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喬治,一名白手興家的企業家,十六歲以自學形式替人維修電器,二十歲與友人創立公司,開始生產電器和轉售外國名牌電子產品,三十歲與其友人意見不合,拋售其公司股份,再低價回購,並且獲得公司控制權。」

「之後多次以同樣方式,狙擊及吞併其他公司,壯大規模,全球時報的財經版曾經稱他為『屠夫』、『貪得無厭的吸血鬼』。」

「菲安.喬治,原名菲安.辛,萊斯福大學學士和博士課程,最年輕畢業生,二十歲加入賓的公司,二十七歲已經晉升為董事會成員。」

「以精英中的精英來形容你的養父母也不過份,但為什麼他們不生小孩?要領養你呢?」

「養母年輕的時候曾經懷孕,但最終小產了,之後養父遇上車禍,失去生育能力和活動能力。」





「真可惜,他們兩位生的小朋友一定得天獨厚,聰敏過人⋯⋯之前我們說過關於『公平』的話題,我有時覺得真正的不公平並不是物質上的分別—貧或富,而是這種無法改變,生理上的不公。」

「基因、天生的才能、樣貌,樣貌可能不算,現在有化妝整容⋯⋯很奇怪吧?人們輕易能說出長得高大的父母,能生出高大的小孩,卻忌諱著說愚蠢的父母,會生出愚蠢的小孩,窮或者可以靠自己本身扭轉命運,但蠢卻沒任何辦法逆轉。」

「所以你覺得蠢人不可以生小孩嗎?」

「並不是,我只想人承認,聰明的人會生下聰明的人,蠢的人會生下蠢的人,這個明顯的現實。」

「我承認,承認聰明的人的確較大機會生下聰明的人,蠢的人也的確好大可能會繼續生下蠢的人,我想我的養父母生的小孩應該非常優秀,非常傑出。」





「但為什麼要這麼聰明,這麼傑出呢?沒人說過一定要聰明,一定要傑出,麵包店也沒說,要夠聰明傑出才可以買麵包,亦有很多不需要太聰明就能維生的工作。」

「這種類似『優生學』的思想,經常在一些極權國家、或是民族主義者口中聽到,他們站在國家和民族的層面,認為不斷生出聰明的人,能令該國家和民族強大起來,勝出國與國之間的競爭。」

「不光是自己,還要求別人要一起變聰明變傑出,感覺有點多管閒事。」

「我有時候會想,如果沒有國家,沒有民族,是不是就不需要變得聰明,變得傑出。」

「在我潛逃的這幾年裡,我一直在一間維修汽車的小店舖裡工作當學徒,做些簡單的替換零件,和普通的清潔工作,意外地帶給我滿滿的成就感,其中最滿足是看著殘破不堪的舊車,一步一步變得乾淨亮麗,像重生一樣,再在馬路上行走。」





「即使是這樣簡單的工作,我亦做得很快樂,不一定要像我養父母聰明傑出,有一番成就,而且,我從沒看過我養父有開心笑過⋯⋯」

「雖然你這樣說,但你不能算不優秀,就像先前應付那海關的時候,你就表現得好好。」

「我可是非常緊張。」

「表面看不出來⋯⋯你是怎麼知道那個海關喜歡足球的?」

「他胸口袋裡的筆,印著足球俱樂部的名和標誌,戴的智能手錶錶帶是上屆世界盃的限定色,而且我一邊轉台的時候,一邊觀察他的臉色,他只對足球賽事的直播有反應。」

「不愧為孤兒,果然很懂觀言察色。」

「你太過獎了。」

「對了,之前你問的兩幅畫,掛在那兩個警官房間的,聽說是畫著俄里翁尋找著太陽神,我房間的,同樣是一幅奇怪的畫,但我不像你那麼熟悉希獵神話,於是我拍下了照片。」





「哦,真有趣,這是畫著伊底帕斯王和獅身人面的怪物—斯芬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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