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頭、三眼、木頭女和阿西是好朋友,不!她們都當對方是豬朋狗友,酒肉朋友,但又經常一起耗,一起逛街和吃飯,又不斷改對方綽號,又互相批評羞辱對方。
 
四個人的綽號如何來?這就介紹一下吧!雙頭是因為她的頭上天生有一個大腫瘤,上面有頭髮,還有痣,看起來像五官,就好像頭上還長了一個頭一樣;三眼是因為她的額頭上有一顆很巨型的痣中痣,看起來就像一顆眼睛,加上原本的雙眼就是三眼了。那顆痣中痣看不到東西,但也能像眼睛一樣般轉;木頭女是因為她對男女感情和性事都一竅不通,又完全沒有興趣,而且膚色很啡,因而得名;阿西就是因為她結過兩次婚,剛結第三次,大家都覺得她的「西」被很多人玩過,還未計以前不知多少任男炮友,不!是男朋友,因而得名。
 
這天,四人又出來飲茶,說別人是非,互相取笑羞辱了。木頭女說:「你們最近怎樣呀?」三眼的第三隻眼不斷轉,笑道:「最甚麼近呀?傻婆?我們上星期才一起打球來。」木頭女說:「掛念你們嘛!」雙頭說:「你都知道我們重要呢?」木頭女說:「當然!我可是單身的,不找你們找誰?星期一至六又要上班,對著那些八婆上司,都不知多麼辛苦。」
 
阿西說:「一早叫你找個男人,找完之後吃和住都是男人給的,你賺的那份自己花,自己儲住,不就行嗎?」木頭女說:「哎呀!問題就是我識不到呀!」三眼的第三隻眼不斷轉,笑道:「阿西都不是經常在的,平日都是阿朱和阿九一起,她們去了做開腦手術這個月才來不了吧!今天趁阿西在,你說多兩句,問多兩句吧!」木頭女說:「好呀!」
 
阿西說:「你平日怎麼和男人相處呢?」木頭女說:「我沒有和他們相處的。」阿西說:「那對話那些呢?」木頭女說:「通常他們找我約會或者吃飯,我會不應機,或者直接人間蒸發呀!」阿西說:「你為甚麼要這麼做呢?」木頭女說:「因為我覺得他們約我是變態呀!應該再熟一點,大家了解多一點才約呀!」阿西說:「那你有沒有告訴他們你的想法呀?」木頭女說:「當然沒有!我只是在自己的腦中想,如果他們愛我的話,那他們應該可以感應到我的心意呀!」
 




阿西說:「嗯……我可以和你說,你有可能走寶了,是我的話我會收他們全部做觀音兵,單身的時候就找他們請吃飯,送禮物,有拖拍當然就不找他們吧!但又說得自己的男朋友很衰,讓他們覺得自己有機會和我一起。事實上是,他們只是提款機呀!哈哈哈!」雙頭說:「哈哈哈,你這八婆手段真高!」
 
阿西說:「閉嘴吧!傻婆!你兩個頭也比不上我一個頭呀!」她望著木頭女說:「說回剛才的話題,而且大部分男人都沒有心靈感應能力的。武功超群的就偶有人在。」三眼笑道:「包萬貫(註一)嗎?」阿西說:「對呀!」木頭女說:「呀!包萬貫這種就不錯了,身材雖然不高,只有一七二厘米,但富和帥都有,而且談吐很大方得體呀!他每次上電視我都會看的。每次看完身體都會有反應的,你知我是沒反應的吧!所以是很難得,我找男朋友都要找個像他的。」阿西說:「你這麼喜歡包萬貫,有沒有試過追他呀?」
 
木頭女說:「當然沒有呀!我怎麼配得起他呀?」阿西說:「那如果你又想他追你,你怎麼做呀?」木頭女說:「當然就是坐在家中等吧!可能有一天他會來找我呢?如果他對我有興趣的話,那他應該可以感應到我的想法呀!」阿西大笑說:「哈哈哈!你真是沒得救的。那你繼續等吧!我就真的試過見他。」
 
大家都很好興趣問:「是怎樣呢?」阿西說:「因為包氏集團想建新辦公室在另一大廈,所以找了我所做的建材公司報價。後來我代表公司去他們公司報告,好不容易才見到包萬貫,我立即就遞上自己的卡片介紹自己了。」
 
