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塘工廠大廈內,田登榮及眾手下們都在認真點貨。
 
面對著擺滿兩個貨櫃的貨物,田登榮沒有擺出一副富二代該有的討厭嘴臉,反而比在場誰都要認真點算著貨櫃裡面的NT-6。
 
其中一個手下趁著所有人都在忙得不可開交之際,偷偷溜到一旁的階梯坐下來,把手上的文件隨手扔開,點起一根香煙。
 
或許真的是夜深了,吸一根煙的確可以提一提神。
 
「喂,你在幹嘛?」突然,遠處傳來田登榮的呼叫。
 




「呃,少……少爺!」手下連忙踩熄香煙。
 
「所有人都在忙,你竟在這裡偷懶?」
 
「對,對不起……我馬上回來。」手下把散落一地的文件草草收回,手忙腳亂的回歸大隊。
 
幾個人又正經八百的在點算,幾百支NT-6整齊的排列在貨櫃裡面,田登榮的態度是萬分認真。
 
但這時候,大廈的鐵門被人打開。
 




外頭來了一個渾身濕透的金髮男人,他是金毛。
 
「少爺,金毛馬騮又來了。」
 
田登榮眉頭皺了皺,把文件遞到其他人手上,步出貨櫃。放眼一看,金毛只是呆呆站在前面,眼神空洞得似沒有靈魂般,感覺比往常陰沉很多。
 
「你又來找教授嗎?」
 
「帶我去見他……」
 




「你知道他很忙的,要見他的話……」
 
金毛用異常陰沉的語調把話插進來:「我今天沒時間跟你玩遊戲,帶我去見他。」
 
田登榮冷笑一聲:「哼!」續說:「如果每個人都這樣說,教授豈不是要把時間都放在會客上面?」
 
田登榮把鞋踩進一灘泥水裡,然後蹬起腳尖到金毛前面,晃了晃,道:「你知道規矩的吧……」
 
田登榮揚起嘴角,嘟起嘴巴,樣子醜惡得令人厭惡。
 
金毛一動不動,還是一樣站在原地,田登榮見他沒有照自己意思辦,心裡一怒,喝道:「你這廢物不要浪費我時間,我給你三秒,不過來把我的鞋舔得乾乾淨淨的話,這輩子也別想見教授一面!」
 
田登榮怒氣沖沖的大吼,場內所有人都被嚇到,但金毛卻無動於衷。
 
「三!」田登榮開始倒數。




 
「二!」金毛還是沒反應。
 
「一!」田登榮無情的把秒數讀完,這時候,金毛才緩緩向他走近。
 
田登榮以為金毛終於屈服,笑意淫淫的叉著腰說:「看門狗,始終也是看門狗……做狗的就別給主人耍脾氣……給我跪下!」
 
突然間,金毛從身後拿出一根鐵棒,迅速朝田登榮腦袋轟下去!
 
