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記憶究竟係乜嘢…用第二個算數,睇落正常少少咁。

寸進尺退棍,技能選擇完成。

我一棍插向最接近我地兩個嘅「殘疾人士」,

佢隨即倒地呻吟,「嗚嗚呼—」,諗到冇諗過咁容易就倒地。

唔止倒地,仲要開始抽筋。





「對唔住了,我冇心架。」

望向自己殺人(即使他們並非人類)後的雙手,我才驚覺充滿了無形的鮮血。

壓力又再一次增加,因為我根本沒有再次殺害他們的理由,更加沒有打算去終結他們。

「哈呵!唔好埋嚟啊。」我緊握木棍的左手早已濕透「滴答⋯滴答⋯」。

明明只係得少少汗水,點解我會聽到咁多滴水嘅聲。





分明係我自己嘅幻覺。

我根本不想展開一次又一次的殺戮。真的。

本性一次又一次俾咗壓力我,叮囑住我唔好行差踏錯。

唔好將自己推向罪惡深淵。但我控制唔到自己,保衞家園係我嘅使命,本住人性係我嘅原則。

「因為一但失去人性,就會成為一具比感染者更具威脅性嘅軀殼。」





人情冷暖?唔會再出現喺呢種人嘅身上。

「當初懷住嘅初心係咩?」我質問自己。

「你個良心唔會痛咩?」我再三追問。

「你變咗啦。」我並不想聽到這句。

我嘅初心?我個良心?

初心?保護大家,甚至保護香港人,直至呢個家復歸正常。

良心,同初心?究竟有冇兩全其美嘅方法守護初心之餘,仲可以保有良心?

苦苦掙扎。





第二隻嚟挑戰嘅感染勇士上前。

我已經再冇勇氣將其斬殺。

又或者,我應該放過佢地。

畢竟,佢地都有家庭。

但係,呢個世道,唔係你死,就係我亡。

嚟唔切思考全套,感染者已經開始逼近。

我只好重拾木棍,將一切推開,帶上阿樂,離開此地。





果然,到最後都係要將一切推開。

倒不如迎合呢個世界,迎合老天爺啦。

或者世界都唔會想睇着自己嘅子民做錯事,

我就更唔應該咁做。

「走啦,都係。」我快要缺氧。

被生活弄得快要猝死。

「做咩⋯」問到半途,他似乎看穿了秋水。

「明嘅,唔使講。」





冇錯,你真識趣。

我就快要被世界改變。

要及時停止所有嘅行動。

撤離毋庸置疑係唯一嘅答案。

「行啦。」我慢慢整理好沉重不已的問題,精神依然無法集中。

恍惚中嘅我,見到天使同魔鬼嘅模樣。

佢地分別伸出手,好似要拉攏我去佢地嘅陣營咁。





小朋友先做選擇,我要晒!

我伸出雙手,分別向兩邊遞出。

就喺即將掂到嘅一刻,佢地都好似沙粒咁流失。

飛向四周。

所有事物,都似虛幻。

天使同魔鬼,同時幻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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