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也曾如此放縱的墜入愛河,愛上一個人,每次見他都覺難受,感覺往往痛苦甜蜜參半,如果連看其他人的戀愛都這麼痛苦,究竟當自己戀愛時,會有多痛。」

為什麼她明明在我面前說著話,我卻仍然聽到錄音帶轉動的雜音,暫停播放與重覆的按鍵聲。

「他們相約在無人的課室、安靜的圖書館角落、公園的深夜時份,他的手挽過她腰,鼻尖貼著她的頭髮和脖子⋯⋯」

「吻過她暈紅臉頰,吻進她急速的呼吸,吻下她兩瓣薄薄的嘴唇⋯⋯」

「我的朋友⋯⋯真以為他是真命天子,他們會就這樣走進白色教堂,在滿滿落花裡許下終身,她如此奮不顧身的交出自己所有給他⋯⋯·」





明明她說著別人的故事,為什麼會哽咽到難以說下去。

「漸漸學生之間傳起誹聞,傳起這個助理教授與女學生有染,被人拍到各種雙雙出入時鐘酒店的照片,又有疑似的性愛片段網上流出⋯⋯」

「其實我這個朋友一早預料自己和對方的事,終有一天會暴露,她早做好心理準備,即使最後遭人詬病,甚至退學,她亦心甘情願。」

月光靜悄悄的水平橫移,就像尾聲的月蝕現象,她的一邊臉逐漸映出微量渙散、月牙形狀的光線反射,照亮她半邊臉的淚痕和濕潤眼角。

「但沒有,什麼都沒有,到頭來她不過是他的其中一個女學生,其中一個女性伴侶,她的名字甚至沒有出現在學校內部的調查名單上⋯⋯」





「他給大學辭退了,幾個女學生也停學處分,有的還曾是她好友,一起上堂下課,分享著各自的愛情煩惱,誰不知煩惱的對象是同一個人⋯⋯」

「她試著走到他跟前,愚笨的質問他,那些他說過的甜言蜜語,口口聲聲最愛只有唯一的她⋯⋯其實她自己也知道答案,不過一個老土的答案⋯⋯」

「他狠狠的撇下她手,說失去工作已經夠煩,叫她別再糾纏,一切都結束了。」

「對,都結束了,她沒有去上學,整天困在家裡翻覆看那些流出性愛片段,看他在她的朋友身上,像野狗一樣晃動,又翻看那些模糊暗淡的偷拍照片⋯⋯」

「她的的心似是被刺穿了般疼痛,必須找個方法停止這心如刀割的感覺,她吞下半瓶安眠藥,又在浴缸割脈,幸好宿舍的室友及時回來,救她一命⋯⋯」





「在這之前,我的朋友從沒想過自殺,從沒想過自己會如此輕視自己的生命。」

「我想說的是,再堅強的人都有軟弱時候,所以請你答應我,不要輕易相信一個女生的堅強,不要以為女生的內在能跟外表一致勇敢。」

她用手背抹去眼淚,在她頭傾側的瞬間,我看到她背後皎潔的月亮,一瞬間於窗邊消失殆盡,只剩一街路燈,照亮這寂寥夜晚和你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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