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我們三人是不能少的,或者也會有其他人,可我們就是最基本的組合。

看着店外的人匆匆忙忙的走過,人類社會還是如此的繁忙,不能靜下心來欣賞靜態的美景,我不太喜歡這一種氛圍,總令人感到壓迫,生活則變成每個人的鎖鏈,為了生活,令自己戴上一個面具,和伴侶歸園田居,對我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至少不用面對塵世的一切煩惱。

外邊風聲四起,坐在近門口的我,轉身遠望向天空,天色不再晴空萬里,烏雲將耀日藏了起來,只係下餘光,
看來晴陽也需要休息了。

「唉,出邊好似落雨喎」Karen盯着店外,一邊吃着她叫了的小食,一邊説。

「好彩我有帶遮姐」我從袋中拿出一把上次忘記拿出來的雨傘,並在她們臉揚揚得意説。





「食屎啦你,喺度曬命」Karen和MP不謀而合道。

「吓咁點啊,我哋等陣仲要行去海怡半島啊」Karen説。

「你哋自己死掂佢啦,反正Karen食個飯都一個鐘㗎啦,可能都時會停雨嗱」我看着手機滑了起來説。

「喂,一仔好似串緊你喎」被MP發現了。

「係嘅係嘅,唔想我串就快啲食啦 」我沒有看着她,因為我的注意力在手機上。





那麼我到底在看什麼?

當然是去找天晴聊天!我看着她由12小時前上線變成上線中,她應該是剛醒吧,畢竟她昨天是和我同一時間睡的,很累了吧。

「Hello,醒左?」我知道這條問題很on9的,就像吿訴沒帶電話的人沒帶電話,異曲同工之妙。

「醒咗一陣啦,不過啱啱先開IG咋」她很快回覆我。

「我想瞓多一陣,但係依家係街,仲要落緊雨」





「喔,出街做咩?」她在好奇我的事?

「同frd睇戲囉,我好耐未去過電影院啦!」這句是真的,只是沒説和誰看罷了,以免她呷醋。

「我食完啦,你哋走得未?」Karen對着我倆説。

我將手機屏幕向下拉,打算看時間,然後嘲諷道「Karen大小姐,現在1:30pm,先唔計落單嘅時間,各下用左45分鐘食咗一個通粉加牛油搽麵包,何謂快速無比」

「咪理啦,又唔係無時間」Karen反駁我說。

「其實真係冇時間囉,你睇下個天完全冇停落嚟嘅跡象囉」我真的不知該如何説她,一點危機感也沒有。

「你哋兩個唔好嘈啦,不如諗下有咩方法可以趕得切去算啦」MP希望幫我們舒緩一下氣氛。





「一係一齊跑過去?」Karen提議道。

「大佬你可唔可以有少少建設性,如果兩位唔介意濕晒嘅話,呢個方案當然係可行嘅」我否決了她的提議,她好像被我說中,低下了頭。

「不如我哋俾咗錢先,個老闆好似望住我哋」MP哄頭
過來細聲説。

我們付錢後,在店內看着外面的情況。

還是像花灑般的大雨...,其實我是不用害怕的,因為我是有雨傘,剛才我是替她們擔心。

1:35pm

見到手足無措的她們,再看看烏雲密佈的天空。





唉,算了,一不做二不休。

打開背囊,將在裏的雨傘打開,放在她們的面前説「當我今日唔好彩,你哋兩個應該可以共用呢一把嘅,就當係補償番之前一直cut你哋線嘅賠禮」

她們接過雨傘,我沒看她們的反應,而是直接跑走了,我心怕她們會突然反悔,我撐着書包,希望能擋少少雨一邊説道「屌,你哋咪成舊望夫石棟係到啦,我濕鳩晒啦」

語畢,她們才反應過來,跟上了我的腳步。

路上的人很少,即使有,也擔着雨傘。

卻沒有人會像我般的瘋狂,面對暴雨,依然選擇赤身對抗,可是你們估我想的嗎?我可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正常人。

