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通電話紀錄,竟就是媽媽到達韓國後給我打的一通電話......


怎麼可能!?


「做咩?」她問。


「冇嘢,可能搞錯咗姐......」我按著疼痛的額頭,說:「近排頭疼到就嚟癲,可能就嚟會出現幻覺。」






「你個頭疼好似越嚟越嚴重咁嘅?」


「都話因為見到你。」我忍著痛,勉強笑道。


「咁我落去練琴啦~」她笑著說,轉身離開之際又忽然轉回來了。






「掛住我?」我笑問。


「話說呢,我想問你一件事。」她靠近了一點,在我點頭後輕聲道:「點解你琴日同泳兒話自己放學去咗圖書館?我拎咗蛋糕去圖書館比海敏佢哋,都唔見有你喎~」


「吓?哦...」我都忘了昨天跟泳兒說此話時,李采樺也在身邊。然而,我也不可能隨便把江聰明的事情說出來。






「我都係好奇姐~唔一定要答我~」見我久久未答,她淡笑道。


「好奇?」「因為我未見過有人拒絕泳兒囉~」


「哦...」但她應該拒絕了很多很多人吧。


「唔好意思......」驀然,有把低沉的聲音從後而來。


我回眸一顧,目測是個高年級的師兄,手中拿著一部相機的他說:「可唔可以請你哋上天台影幾張相?因為學校今個月校刊嘅主題係交換生計畫,所以想搵你哋幫幫手。」






我點了點頭,後跟李采樺說:「你要練琴嘅話搵其......」


「唔洗啦~我同你上去影幾張好快姐~」她莞爾一笑,然後跟那攝影師兄說:「我哋行得喇。」


「好,唔該曬你哋。」


因為是校刊拍攝的關係,我們得到了校方的批准上到學校的頂樓天台花園,這裡安靜得幾乎只有風吹過的聲音,有點與世隔絕的感覺。


「你哋可以企喺呢到靠住圍欄影一張。」攝影師兄指了指位置,我和李采樺也就背靠圍欄,往鏡頭一望。






這種和她站在一起被人拍攝的感覺...很微妙。


攝影師兄舉起「OK」手勢,我往她一瞥,她又衝我一笑,秋風也不知不覺間變暖了。


當攝影師兄在思索拍攝角度時,我靠近了她一點,說:「喂,我認真有樣嘢想講。」


「咩?」她凝望著我,靜待著我的答案。


「我啱啱喺到諗呢,如果我同你其他姊妹拍嘅話,咁就好嚕......」






「哎呀...我都突然諗到樣嘢。」她輕笑回道:「如果琴日舊蛋糕有落瀉藥就好。」


「咁狠毒都有......」我笑著凝望著她,很快又把視線移到她那沒扣好的衣背鈕。


我在心裡笑著她白痴的行為,然後在攝影師兄還沒準備好時一手遮住嘴邊往她的耳邊靠近說:「第二粒鈕未扣好。」


只見她瞪大了雙眸,然後右手越過肩膀往後背一碰,臉頰也就漸漸變得泛紅。


「OK,搞掂。」攝影師兄這時候說:「我哋不如轉嗰邊影多張?」






「等等呀...」我見狀,便搭著那個攝影師兄的肩膀先往另外一邊走幾步:「我想問呢,如果用相機影呢啲咁光嘅環境呢,應該點影?」


「吓......冇咩特別㗎喎。」不是吧,攝影就是那麼隨便的事情嗎?


眼見他打算回頭而李采樺又還沒走來,我便又立刻叫停了他,隨便想了個問題:「咁如果影女仔呢?」


「你想要咩效果?瘦面、長腿......好多種㗎喎。」他似乎對這回事有深入研究過,是個稱職的攝影男友。


「影得喇~」李采樺的歸來打斷了我們的精彩對話。


我笑著拍了拍攝影師兄的後背:「有機會再同你深入研究。」


「好呀。」他的笑容燦爛得很,似乎感覺找到了有同樣研究愛好的人。


我們往天台的另一邊走去,而李采樺也在這時候走近我的身旁,喃喃地說:「唔該~」


「一杯嘢飲,thanks。」我抿嘴笑道。


拍攝後,返回課室的路上。


「你落去練琴啦?」我問。


「唔啦,都有啲晏,翻屋企先練~」說畢,她的臉上泛起一抹笑容:「好啦,係咪要請你嘢飲呀。」


「緊係!救命恩人喎。」雖然我這麼說,但到了飯堂後,我還是自己付了錢。


我買了一罐可樂,她買了一盒朱古力奶,就這樣坐在了飯堂一邊的長椅,當然,跟她二人坐在這裡,自然也就會有很多目光往這邊投來。


「你好鍾意朱古力?」我指著她手上的朱古力奶好奇一問。


「唔係呀,但因為朱古力幾甜咁,所以我成日食呀、飲呀同埋整。」她邊喝著朱古力奶邊說。


「咁唔係姐係鍾意咩。」我笑問。


「唔係囉~」她咬著飲管一笑:「你咁蠢㗎,咁都聽唔明個分別。」


「痴線,邊個蠢到冇扣粒鈕要人提。」


而當我這樣一說之際,她則嘴角上揚、酒窩微微浮現,然後往前一傾,又是輕聲說:「你最蠢,唔洗諗。」


她的喃喃細語傳來了朱古力的味道,跟她說的一模一樣,真的很甜。


我凝望著她的臉龐,腦海又閃過昨天在夢裏親吻她的畫面......


最後我摸了摸嘴唇,又喝了一口可樂,有點苦。


但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就在我回味昨天夢裡那一吻時,腦袋又忽然猶如被千萬個人捏著般湧現劇烈的痛楚。


「做咩?」李采樺的聲音頓時變得模模糊糊......


她的臉龐,也消失在一片混沌當中......


由沒有感覺到感覺到彷彿快要被毀掉,就在那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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