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夢:

我迅速衝進了教堂二樓,於欄杆外偷望著地面進行中的婚禮,

在這位於教堂的婚禮殿堂充斥著喜慶的氛圍,男主角和女主角是誰呢?

樓下一眾坐在教堂式長凳嘅人群,站在講臺旁的牧師,在舞台中央穿著白色西裝的新郎,無一不在等候著這場婚禮的女主角。

轉眼間女主角已經登場,全白色的婚紗,長度足以拖地而行的裙襬,手拿著花球,可人而又熟悉的面孔,微笑著走往新郎旁邊。





她回頭向人群張望揮手,但夢的主人竟反射式往後縮了一縮蹲了下來,用欄杆擋著自己的身影,生怕她會見到自己般。

然而事實是她根本未曾注意到這個人的存在。

婚禮正式開始,眾人無不展露著畢生中最燦爛的微笑,為這對新人歡呼喝采。 其後成雙成對的觀眾或是排練好的舞者隨著婚禮主角們移動到舞台中央,正當夢嘅主人心想發生什麼事時,他們竟開始載歌熱舞。氣氛瞬間從浪漫、愛戀、感動,變成充滿熱情活力。眾人的微笑亦隨歌曲隨舞步,變成發自內心的大笑。 可是夢的主人從頭到尾只留意一個人的表情,而她也彷彿沒有辜負他的期望般,發出他曾見到的最真摯最快樂的笑容,為整場婚禮的氛圍昇華。

新郎新娘手牽手,互望著對方,用眼神表達愛意,一眼一眸就像就寫著「我愛你,我很幸福」之字句。他們的每個動作隨音樂而動,一步一步的,在舞台上繪畫著他們婚後的美滿生活。新娘更為大家獻上高難度舞步,在音樂響起最後一拍的瞬間自轉一圈,白色婚紗的裙擺隨著新娘亦轉動了起來,這刻整個夢都變慢了,眾人的目光眼神被她所吸引著。

發光發亮的新娘更甚將整個夢佔據,成為真正意義的主角。 然而整個夢開始如我一樣崩潰破裂,潛意識中的夢竟然想將身為夢的主人驅逐出去。四方八面的保安將屹立於二樓的他包圍,無處可逃的他被淹沒於人海中,直到夢徹底完結。 而夢的主人對她最後能回憶起的片段,只剩下打開她的ig profile,icon裡盛載了她穿著婚紗時的照片,和那逐漸於我回憶中消失的笑容。





我理應才是這婚禮的男主角...

第二個夢:

街道上漫遊的我,恰好抬起頭就看見直走而來的妳。

「點解妳當時要咁對我?」我問。

是的,夢的時間點正正是遇見分手後有了新的另一半的她。





她沒有給予我任何回應,甚至沒有望過我,只是一心地低頭看著手機。 好奇的我一邊跟著在她身旁,一邊偷看著到底她在搞什麼飛機,原來…她在和另一半用WhatsApp聊天。

我再次開口問到:「點解妳對佢…對其他人都咁好?但對我就咁差?」

而妳亦繼續沒有給予我什麼答覆,更用十分囂張的態度對待我:「咁點?我係咁嫁喇。」

我跟著她的身影繼續步行直到到了馬路燈位時,妳開始回應我,和我鬥氣鬥嘴,妳也發洩著對我的不滿…

此時幾個手拿著手槍的人影衝了過來,意識到或許有危險的我張開雙臂將她護在了我的身後:「走…」

站在她身旁的我被那些帶槍的人打倒在地上,我抬起頭看清楚了這幾個人的身影,他們三個人都一併帶著口罩,cap帽把自己的樣貌遮得不能透風。

「大哥,捉返幾個人質好似唔錯?」

「二弟唔好嘥時間,殺咗佢地。」





「收到。」隨即這位二弟俯視著用手槍指向我。

「三弟你唔好漏咗第二隻貓仔。」

「...嗯。」這位三弟則用槍指向了她。

看見這情形的她雙腳無力再也支撐不到整個人般,癱軟了下來捲縮在地下,全身顫抖著,充滿恐懼。

看到有人舉起了槍指著妳…我立刻轉身衝過來抱緊妳,用全身擋在妳身前,希望幫你擋住所有危險。

但即使是如此,妳整個人依然止不住地顫抖著。我用右手溫柔地撫摸著妳的頭髮,說著:「冇事…有我係到…」

「唔洗驚」





「我一定會係你身邊守護你。」

「我會…」



「我一定會係你身邊守護你。」

「我一直都會係到...」

「有我係到唔洗驚。」

「我會…」

睜開雙眼,發覺我正躺在床上眼看著藍色天花板。





腦海裡仍然留有剛才夢中的記憶,而且極深刻。

「是夢嗎...」

突然身旁左側傳來什麼類似某人翻身的聲音,我轉頭望去,

...