雙頭說:「之後呢?」阿西說:「沒有之後了,他都沒有找過我,我開會也沒有再見過他。一般公司都是派下屬接洽,那有大老闆會自己出馬呀!」三眼笑道:「我車!還以為你有甚麼風流逸事分享呢!不過說起上來,你不是結婚了嗎?還想泡包萬貫呀?」阿西笑道:「如果可以讓他弄大自己的肚子,屈他個幾千萬也不錯呀!」三眼笑道:「你這婆娘,你有甚麼吸引力吸引到富豪呀?」
 




阿西的手剛動,雙頭立即反白眼,喃喃自語說:「別又再說那個答案了吧!」只見阿西張開雙腿,指著自己的下體,說道:「這裡呀!」木頭女說:「這裡是街,可不可以別指著自己那裡呀?」阿西笑道:「你這木頭,指一指有甚麼問題呀?我又沒有脫褲子。」三眼笑道:「你這淫婦,如果包萬貫叫你在這裡脫褲子你也會脫呀!」阿西笑道:「這個當然!」
 
食物來了,大家吃了一會。三眼說:「唉,我那死鬼老公,經常出去滾呀!被我發現後,他還經常說『妓王』馬強帶他四處玩,找了些後生的玩,皮膚不知多麼白。」雙頭說:「不是吧!你遇的男人都沒個好的,之前那個天天不用套,玩得你幾次差點墮胎。」三眼說:「唉,老天爺對我真差,我只不過想找到好的提款機,做一個簡簡單單的少奶奶,每天在家甚麼也不用做吧!怎麼這麼難的呀?」
 
阿西笑道:「你知道你這種是甚麼思維嗎?」三眼說:「甚麼思維呀?」阿西說:「妓女思維呀!」三眼說:「你才是妓女!」阿西說:「我不是妓女,但我也有妓女思維呀!」雙頭問道:「這是甚麼來的?」阿西說:「不是吧?你自己也有這種思維,你居然不知道?」雙頭兩個頭一起搖,說:「不知道呀!」
 
阿西問:「平日男人去嫖妓,給的是甚麼?」木頭女說:「錢呀!不然還有甚麼?」阿西問:「那妓女給的是甚麼?」三眼說:「你最喜歡那種,性服務呀!」阿西說:「就是了,那我再問。結婚後,男人給女人的是甚麼?」三眼說:「都是錢呀!還有關心呀!感情呀!」阿西說:「那女人給男人呢?」三眼說:「就是感情呀!」阿西說:「還有呢?女人的天職是甚麼?」
 
三眼說:「當然是生孩子照顧家庭呀!不然還有甚麼呢?」阿西說:「對!第二樣就是子宮。還有呢?」三眼說:「還有甚麼呀?不是又是你最喜歡那樣吧?」阿西笑道:「你猜對了!」於是她又很興奮的張開雙腿,指著自己的下體,說道:「這裡呀!」她指了自己兩次,其他茶客都在看著她。
 




木頭女說:「哎呀!知道了。陰道和子宮就是女人可以給到男人的東西呀!那又怎樣?我相信很多人的婚姻都是有真正的感情的!」阿西說:「感情當然有,愛情當然有!但不會是永久呀!時間長了就會厭倦的。這對於很多人來說也是這樣,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人離婚?有各式各樣的問題?那我又問你,結婚後幾年,感情淡了,愛情的新鮮感沒有了,那剩下的是甚麼?」
 
雙頭說:「不就是普通的生活?」阿西說:「對呀!那不就是丈夫給妻子家用的包養生活?」三眼的第三隻眼不斷轉,笑道:「你別被別人聽到呀!一會兒說你歧視呀?」阿西說:「歧甚麼視?這是事實!雙頭,我問你,現在你和丈夫生活如何?恩愛嗎?性生活多采多姿嗎?家用多嗎?」
 
雙頭皺眉說:「我們都結婚了十多年,有甚麼恩愛不恩愛。性生活都很少吧!一個月都不知道有沒有一次,都不知道他在外面有沒有另一頭住家的。但他放工多數又回家,是週末才和朋友飲酒打牌,偶然放假才出去兩三天。家用?他做地盤三萬月薪才給我一萬元這麼少,他先前失業才給五千,我發脾氣不做家務,他才肯給六千元。幸好現在他找到新工作,才回復一萬元。這衰佬,加了人工都不告訴我!我遲點又要鬧一鬧脾氣,他才會給我多點家用呀!」阿西說:「就是了,如果我跟你說這些是愛情的話,你也不信吧!這就令你變成了一個照顧兒子的廉價工人了。」雙頭很想反駁她,但又確實反駁不到。
 