田登榮始料未及,額角頓時被轟至頭破血流,血水濺射四周,場內的人一時之間不懂反應。
 
金毛的手沒有停下來,不斷毆打田登榮,把以往壓抑著的怨氣一次過發洩在這賤人身上。
 
被怒火蒙蔽了雙目,金毛就像是一頭暴走的野獸。
 




「啊──救命啊!別打!」田登榮無助的呼喊。
 
這時候,幾個手下才驚醒過來,想要把金毛拉開,但金毛似乎料到他們有此一著,因此從後把田登榮扣住,用力捏住他的喉嚨,命令:「叫他們全部滾開,然後帶我去見教授!」
 
田登榮擺擺手,眾手下們雖然不情願,但也得慢慢退開。
 
在田登榮的引路下,二人沿著一條長長的走廊來到一個實驗室前面。
 
金毛放開了手中的人質,田登榮大力吸了幾口氣,道:「你這個白痴!」
 
正當他想一巴掌打過去,金毛已早他一步把他打暈。
 
金毛打開實驗室門,裡面只有微弱的光線,崔教授全神貫注地凝視著電子儀器,幾個科學家則忙著協調。
 
「教授。」金毛冷冷的道。




 
崔教授被他嚇了一跳,問:「你怎麼來了?又來送貨嗎?」
 
「不是。」金毛搖搖頭,從袋裡淘出一支藥瓶,用力扔到崔教授身上:「這是甚麼?」
 
「這不就是我給你的新藥嗎?」
 
「嘖……新藥?」金毛冷冷一笑,笑容中帶著濃烈的恥笑意味,續說:「醫生跟我說,這只是普通的維他命丸而已!」
 
「哈哈……」崔教授大笑幾聲:「你不是相信那些九流醫生的話吧……我可是你兒子唯一的希望啊,我早跟你說過,我的醫療手法世人並不會接受,但你卻信誓旦旦的說過你會相信。」
 
「我的兒子死了。」金毛的語調裡,並沒有感情。
 
崔教授被愣住,他心裡盤算著黃國樑的死比他預期中快,因此,他也接不上話,只好支吾以對:「呃……這個……你節哀順變吧。」
 




「哼!節哀順變……你說我該怎麼面對,眼前這個殺子仇人?」金毛拖著鐵棒一步一步向崔教授迫近,鐵棒劃過地板發出刺耳的「亨亨」聲。
 
「我們有事好談吧……」崔教授退到貼住牆壁,手卻偷偷在衣袋裡按下按鈕,這時候,實驗室的門被打開,幾個西裝警衛衝了進來。
 
看到崔教授有此一著,金毛怒不可遏,不多說甚麼,舉起鐵棒直衝上去。
 
眼看仇人近在咫尺,金毛力氣上湧,眼裡除了崔教授之外,甚麼也顧不了。
 
但就差兩步距離的時候,他突然感到身上一股電流流竄全身,麻痺得一動不動。
 
在倒下去之前,他回頭一看,警衛朝他背上發射了電壓器,他躺在地上,電流運轉全身,他像是一條無助的蚯蚓般抖動。
 
「呼──說真的,你真的嚇到我了……」崔教授示意兩名警衛把金毛抬起來,接著就賞了他一記耳光:「你他媽的,竟敢來我這裡鬧事?」
 
「你……害死我……兒子……」
 
「不不不……話可不能亂說,害得你兒子變成廢人的是你……我極其量也只是把你兒子加快死亡步伐而已。」崔教授弄好衣領,續說:「要怪就怪你自己當日沒好好抓緊孩子的手,讓他衝了出馬路……不然我也沒機會下手。」
 
「你說……甚麼?」
 
「我不怕告訴你,找人用車撞飛你兒子的是我;找人把你兒子的內臟割走的是我;一直以來給你兒子假藥的,也是我。」崔教授把頭靠得金毛非常近,語氣中似是恥笑金毛為何要相信他這頭惡魔。
 
「你這個……人渣!」
 
金毛話音剛落,崔教授又一記耳光打過去,力度重得讓金毛吐出鮮血。
 
「怪只怪你這人粗心大意,你真覺得像我這種大科學家會找你這種蟻民的兒子試新藥嗎?我一聲令下,只要是有絕症的富二代也任我差遣吧……到時候,我名利雙收,又可以試驗新藥……你憑甚麼覺得我會浪費時間在一些糞便身上?」
 
「你為何要這讓做……」
 
「哼……這個說來話長,你自己看吧。」崔教授拉起金毛的頭髮。
 
只見,在實驗室的另一端的強化玻璃後,兩名少女全身都插滿膠管,安睡在床上。膠管裡源源不絕的綠色液體被輸進她們身體。這兩名少女,就是阿芬和詩敏。
 
實驗人員按下按鈕,沉睡中的二人忽然睜開雙眼,目露兇光,從床上彈跳了起來,扯開膠管,望著對方發出猶如猛獸般的低吟。
 
兩人二話不說,直撲向對方,詩敏彷如一隻發了瘋的小貓一樣猛力向阿芬狂抓,相反阿芬則架起拳頭朝詩敏的頭揍過去。
 
她們身上長滿結實的肌肉,跟在酒吧時看到的簡直判若兩人,要不是親眼見過,任何人也不會相信,這兩名少女當初是溫婉可人的閏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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