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桌子上的講義,聽著四十歲中年女老師的刺耳女高音授課,宮瀨實在提不起勁上課。尚算寬敞的教室散落坐著一批批人數不等的學生,各有各的用紙筆和手提電腦抄寫著課堂內容。家境不算富裕的宮瀨用笨重的Toshiba舊款手提電腦,開了一個新文件,草草打了兩句,就蓋上了電腦。
    「下周要測驗,不好好抄下重點的話又要滿江紅了哦。」坐在宮瀨旁的男生專注地打住字説道。
    「...由真你成績那麼好,隨便看一下講義就能考個九十分吧?」
    「我倒也不是天生下來的天才,還是得把英語復習一下呢。」
    「...這樣説來,由真是打算到英國去吧?」
    「哦,嗯,是這樣沒錯。不過呢,在日本把大學讀完了才去英國,總感覺有點擔心呢。」
    「為什麼?」
    「雖說是就職,但應該也會很辛苦吧,我英語又不算特別好,才日本讀的東西在那邊也未必合用呢...不過是父親的公司,多少也會關照著我吧。最痛苦的是,聽説那邊是個美食沙漠呢...」
    「要和你最喜歡的日式牛丼説再見了呢。」
    真好呢,在英國當金融顧問。對父母早已移民到那邊的由真,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家裏有點錢,不用半工讀,而且成績不錯,還有一份工作在外國等著他...一條鋪好了的人生路,或許也不錯。沒有驚喜,但也不至於無聊。更何況,宮瀨和由真就讀的這所一橋大學,也是日本經濟科中數一數二的,在如此頂尖的學校就讀本身就比起常人更接近上流安逸的生活。宮瀨的成績也不是特別優秀,唯獨數學和經驗科接近滿分,當時的老師大力推薦了他去就讀一橋大學。收到大學的收錄確認信時,宮瀨也是頗意外的。宮瀨也不是特別喜歡經濟,也沒有成為日本知名經濟學家的決意,能在某小公司當一名會計他也倒是心安,因此當初也糾結了幾個月。在一番內心鬥爭和金錢的考慮下,宮瀨還是決定獨自一人從鄉下富山県前往東京千代田區,靠著自己去支付自己的生活費和接近七萬円一個月的高昂學費,至今生活了大概一年多了。




    「下午課的數學功課你做了嗎?」
    「啊。」宮瀨這才想起來,因為連續打了五天工,一直都沒空去做那份三頁的長答題功課。
    「算了,翹了吧,反正課也挺悶的,明天也沒課,明天才做吧。」
    已經打算翹課的宮瀨,盤算著該如何運用午後一點至六點打工前的空閒時間。
    「或許去一個遠點的地方散心也不錯呢。」他心想著。若然能給他寫作靈感,也是不錯的。
    -
    午後一時,在大學附近草草吃了一碗七百八十円的雜菜拉麵的宮瀨走著前往神田駅。神田駅的裝修也是有點古風,深木色的磚頭和外露的管道、電線,有點像尚未完工的英式古蹟。
    「山手線往東京品川方面的列車即將到站——」
    在吵雜的車站中的廣播聲,也算是混亂中的一點跌序。
    神田、東京、有楽町、新橋、汐留、竹芝、日の出......廣播傳岀的站名越來越陌生,列車上的人也開始逐漸下車。




    午後兩時,到達了台場站。宮瀨也是百無了賴,就在北口岀站了。宮瀨選擇來台場的原因也主要是因為台場位於海邊。宮瀨對海的情意結,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原因,或許是藍色的海平面能令他心境平靜吧。
    宮瀨在海浜公園展望台上的向海長椅,聽著最近喜歡上的歌,池田典代的Dream in the street,掏岀背包的小本子和筆,凖備在那耗上一個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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