阿西又對三眼說:「你的老公呀!不也一樣當你是廉價工人?給你錢玩厭你之後,就出去找其他女人呀!」三眼說:「你說的很對,但這又是為甚麼呢?」阿西說:「因為這些都是父權下的產物呀!女人是男人的附屬,那些女人,包括你們,在選擇男人的時候,都是計算過可以從對方身上挖到多少,才會嫁給他。如果是很窮很窮的男人,你們又會選擇他嗎?」三人異口同聲說:「當然不會!我寧願給有錢人玩。」阿西說:「所以說,這就是妓女那種交易思維了。你們結果其實都是想佔男人的便宜呀!你們都是收割女呀!」
 
三眼說:「你才是妓女,你才是收割女!」阿西說:「我都說了我不是妓女,但我有妓女交易思維呀!我也沒有不認自己是收割女,但我收割得比你們聰明得多。現在在這個女權興盛的時代,女人也應該自強獨立,不需要依靠男人也可以生存呀!自己有錢有能力,找個更好的男人不就更幸福嗎?」
 
三眼說:「那你是用甚麼方法令自己有錢有能力呀?」阿西今日第三次張開雙腿,指著自己的下體,說道:「就是用這裡收割男人的錢呀!」三眼說:「其實你都結過三次婚,以前又經常去酒吧找外國人一夜情,下面都被人玩得很闊了,不如以後我們不叫你『阿西』,叫你『闊西』,好不?或者叫『象耳』?」雙頭和木頭女立刻很興奮的叫道:「闊西!象耳!象耳闊西!」
 
阿西怒道:「我不準你們這麼叫我呀!不準叫我『闊西』,我一點兒也不闊!你可以叫我『阿西』,可以叫我『黑木耳』,可以叫我『牛肺』,但也絕對不可以叫我『象耳』!我可不是怪物陰道,只是黑了點,我可是非常清楚自己在做甚麼,非常清楚自己的陰道可以交換甚麼的!不然我不分享我的性史給你們知呀!」三眼說:「不要!不叫了,阿西姐!」木頭女說:「阿西姐!我很羨慕你可以這麼玩弄男人呀!可不可以分享一下你在這幾段婚姻之中你拿到了甚麼呀?」
 
阿西說:「木頭女乖!我說給你知。我第一段婚姻是和以前的中學同學結婚的,我們買了一層樓。離婚時我想要那層樓,不要現金,前夫念在我們多年感情,就把那層樓讓給我了。現在我一直拿來收租的。第二段婚姻是和一個金融詐騙財俊結婚的,我迫他買豪宅,只寫我的名字,他不肯,於是大家聯名。後來我們離婚,我當然想分他一半身家,但因為他有巨額身家,我們先前簽了很多協議,基本上也拿不到,但我退讓一點點的話,就立即可以拿到四千萬。我想了很久,又和家人,前夫和觀音兵討論過,結果都是屈服。沒有理由花個四五年和他打官司,輸的機會還很大,這不值得,我拿我的下體勾引過一個新的男人不更好嗎?事實證明我是對的,我現在這個丈夫是十分年輕,只有二十七歲,我比他大十四年也行。某程度上可以說是我包養他的。他沒有給我甚麼錢,我也沒有給他其麼錢,只是給他飲食和住,他也有自己模特兒的工作。但我可以拿到的就是他的青春。」




 
大家聽到流口水,雙頭拿起茶壺,幫她斟茶,笑道:「阿西姐!你真是厲害!以後我們會多點陪你飲茶呀!你這麼有錢,當然要你請!但也要你教我們如何對付那些賤男人呀!」木頭女也說:「是呀!」
 
阿西說:「請飲茶這些很小事,我有空就出來羞辱一下你們。現在女權當道,我們女生可以為所欲為,隨意欺壓男性。把數千年來的冤屈發洩回他們的身上。如果他們不認同的話,那就是歧視。」木頭女問:「女權主義這麼學術,有沒有簡單點的呀?」
 
阿西眨眨眼,很認真的說道:「當然有,那就是,結婚就是拿東西!」大家恍然大悟,一邊吃點心,一邊思考如何可以做到阿西所做到的事。
 
(全文完)

註一:包萬貫的故事詳見〈幸福人生:一定暢銷的武俠小說現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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