是妳...?那個我再熟悉不過的人,怎會在我身旁睡著?

我們不是...早已分手了嗎。

我細聲向著她問道:「妳...點會係到?」





仍在睡夢中的她沒有被我的吵醒。

是呢,她本來就是那種一入睡後就不省人事的人,嘴巴依舊像過往般張得開開的,頭髮凌亂散落在那個我特意為她買的枕頭。

這可愛的睡相...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因為她早在半年前...

拋棄了我。

這是現實嗎?還是夢境?幻象?

我伸手過去撫摸她那張熟悉的面龐,又輕輕撥開幾條粘在她眼上的頭髮,這感覺...

就如以前熱戀般那樣溫馨,令我早就冰封了的內心又一次跳動起來。

這時她發開口夢:「細佬...攬攬...」

聽到這一句的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潸然落淚。

假若這真的是夢...就讓我此世都不要再醒來吧。

淚水從眼角流到了鼻尖,再由鼻尖滴落,滴到了眼前人右側的面龐。

我張開雙臂往前伸,回應著她剛才的話,將她緊緊地擁緊了懷裡。

我一邊哭著,一邊抱著她:「我好掛住妳...真係好掛住好掛住妳...」

可惜...

我又再一次張開雙眼醒了過來,眼角和臉仍留有剛才淚滴的餘溫。

只是這次我再轉頭望向側邊,那個她已經不在了,只剩下一堆用作填補床邊空出位置的衣服,裝作枕邊人。

一切都只是夢嗎。

想一起走到尾太夢寐...

「出嚟啦無心,我知你一直係到。」

「你點知我係到~?」無心虛構身體,穿過了一直緊鎖的門進到了我房間。

「啱先個夢...係你整嘅?」

「嗯~正確嚟講係除咗頭兩個夢。」

「點解?點解要控制我發最後嗰個夢?」

「點解呀...?嗯...好玩囉!見到你依依不捨但現實中一早失去個樣真係好得意。」無心依然是無心,如以往般一樣喜歡戲弄我,毫無同情心。

那麼這次肯定是在現實了。

「...」我無言以對,面對著無心這個沒有心的人,實在不能用情愛的道理佢令他明白。

在無心角度,他認為帶給我這些他「以為痛苦的記憶」可以令我更加心痛,但其實我很喜歡透過夢去見到她。

每次夢到妳的時候,我都希望用僅存的意志捉緊妳多點,抱緊妳多點,和妳多說上幾句話。

因為以後的我們…或許真的沒有機會再相愛…或相見了,我只能在「夢」去做我不能再做的事。

而事實上我真的很喜歡用這種方式去見到她。

終究我不希望打擾妳的生活,也不希望再次進入妳的生活,也沒有勇氣再談談舊時,說說彼此日常的瑣碎事。

「啫係我頭兩個夢...係我潛意識引發嘅?」

「可以咁講。」

「乜你識整個夢俾人發嘅咩...哈。」

「冇野係我做唔到。」

「除咗學識“愛”...」

「...」

「可唔可以俾我發多個夢?」

「係?」

「我想同佢傾下計,講下大家分開後...遇到啲咩人,過緊啲咩生活。」

「唔係幫你唔到,但你話想就想?咁我...」

「唔該...」

「...」

「求下你。」

「5分鐘,現世過5分鐘我就會嚟收你命,正如我最開頭都講過。」

「已經夠了...」

「唉死性不改。其實你幾時先可以真正放低佢?」

「...」

「算,陣間見。」

隨著手指撻的一聲,我又再次沉浸於夢鄉中。

夢裡面的妳可以是虛構般的完美,也可以像現實般那樣冷漠。對我來說,哪一種的妳我都不在乎,只要拋開幻象,在現實生活中的妳是幸福快樂的,就夠了。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