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大家意見,我決定用返英文名,大家應該易記D,大家當個中文名係補充咁睇算啦 
海靜=Chole;文進=Andy;
謙諾=Jonathan;藍樂=Jessie;嘉俊=Ja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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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youtube.com/watch?v=wPGCIqt_klw
第二章上
「我要將你拯救 逃離人類荒謬
就用我的雙手 帶著你走」
〈哪裡只得我共你〉


回到家,James如常打開電腦裏,專門用來打機的聊天室。





「今日咁晏先上線,又Re到幾點呀?」James的好友K哥問道。

K哥和James就讀同所中學,但多年來都不曾在同一班,而二人之所以能成為朋友,原因非常簡單:打機。

James喜歡打機,而且範圍甚廣,如LOL、CSGO、GTA、MINECRAFT之類的,他都愛玩,而且不僅會玩,更是精通。到後來,幾乎只有他不玩的遊戲,沒有他贏不了的比賽。於是,甚至有人心甘情願地奉上金錢,只為他傳授打機的秘技給自己。

K哥也是打機能手,自然也聽到James的名字,只是兩人不同班,平日也沒參加甚至活動,自然沒有機會認識對方。

直至一次,一位同級的男生提議成立一個打機聊天室,方便大家隨時組隊打機,二人同時被加到群組裏,才認識了對方,後來更成為彼此打機時的最佳拍擋。





雖然K哥從沒被Miss Yeung教過,卻早已聽過令人聞風喪膽的「地獄101」的「威名」,常常一邊慶幸自己不是她的學生,一邊嘲笑James。

「六點幾姐。」James想起Jessie的樣子,嘴角不禁往上揚。

「六點幾『姐』?食錯藥呀你?」K哥問道。

「係鬼,方唔係因為Jessie都去咗Re-quiz,佢一定嫌見唔夠添啦。點呀?有無同你女神傾到計?」James的另一位好友Lemon說道。

在James和Lemon眼中,他們是彼此的同班同學兼好兄弟,但在老師眼中,他們卻是極惹人厭的「孖寶」——一起欠功課,一起考試測驗不合格,一起遲到⋯⋯也不知是因為兩人實在太相似,惡行累累,才成為了好朋友,還是因為每次被罰都有這個好朋友在身邊,才會有恃無恐地變本加厲。





偏偏二人又不曾鑄下甚麼大錯,本性也不壞,卻使老師更是頭疼,因為面對再多的罰站、罰抄、罰留堂,其至見家長,他們都不曾怕過,甚至是嬉皮笑臉以待,使老師根本拿他們沒法子。

而今天,Lemon忙着被另一位老師罰抄,才恰巧錯過了這花生量十足的一幕。

「關唔關你事呀?打機啦你地,咁多野講。」平日裏,他們幾乎是無所不談,唯有感情方面的事,James總是避而不談。

「Jessie都要Re-quiz?佢唔係考開第一架咩?原來係佢食錯藥呀?」K哥驚訝地說。

「係喎,佢同嗰個Jonathan唔係次次都爭第一架咩?定今次轉咗玩法,爭包尾?」Lemon打趣地問道。

Jonathan,每次聽到這名字,James感覺都不太好。

大概是因為每次他往後看的時候,他都在和Jessie聊天,還剛巧每次都有說有笑。





而這是他只能看,而不可能為的事。

雖然Jessie沒有說出口,但憑着Jessie曾經Block了自己的過去,還有平日回覆的速度和簡潔得不行的對答,James已知道對Jessie而言,自己會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可是,即使如此,他還是忍不住去找她,問問她今天過的怎樣,或是在做些甚麼,然後等候她的回覆,常常等了半晌,才換來她一句:「幾好呀。」、「上網。」、「無呀。」⋯⋯

對話明明已被劃上句號,他卻不心息,硬是要把句號寫成逗發,繼續發些自以為有趣的影片給她看。

殊不知,對那時的Jessie而言,他只是一抹她想抹去的污點。

「你再提Jonathan小心一陣James殺咗你。」K哥說。

甚麼是死黨,就是即使你不開口,對方也知道你在想甚麼。

即使分手以後,James不曾在朋友面前提起過Jessie,K哥和Lemon都知道,他不曾放下過Jessie。





「我無野喎,你地咪講囉,我同Jessie都分咗手咁耐。」即使朋友都熟James的事,James卻還是假裝自己早已Move on。

「咪扮野啦你,成日上堂偷望人,當我盲架咩?」Lemon說。

有咁明顯咩?James心想。

「明顯到呢,係你以為自己收得好好咋嘛。」James沒說出口,Lemon卻已回答了他。

「其實Jessie又唔係特別靚,又西,你鍾意佢啲咩姐?」K哥想起Jessie那張總是板着、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臉,不解地問道。