住南區的人應該知道,在鴨脷洲是有一條山路通往海怡半島的,幸好那裏有遮擋物,不然我明天應該會感冒。

樹木被風吹得跳起舞,我看到這情景,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堅持過來的。





繼續住前走,雨水將石頭路也變得濕滑起來,格外的小心,我們仨也很安靜。

說真的,我真的很不喜歡這樣,何我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來緩解。

由於我們被樹林包圍着,所以看不清外面的及狀況,只能一路直住,偶爾也有遇到迎面而來的人,他們無人例外是濕透的,應該也是來避雨的。


走了幾分鐘,終於出到去了。

雨也停了...久違的陽光再次出現在我眼前,那是多麼的耀眼,我不自覺的拿起手遮擋着説。

「哇,屌咁撚曬嘅」

「咁咪好囉,可以曬乾你」MP首先回應了我。





「我係咪要笑?」

「你當然可以選...」

Karen中斷了MP的説話,並説道「不如我哋行快啲再講呢」

「This is a good idea」我突然說起英文來,不過她不説,我也已經忘記我們現在是去看電影的。

再走過幾條馬路,我們也到了,而路上的人也越漸越多了。

「Karen你買左戲飛未?」因為這裏是她住得最近的。

「買左啦,做咩啊」她從銀包中拿出三張戲飛。

「無啊」

「記住俾返錢我啊」

「得啦得啦」

去完洗手間了,我回到戲院拿出手機準備關機,卻看到天晴send的訊息,原來我剛才掛着下雨的事情,一直沒有理會手機。

我連忙打開IG。

「我都想去睇戲啊」

「你哋諗住睇啲咩啊」

「你開左場?咁好啦,你睇完再搵我啦」

她一連打了三句,可是我也沒有回覆她...

「對唔住啊,我啱啱因為落緊雨,所以冇時間睇電話」我已經連續兩日對她說對不起了,不過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我過了這麼久,也沒有回覆她。

Shit。

我嘗試再send訊息給天晴。

「在嗎?」On9的問題。

我在啊...

我多想希望她這樣回答,至少我知道她沒有嬲我啊。

但她並沒有回覆,直至完場。

原本快樂的一天瞬間變得不同...

回家後,我沒有打開手機,因為我害怕。

「面對未發生的事情,人類總是拒絕相信的」我曾經在某一本書上看見這一句。

我想這句應該可以形容現在的我。

不過要來的,始終要來,我不可能一輩子也不找她,我可失去金錢,失去健康,失去自我,唯獨她和我的連結...我必須擁有。

儘管我覺得自己想多了,但也不希望失去了她。

擁有...

我艱難的send出一個,「hello」

可能有人不知道單單一句Hello有多麼的沉重,和Snape在死神的聖物中説的那一句always,背後所背負的意思是相同的,「Hello」是我一直以來的責任。

她一定要回覆啊!我在心裏吶喊着。

看見她Icon下的上線中,我知道她正在滑IG。

應該很快便會回覆我吧。

應該...

過了數分鐘,她還是沒有回覆,哪我可以做什麼?

等待?不,我等了太久了。

只能再send吧「做緊嘢?」

這次我剛send出去,她便迅雷不及掩耳的回覆了。

「sorry啊,啱啱有啲嘢做緊,所以無睇到」還有一個雙手合十的emoji。

我必須慶幸我估錯了。

但同時突然覺得自己剛才那種感覺

很可怕...

面對這樣,我一定要做些甚麼來維護着,而我唯一想到的只有上次我對自己的承諾,不過我內心是拒絕的,我一直認為這感情是沒有任何雜質,要堅守我的初心。

我不可以這樣做,我明明如此告誡着自己。

手卻不受控制了。

「咁你搵我咩事?」

她這句是什麼意思?難道我一定要有事才能找她嗎?

