此冷酷嗎”

究竟是他傷得太深，還是自己在故步自封？她不知道；但至少，她好像已看見了盛開的理由了。
“其實　命運就像大廈
如都市幻化　凌亂如燈火中的密碼
露台　看看世界吧
這個天下　用盡方法建立這一個家
每朵　高高低低的花




為都市腐化　零落時找到它的代價
但仍有過美態吧　不怕倒下
天邊的一顆碎花
為誰而腐化”

熟悉的聲線，熟悉的身影。然而那卻再不是那抹黑暗的影子；他是如此璀璨奪目，有如從黑夜中劃破天際的一點花火，努力的燃燒着。她不由得對他產生點點改變，同時也盡情的享受這輝煌的時刻。在那響遍全場的間奏之中，他卻呢喃着那段話，那段沉澱已久的話：
“在這荒墲的冷漠森林中，我們有如一朵又一朵努力求存的花；我們也許為不同的事而折腰：對未來的恐懼，對刻下的婉惜，還有對逝去的懷念。然而，在凋零，飄落之際，我亦希望能活得精彩，活得豐盛。也許，我不能開出最美麗的花蕊；但最少，我希望能笑著離坐，不帶半點遺憾。在這寸草不生之地，送給大家：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