雖然了解James,可是A0的他們還是想不通James為甚麼至今還是放不下Jessie,那時他們不過經歷了短短一個月紙上談兵的戀愛,要忘掉應該也不難,為甚麼他會如此念念不忘?

而且Jessie也不是James的初戀,亦不是特別漂亮,他們甚至是兩個世界的人:她安靜,他吵鬧;她愛文字,他愛畫畫;她愛讀書,他愛打機;她是老師眼中的高材生,他是老師的眼中釘⋯⋯





然而,James卻偏偏喜歡這樣的Jessie,尤其她那張不愛笑的臉,冷若冰霜的性格。

每次看到這樣的她,她都有一個念頭:他想讓她笑,不是那種因為一個笑話或外在的事情,而曇花一現的、僅有一剎那的笑容,而是永遠、發自內心的幸福笑容。

總是心事重重的她不曾有過這樣的笑容,而這樣的她應該很美。每次在課堂上偷看Jessie的臉的時候,James都會這樣想,擅長畫畫的他甚至試過她的笑臉畫在課本上。

然而,James卻口是心非地回應道:「唔知。」

「其實你咁繼續落去都唔係辦法。」K哥說。

「咁你有咩高見呢?」

「鍾意咪去追佢囉。」Lemon說。

追?點追?一陣佢又Block咗我就好笑,James心想。





「學Jonathan囉。」K哥說。

「你估Jonathan咁易學架?」Lemon說,K哥沒有回應,於是他又續說:「又考第一,又八級鋼琴。」

「哇,八級鋼琴,乜佢咁勁架?以為佢淨係識死讀書添。」K哥帶點驚訝地說。

「人地F.1已經八級鋼琴啦,年年音樂考試,幾多女望住佢流晒口水。」Lemon說。

K哥喜歡玩結他,卻不喜歡上結他課,也不喜歡考級,總覺得一板一眼的結他課很無聊,所以他選擇了自學,多年來的練習,已使他能流暢地彈奏出一首首的流行曲。

而當他聽到竟有人能完成八級考試——他不能完成的任務時,不禁佩服起Jonathan起來,說:「哇,佢又夠高,我係女都流口水啦。」

我細個夠識玩小提琴啦,好叻咩?James心想,愈聽愈不是味兒。

「算啦,對手咁強勁,你都係放棄快啲。」K哥續說道。

「Jessie係鍾意Jonathan早就一齊咗啦。」James不是味兒地說。

「OK. Fine,你鍾意咁諗就咁諗啦,最緊要你開心。」K哥繼續朝他潑冷水。

「你咁樣姐係睇死我啦?」James說。

靜了大約幾秒,K哥開始扯開話題:「Lemon,打唔打LOL?」

「好呀。」Lemon說。

「喂,你地做咩唔應我?」James問道。

「大佬呀,你地Past Tense黎架啦,佢隔離仲有個學霸Jonathan,人地仲識彈琴,你呢?」K哥的話直接得像插了James一刀。

他想起每年期中試後,頒發學業成績獎時,他們一起站在頒獎台上的模樣,確實匹配得很。

而他,除了打機,甚麼都不會,Jonathan卻與Jessie志趣相投,相談甚歡。

這些都是他不曾有過的——即使是在那短短一個月的日子裏。

唔通我真係應該放棄?James心想。

「你開?」K哥沒有理會James,向Lemon問道。

「OK!咁James仲玩唔玩呀咁?」Lemon問道。

這時,James的電腦屏幕的右下角彈出了一個MSN的視窗,顯示Jessie剛上線。

「唔得閒呀,你地玩啦,拜拜。」James馬上掛線,打開MSN,點開Jessie的頭像,剛才放棄的念頭頓時煙消雲散。

「HI。」James一如往常地發出了一則信息,而Jessie亦如常地,久久沒有回覆。

於是,James又發了一則信息:「無諗過你竟然要Re-quiz。」

Jessie與James的興趣可謂差天拱地,二人能聊的話題其實不多,很多時候James都只是沒事找話說——即使他的努力也只能換來Jessie冷漠的回應。

十分鐘後,還是沒有回覆,James只好發出一則震動信息。

然而,Jessie卻還是沒有回覆,可明明屏幕顯示她正在線上。

