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修真BL): 第十三章 〈笑得他心裡發慌〉
第十三章 〈笑得他心裡發慌〉
『嬰前…嬰,妳可以不要這麼過來嗎?我覺得有點奇怪……。』
『嬰……,雖然很抱歉,但是我睡著時,妳可以不要偷抱我嗎?』
『嬰……,妳乖,好吧,握手可以,但是不要突然偷抱過來。』
『嬰……,妳再不乖就抓我衣角。』
再次找尋到小紅的女嬰,就像一個單純的小女孩一樣,整天跟在黑翼身後,
一開始黑翼很戰戰兢兢,但很快的他發現嬰對他很好,一路上她連去哪都沒問,
她就只是跟著照顧黑翼的飲食,少年覺得這樣的局面很是奇怪,因為他們已經走了快兩天了,照理說越接近女妖手掌位子,路上的妖魂、鬼怪、冥獸會越多強,少年從擺渡人給的資訊裡知道,每一隻妖邪都有特殊的魂,這些魂當他蒐集煉化後對自己的神魂有所助益,這也是鍛鍊神魂的一環,但是自從嬰來了後一路上就跟逛自家花園沒什麼兩樣,一開始少年還沒想通,但很快的他懂,有嬰這樣的存在跟在身邊,哪裡還有什麼妖邪會接近?
想到這裡,少年覺得他必須開口了。
原本走在前頭的少年停了下來,他走到拉著黑翼衣角像個小女孩的女嬰面前,
少年深吸了一口氣道
「嬰,我想借一步說話。」
『叫前輩,還有,我跟小紅是沒有祕密的,在這裡說。』
「……,嬰前輩,是這樣的,這裡是岷山,我是來進行神魂鍛鍊的。」
『這些我來之前就知道了,說重點。』
「是,這兩天我注意到了,一路上很是平靜。」
『哼,當然,有我在哪個不長眼的妖邪敢來?如果你是來跟我道謝,那就免了。』
「呃……,不是的,我意思是,我是來鍛鍊神魂的。」
『你意思是說,我該讓那些小傢伙阻擾我跟小紅相處的時間?你知道我等了他多久了嗎?』
「前輩,打倒妖邪的妖魂我會分給小紅啊,這對他也是有好處的。」
『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你打算讓小紅煉化吸收?你安的是什麼心?』
聽著兩人的對話,黑翼有些無奈,他想說他不叫小紅,可是嬰說他是,這一點他抗議過,但是也是這一點反抗無效,對嬰來說不論他這一世叫什麼,他在她心裡就只能是小紅,她也只會叫他小紅。可能這已經比少年好多了,少年還沒問過他叫什麼,而他自己也沒問過,他與少年像是不需要去知道彼此名字的兩個人,名字對他們來說不是必須,因為他們面對的只有彼此,不是你就是我,不是我就是你,名字是一種指稱,但是在只有你我兩人的時候,世界就只有你我,就足夠了,甚至連你我都是多的,就像面對一個人時,拿一杯茶到他面前,他就會知道這是給他的,我們可以把茶放在桌上,也可以舉著杯子等待他接過去,就像他燒好一頓飯,在桌子的一兩端放上兩副餐具,世界只有你我,但我們連你我都不在區別。
「那前輩,打算怎麼幫小紅鍛鍊神魂呢?」
『小子,如果我沒記錯,鍛鍊神魂是你的試煉吧?怎麼扯上小紅的?』
「我跟他是夥伴啊,我救了他兩次了,作為夥伴他就跟著我了,一路上我對他也是很照顧的。」
『你救了小紅兩次了!說,是怎麼回事,一個字都不要騙我!』女嬰一聽到她不在的時候黑翼居然有發生過兩次事故,頓時大怒。
少年把他跟小紅相遇之初,還有第一個黑夜那晚發生的事如實交待。
少年續道「後來我靈格大進後,我就做了好幾張暖身符給他。」說著少年取出幾張符咒遞出去給女嬰看,少年接著道「冥界的夜晚是不規律的,不像陽界有固定的時辰,我這幾天也是緊張,算著日子下一次的冥夜也近了。」
聽完了少年的描述女嬰嚇出一身冷汗,她知道對於像黑翼一樣的活體來說要渡過冥夜是多麼的艱難,她也從中能體會到,當時的少年的確是拿命去拼,他真的救了黑翼的命過,
女嬰是古神之一,有恩報恩是圓因果,既然她認為黑翼是她的人,那黑翼欠的命,對女嬰來說由她來還是自然不過之事,她知道如果當時少年沒守住黑翼的話,當黑翼死去,即使她見到黑翼了,她也無法扣住靈魂,她只能匆匆見他一面,與目前這樣能相處自然是天大的差別,一想及此女嬰愈發覺得這個人情欠得很大。
於是女嬰開口道『我幫你快速拿完所有岷山之物,讓你省下數百年的苦修?』
