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這是你嗎?」

若蘭剛從法國公幹回來。

她和鵠至創立的傳媒集團旗下的一間公關公司,正替當代一個出色的年輕藝術家籌劃一個展覽,這次行程是跟藝術家見面,會同他的經理人一同敲定展出的藝術品,和整個展覽的細節,包括宣傳策略等。

若蘭把一張浮雕的照片展示給靜慧看。

那提名為「念」的浮雕,雕畫的正是靜慧和孩童時代的美嘉。





靜慧嘴巴張大得合攏不來,淚水亦同時潺潺流下。

若蘭本來跟著要問靜慧是否認識那藝術家,但看到她的反應,答案也不言而喻了。

「他快回來了!」

若蘭帶著哽咽告訴靜慧。

那相隔兩地,互不聯繫但思念至今的感情,苦戀鵠至多年的若蘭,感觸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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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展覽會的宣傳開展,

若蘭的傳媒集團旗下所有媒體都鋪天蓋地,全力宣傳那主力展品「念」,力求展覽成功之餘,還讓世界知道那藝術家的情深。

"當代藝術家___平淵濟個人藝術品展覽"的宣傳海報也隨處可見。

「慧,苦已捱夠了,去吧,找你的幸福吧!」





靜慧看著陶瓷花貓發呆,背後響起了凱倫的聲音。

靜慧和美嘉一直不肯透露他身份的人是誰,這個迷終於揭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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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想跟大哥哥親口說一聲對不起,你可以陪伴我嗎?」

所有人都希望趁這個機會,讓靜慧跟平淵濟相會。

靜慧內心交戰,如果說不想再見平淵濟,那是欺騙了自己,同時騙不了別人,多年沒聯絡,她也怕平淵濟早已找到所屬。

如今相見,怕再次牽動了兩人的心,阻礙了平淵濟無論在情感上和事業上的發展。

見他一面,還是把這半段情,藏在心內,折騰了靜慧多少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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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燈光下,鋪了雪白桌布的長餐桌擺滿了一盆盆的佐酒小食,身穿整齊制服,手戴潔白手套的侍應,托著一杯杯的香檳和雞尾酒,在嘉賓之間穿梭。

若蘭在場內打點一切,指揮著各人工作,她看到靜慧和美嘉步進展覽場館,連忙跟身旁的助手耳語。

美嘉和身體微微發抖的母親,站在幽暗的一角,一位自稱若蘭助手的女士客氣地和她們打招呼,接著就陪伴著她們。

酒會司儀簡單介紹了這個展覽,大家等待藝術界新星登台致詞。

一位三十不到,身形高大,外表俊朗的男士,在雷動的掌聲下,帶點羞怯地步上小小的講台,聚光燈下開始他不太模式化的說話,公關公司安排的採訪記者在不同角度,不停的按動照相機。

那藝術家致辭時偶然抬頭,他突然終止說話,表情驚愕兼帶著喜悅,他連忙跳下講台,撥開圍攏著的嘉賓,走向大堂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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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的主角現身,跟超過十年沒見的平淵濟相會,三人熱淚盈眶,真情擁抱,靜慧羞怯地躲在平淵濟的懷抱,羞人答答不敢面對鏡頭的照片成為新的宣傳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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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嘉這些年來是靠藥物控制腦白質的病變,最近,主診教授告訴靜慧,一種新的藥物臨床試驗完畢,療效理想,準備處方給美嘉。

「大哥哥,你會否陪伴嘉嘉?拖著我的手,替我敷冷毛巾?」

這快升上大學的少女,在平淵濟眼中,仍然是孩童腔音,活潑可愛的小女孩。

靜慧和平淵濟陪伴美嘉服藥,待她熟睡,他們手牽著手,走回靜慧睡房。





門剛關上,平淵濟已難忍思念之情,擁抱著靜慧親吻。

「先鎖上門吧!」

「別怕,嘉嘉再不會誤會我們了!」

平淵濟邊安慰靜慧,邊解開她的衣鈕。

床上和牆上,兩個赤裸的靜慧,互相輝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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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時零分的鐘聲響起,街上汽車響號聲此起彼落,慶祝新一年來臨。

對靜慧和平淵濟來說也是新的開始,他們選擇在靜慧舊居附近的一間通宵營業小店慶祝,這夜他們身旁多了一個把玩木雕小貓的少女,那小貓表面經長年累月磨擦而變得油亮。





「大哥哥~~」

少女不斷向平淵濟撒嬌,埋怨他只照顧她的母親。

「殊~~~」

平淵濟制止了少女,他突然單膝跪下,手中拿起載著鑽介的錦盒。

他向少女的母親靜慧說:「慧,還記得你說過嗎?我得須正式的向你求婚,我現在請你接受我,給我機會照顧你和嘉嘉!」

「爸爸~~~」

少女仍舊在撒嬌,不過她改了口,不再叫「大哥哥」,改為叫「爸爸」。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