這兩個問題在腦中不斷徘徊着,最後死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科技會使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拉近,同時亦將心與心的距離拉遠,真正的無力感,是你明明和她聊天,卻不看透她的心情和語氣。

你連她剛才在做什麼也不知道。

仲使我知道她以前也有send過這句,那時我也沒有在意。現在的我只是在鬧彆扭罷了,我心知這一點,可就像獵豹永遠戰勝不了老虎一樣,理智只會被衝動所打敗。

「我有啲嘢想同你講」

「?」

「不如我哋試下?」

「試啲咩」她是真不知,還是想胡混過關,一看就知道是後者。

「我哋...不如試下拍施」

「我知啦,你一定係同frd玩緊真心話大冒險呢」她就不想這是真的嗎?為何要一直逃避我。難道一直以來她對我也沒有感覺嗎,那我幾個月來到底做了什麼。

「唔係真心話大冒險,唔係plank,我係真心講㗎」我説謊了。

天晴也開始認真起來,終於沒有轉彎末角「咁你鐘意我啲咩」

「我唔知」我沒有多加思考,一意只想她能回答yes or no,其實很簡單吧,有多難?

不過...我一秒便知道答案了...

「之前都有人同我表白,但我都依家都未答嗰個人,我未可以答你」



「ok ,who」

「我唔知道佢想唔想俾人知,所以我唔講啦」



這次我沒有回答,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我也是第一次表白的,你叫我如何辦?我不想多説話了,可能這也算另一種的回答吧。

對我來説,愛情是最真誠,接受就接受,拒絕就拒絕,不用什麼兜兜轉傳的方法的,即使有第二人表白,但若果是對的人,那其實不用考慮,隨着心的帶領,去到名為答案的地方。

「我瞓啦,GN886」

我有一種約炮後,突然感到後悔的感覺。

我第一次沒有跟她説晚安,或許她認為我們要些少時間冷靜。

女生還是那該死的成熟,現在我也不能再做什麼了。

睡一覺?

不可能,能表完白後安安樂樂的,不是痴線,就是賤男。

我也不想找MP她們,因為我和她們去看完電影後,就一聲不出的走了,原因我相信不用説。

「唉,根本無人可以搵」我躺在床上,舉着手機自言自語道。

看到螢幕中的自己,便無聊的對「他」露出笑容。

仔細的想,其實...我也很沒什麼朋友。

正當我這樣想時,我看見那開着的電腦螢光幕。對啊,我還可以去找Joy啊,我為何會忘記他的。

「喂兄弟,有無興趣陪陪我打鋪lol先」我接通電話後,無打招呼,便直入主題了,我不能再多言了。

「好啊係等你咋」他電話那邊很靜,我想她的家人應該也睡了吧。

「你咁夜都唔瞓嘅」

「等緊你搵我玩啊」

我沒有再説了,亦辦法再裝下去了。

我想哭,但我要忍着。

這是我們一生的約定,所以我必須堅持下去。

我也要徹底將那一口淚吞下去,即使知道不可能了。

那就讓我一一承受吧。儘管要傷心要哭的。

忘記今日的事,冰封這一份感情,然後藏在無人知曉的地方,對你我也好。或許他朝有機會的話,就將它拿出來,用你的陽光溶化它。

一直以來我也很討厭那些悲劇主角,如同木鎷紫柃在譚仔故最後説的話。

「亦都唔好當正自己係聖人咁,以為自己做既所有野都好偉大」(譚仔故作者的話)

人住住就是犯賤的,明明知道這些道理,也吿訴過自己很多次,卻還是會犯同樣的錯,不親自試過,是不會明的,然後到了最後又會開始後悔最初,後悔那些自己犯下的錯誤。

不過現在就原諒我的仼性吧。

我從不祈求遇見流星,只望有人伴我吃譚仔...

「兄弟醒呀,揀角色啦」Joy提醒我,我回過神來將快要流下來的眼淚擦去。

「得啦知啦,喂屌你搶我角」


在這一刻,有位男孩帶上了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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