少年嘆了一口氣道「不成的,我知道相應的境界要配有相應的心境,即使前輩讓我強行提昇境界到元嬰,但是我沒有鍛鍊過心境,一來我就像是個突然發了財的暴發戶,錢變成了我的主人,但我知道心境才是,神魂鍛鍊為何要數百年,我想除了提昇修為外,心境上的圓滿也是一個因素。」
少年這番話說起來合情合理,女嬰能懂,一個人的能力與鍛鍊有很大的關係,一個靠作弊上去的人終究會因為沒有相應的實力而崩塌,相應實力的來源就是相應的心境,心境到了自然會自主鍛鍊,於是三者形成一個迴圈,人世間的所有靠得都是真才實學,成功沒有什麼偶然,假的東西註定不會長久,冥界也一樣,甚至說冥界更加注重神魂鍛鍊的精髓,神魂的鍛鍊像是在錘鍊心智。
一念及此,女嬰也就不說什麼,她覺得少年看得透徹,的確如此。
少年見自己的言論奏效,於是他大膽的接著說「所以前輩妳看,這神魂鍛鍊的機會難得,要不妳就鬆鬆手?讓小紅跟我兩個人好好的試煉一番,妳遠遠的看著他,如果真有什麼事妳再出手不就好了?」
女嬰一聽頓時急了,怎麼這小子說來說去,還是把彎拐回到這地方,女嬰有點生氣即使她知道少年說得是真的,但她無論如何就是放不開手,那是一雙她尋了無數載的手,是要她如何放手讓他去做什麼鬼試煉,女嬰的心態就好比人世間渴望有孩子的父母,當孩子呱呱落地後就捨不得讓他吃一點苦,外加主動雙手奉上把世間最重要的所有東西,女嬰知道她的問題,但她就是做不到,就在女嬰糾結時,這時候黑翼主動的走向前。
黑翼對女嬰說『嬰,我知道妳對我很好,我知道妳很想保護我,但是有些東西我還是想自己去試試,即便那些東西妳覺得微不足道。』
女嬰一聽就急了,她想要解釋只要小紅重視的,她不會認為微不足道,但是要她配合讓黑翼跟這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小子去鍛鍊神魂,她無論如何做不到啊,如果小紅被誰弄了缺了一角那怎麼辦!一想到這裡,女嬰不說話了,她覺得這事她沒法子同意,就算小紅說她不好,她也不能讓步。
不說話的女嬰頭低了下去,腳踢啊踢著地上的石頭,像是一個生悶氣的小姑娘。
少年一看感覺有戲,於是他搓搓手上前道「前輩,我有一個辦法,妳要不試試?」
女嬰抬頭眼神不善的看著少年,她冷冷的道『都是你說的話,讓我跟小紅不合,你最好現在提出的辦法能解決,不然我把你抓去熬湯!』
少年一聽連忙揮揮手道「有的,前輩,妳耐心聽我說,我真的是來幫妳解決問題的。」
『說下去。』
「前輩不妨給小紅一些法寶防身?我是這樣想的,我區區賤命死不足惜,但是小紅可不一樣了,他身驕肉貴的可不能有半點差池,我想,如果前輩能拿些保命法寶給小紅用,裡三圈,外三圈的保護好他,就一個岷山,小地區的妖邪能傷害他嗎?」
女嬰一聽覺得似乎有道理,她道『但是這樣不是有違反你說得鍛鍊嗎?』
少年道「怎麼會違反呢?小紅是被被動保護,他如果能應付的話,那些寶貝還會派上用場嗎?這就好比冥夜來襲,我要用符咒去護他一樣,他如果能自己扛,我自然就不用出場了。」
女嬰又道『那你覺得怎樣的法寶合適?其實這方面我沒有太多經驗……。』
少年道「前輩放心,這方面我有經驗,好歹我救過他兩次了……。」
接著女嬰與少年開始臉熱烈的討論。
黑翼看著這一老一少,不知為何他有股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他總感覺,少年這不是在幫他,但是說是害他倒也不像,黑翼心裡有點糾結,這時的他彷彿看到了那天炸山的少年,眼神裡有瘋狂,但黑翼這時知道了少年不只眼神狂,他想法也狂,他整個人都是狂的……。
黑翼看著少年跟女嬰兩個人,聊的熱火朝天沒完沒了,他感到無聊,他覺得最好他們就這樣聊下去,只要不扯到自己就好,黑翼想著,接著他張開自己的翅膀開始細細的梳理羽毛,黑翼是個愛惜羽毛的人,他喜歡花時間打理自己,這時的他開始輕輕的按摩翅膀,接著他感到有人在看他,黑翼抬頭,他看到女嬰跟少年正在對著他笑,但那笑容黑翼感到好不自然,笑得他心裡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