點解佢今日一啲反應都無?James心想。

要是平日,只要James發出震動信息,Jessie再冷淡,也至少會敷衍一下他,今天竟然一點回覆都沒有。

會唔會係因為忙住溫聽日嘅Quiz,唔得閒覆我呢?James心想。

James不敢再煩Jessie,他決定先看一會YouTube,再等一會兒看看。

期間,K哥和Lemon一次又一次邀請他加入他們打機的行列,James很是心動,卻還是拒絕了,只為了等待未必有回覆的Jessie。

究竟佢做緊咩呢?James開始猜想,溫書?定玩緊Restaurant City?⋯⋯
James眼看着影片,想的卻都是Jessie,平日追看的影片都變得索然無味,看得他快要睡着了。

這夜格外漫長。

時間終於來到零時零分,再等下去大概也不會等到Jessie的回覆,James決定關機睡覺。

「登登登!」

然而,當James準備關機去睡覺時,電腦突然傳來MSN信息的聲音,是Jessie。

James本已麻木的神經馬上活躍起來,連忙打開信息,而最先映入眼簾的,是Jessie漆黑一片的頭像。

點解佢要換走張自拍相?雖然本來張自拍相都係得啲頭髮,根本睇唔到樣⋯⋯James心想。

未及細思,一則信息跑進James眼裏:「你覺得依個世界有無一生一世嘅愛情?」

做咩無啦啦咁問?發生咩事?James心想。

「你想聽真話定假話?」James送出信息,沒想到,竟換來Jessie久違的秒回:「真。」

James不假思索,回覆道:「有掛,難啲囉。」

「點解?」Jessie再次秒回。

「因為男人都係犯賤。」James如實地回覆。

那時James的經歷其實並不多,也不過談了兩次再兒戲不過的戀愛,也是所謂的Puppy Love。而他之所以說出這番話,主要是因為那個打機聊天室,有太多不堪入耳的故事:他背着她偷吃、愛着前女友卻和喜歡他的女生一起、有了女朋友還玩交友App、他追她只為了奪去她寶貴的第一次⋯⋯而故事的開頭往往都是男生主動追女生,但受傷害的往往也是女生。

滿地的花生拌着緊張刺激的遊戲,實在格外滋味,像三文魚本身已很美味,若加上沙律醬和蟹籽,更教人回味無窮。

這也是James喜歡打機的原因之一。

「咁點解仲要結婚?」

「為咗開心?」

「但開心完會唔開心,最後都係會離婚。」

「咁人都會死,唔通唔生存?」James反問道。

「只要你繼續食野呼吸,你自然就會生存,相反死要好大勇氣,但結婚唔同,你係本來無嗰樣野,然後你要特登花心思整嗰樣野出黎,但你嗰樣野又會消失。咁點解仲要整嗰樣野出黎?」

Jessie從沒發過這樣長的信息給James,James不禁被眼前的信息嚇到了。

哇,佢做咩無啦啦咁認真打咁大段野出黎?發生咩事?James心想。

「做咩無啦啦咁問呢?」

「無,突然諗起姐。」

「一定有啲野。」

「無呀。」Jessie竟繼續回覆James。

「唔講就算。你呀,成日咁夜訓,早啲訓啦。」Jessie不願說,James也沒繼續追問下去,倒關心起Jessie來。

「你都係。打少啲機,早啲訓。」這久違的關心,燃亮了James那片漆黑的夜空。

「我平時好早訓架,係為咗等你先咁夜咋。」

「係咩?」

「真架,為咗等你我⋯⋯」信息還未打好,本來綠色的頭像突然變成了透明,Jessie竟毫無預兆地已下線了,只剩James一人還呆呆地看着二人的對話。

佢做咩突然咁問呢?James苦思,卻找不到答案,成了他失眠的元兇,但他卻感到一絲快意,畢竟他好久沒為她失眠過了。

若能為一個人失眠,大概也是一樁美事,證明你的心還懂跳動,還有活着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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