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一天後,我們再沒有任何大動作。在這種形勢下,最明智的行為就是低調。 

不過,那不代表我們什麼也不做。 

養好了些小傷﹑待風聲沒那麼緊後,我們從山區回到市區,抱著一絲的奢望造訪我們分散在城內的據點。其中的大部份也被連根拔起 - 所在的建築物被高爆炸藥分解成沙石與土; 裡面的人被拖到大街之外,掛在電線桿上吊死。 

『這就是和我們作對的下場!』 

這就是敵人想帶出的訊息。 





掩著鼻子,我離開這個瀰漫著屍臭的街區,向下一個據點走去。 

= = = = = = = = = = = = =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我用獨特的節奏敲著前面那道破木門,期望門的另一面給我點不一樣的回應。 

「誰?」對面。 





「炸彈人。」我。 

對面沉默了半響,防盜孔上的眼睛離開。軍用皮靴與木地板踫撞的聲音漸漸接近,我下意識的緊握懷中手槍,暗自戒備。 

終於,腳步聲停在門前,另一個聲音問到:「暗語。」 

我呆了一呆,快速的在腦海中搜索了一下,卻不記得我們有設定過什麼暗語,便冷冷的說:「別開玩笑了。我沒有時間可以浪費。」 

然後,門『嚓』一聲的打開。開門的是一個理著平頭,看樣子便知道一定是軍人的傢伙。他就是之前我們炸橋時順手救下,那個原本屬於A連的傢伙。 





「抱歉,隊長,現在是非常時期,不得不謹慎一些。」他說,同時給我一個標準的軍禮:「見到你沒事實在是太好了。」 

「嗯。」我沒興趣浪費時間和他寒暄:「這裡剩下多少人?」 

「就只我和艾倫。」A連的說,同時指指一個一直站在旁邊的瘦削青年。 

「那麼有沒有其他據點還未被踹掉?」我看了二人一眼,問。 

A連的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說:「沒了。你們這幾天的失聯讓他們以為你們全部殉國了。沒了你們這些核心,再加上近來的血腥掃蕩,很多人都嚇怕了。」 

我沒有表現得太過失望。畢竟那些人本來只是普通市民,雖然嘴上說願為國捐軀,但當生命受威脅的時候難免會退縮。他們的思想根本沒有完全準備好,沒有什麼好怪責的。 

不過,如果要東山再起可是有點難度了。此次對市民來說是一次嚴重的信心打撃,未來恐怕也拉拔不出一隊像以往的隊伍。只憑幸運小隊剩下的四人,恐怕再也做不了些什麼事出來。 

很可能,這是我們時候離開月牙市的時候了。我們已經沒有太多留下來﹑而不回歸前線的理由。 





「醫生呼叫炸彈人,醫生呼叫炸彈人。請立即回覆!」耳機傳來朗尼的聲音,聽在背景的雜音,他應該在市中心廣場處,敵人的宣傳機器常在那裡製造燥音。 

「什麼事?」我按下談話鍵回應到。 

「積奇他沒有死。」朗尼沉聲說:「你自己聽一聽。」 

 

「遊撃隊的餘孽,你們給我聽好! 現在,你們的智囊﹑由正規軍派出的顧問﹑還有其他數個重要人物正在我軍的手上。如果不想他們被處決,你們就必須在一天內前往我軍的司令部投降!」 

 

「聽到了沒?」朗尼的聲音又回來了:「他們還在播放片段,是積奇被五花大綁在輪椅之上,不會是假冒。」 





「嘖! 所有人十五分鐘內到北極熊那裡集合!」 

 

帶著A連的和艾倫,我匆忙的離開了據點,去朗奴那裡集合。當我們踏進快餐店時,其他三人已經坐在一角等待我們。 

「陷阱,顯而易見的陷阱。」杜格焦急的說:「無論如何,他們也不會殺了積奇 - 在他腦袋中有太多寶貴的資訊。他們想的,是引我們出來殺了他。」 

「拜託,誰人想不到。」朗尼白了杜格一眼:「重點是引我們出來,再一網打盡。」 

「而問題是,我們要不要應邀?」阿齊道出了重心。 

 

眾人同一時間轉過頭,盯著我看。 





出主意永遠是比下決定容易。只我從碉堡那時開始作決定後,這班傢伙就將所有責任丟在我身上。 

不過,這個決定也不難下。 

「別人已經設好了鴻門宴,我們缺席好像很不禮貌吧。」 

「我們就姑且應邀,看看有沒有機會可以弄積奇那傢伙出來。如果不行,那麼我們仍然可以早早結束他的痛苦。」 

杜格﹑朗尼和阿齊都無奈的點點頭,但A連的卻似乎對我的第二句不甚滿意,驚訝的對我問:「你打算殺了積奇!? 他可是和你出生入死的部下!」 

「如果真的救不出來,他將會面對的是至死方休的嚴刑逼供。一顆子彈是我們對他最後的仁慈。」我看著他的眼睛認真的說:「我們所有人從一開始已經做好被自己人殺死的心理準備。如果這是為了大局而必行之惡,那麼我們會欣然接受。」 

A連的無言靜了下去,過了數秒後才無奈的點點頭。 





現在到我看著大家問到:「接下來,我們需要一個計劃。」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