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總是由大大小小的決定堆砌而成。
我得到想要的東西,可也有了失去了卻一直無法遺忘的東西。
十三年後,我一直放不下的那個故事,終於要迎來一個像樣的句號。
~~~~~~~~~~~~~~~~~~~~~~~~~~~~~~~~~~~~~~~~~~~~~~~~~~~~~~~~~


清晨,鬧鐘響起,杜小如朦朦朧朧的從睡夢中醒來。拉開窗簾,天還沒有亮完全,外面橙黃色的街燈無力地照耀著這個黑夜。她揉揉眼晴,睡眼惺忪的走去洗澡。麵包還在吐司機裡加熱,杜小如在衣櫃裡翻翻找找,找到了一件深綠色的寬松連衣褲,戴上一對小巧的耳環。找到耳環托的同時,剛好吐司「叮」的一聲美美地烘好。吃過早餐,在鏡子前簡單地塗了一點口紅,整個人便精神起來了。大學畢業兩年,她深深地了解到,這一份職業不是行外人所想的那麼簡單。所謂「專業形象」,並不單單是手上有多少張證書、多少張資格證、多少個碩士、博士畢業。我們看的是你有多少魅力和能量,能讓這群青蔥少年安安靜靜地坐在位置上聽你說話。他們要是不聽,任憑你是名校學霸也沒有用。穿上白色休閒鞋,往脖子和手腕上噴一些淡香水,杜小如拿著手袋和一個重重地裝滿試卷的環保袋出門。 

今天早上學校操場的當值老師正是杜小如。回到學校,她在自己的位置上放好手袋,順道給桌前的小盆栽澆一點點水,便匆匆地到操場去當值。 

當值本來就是件很無聊的工作,杜小如站在那裡看學校人來人往,有時還能看到一些老師回來學校的身影。有些老師,當年也曾經教過她,所以每當杜小如看見他們的時候,都會不自覺地向他們微笑點頭。





偶然會有幾個學生笑著拍她肩膀打招呼,然後便背著書包回到教室裡。當初選擇這個職業,為的就是喜歡他們朝氣勃勃的樣子。在前面等待他們的,永遠是危險又難忘的旅程。因為年少,所以什麼都不怕;因為年少,所以容易被身邊的人影響;因為年少,雖然脆弱,但仍會無條件的勇敢。杜小如的角色,是要在這群少年需要她的時候,永遠站在他們身邊。

正午時分,用學生的作文功課伴著三明治吃,放在一旁的電話一震: 
媽媽:再忙也得看訊息啊,你這個禮拜會回家吃飯嗎?

杜小如把手機屏幕關掉,眼睛盯著桌前的原稿紙由上而下速讀。咬一口三明治,便提起筆在文章末段寫上建議⋯⋯

其實我們都是青春這場旅行的其中一個旅人,只是我們很少有人會記得。這場旅行,我們注定會遍體鱗傷,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同時也有失去了,卻一直無法遺忘的東西。這就是成長,是所有人必經的歲月。





下午一個課間休息的時間,杜小如捧著書走出教室,一個同學匆匆地向她走來,說五樓有幾個高年級的女生圍著一個同學又打又踢,誰也不敢上前去幫忙。杜小如到達的時候,人群立刻散開,幾個高年級的學生尷尬地立在一旁,那個被打的女生看了杜小如一眼,抹一抹嘴角的血,便沉默地離開了。一𣊬間,杜小如彷彿看到十三年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