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哋嘅 music room 冇咩特別㗎咋~」她莞爾道。


說實話,貿然踏進音樂室也讓我不知該說些什麼,可這樣就走似乎有點尷尬。


「等等我哋要上咩堂?」


「兩堂都係 electives 嚟㗎喎,你修咩㗎~?」






「Physics 同 Chemistry。」


萬萬沒想到,她接下來笑著說:「咁你等等跟住我得啦~我都係。」


我點了點頭,如是者在午飯時間一過後便尾隨大隊去實驗室上課。






不過不得不說,這裡可真是深藏不露,不但有數學界的畢卡索和通識講故佬,還有著物理背書器和化學催眠機。


而這樣的情況也代表著,回家後我一定要再花時間努力看課堂錄影了......



「李采樺,你幫手答呢條。」化學老師突然打破了自己所營造的催眠氛圍。






原來剛才彈琴的女生全名是這樣的。


明明是一個從沒見過的名字,但那種看著她的感覺為何又是如此的親切......


不知道是因為催眠機抑或是我沉思的關係,頭疼又再一次加劇了,我不斷按壓著側額,這樣才勉強撐過了兩堂。


本來這天放學作為我第一天來到體驗的課後活動應該挺值得期待的,但頭腦的刺痛委實讓我強忍不住,所以我還是有點不捨地早早離開這個充滿新鮮感的校園。


02






四點三十分,和煦的秋日陽光透不進去家裡的客廳,皆因媽媽正在窗簾的格擋下的灰暗客廳彈琴創作著。


媽媽多年來都是靠寫曲填詞給華語歌手維生,在灰暗的環境下創作是她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


「Oh Sorry。」看見她回眸一顧後我說道。


「咁快翻嚟嘅?」


「琴晚訓得差,今日好鬼頭疼。」我說:「邊到有頭疼藥?」






「頭疼!?」她蹙著眉,快步離開琴椅來到我的面前:「好犀利呀?」


我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以前好似都冇見過你頭疼過。」她續說:「琴晚因為咩事訓得差呀?緊張?」


「其實都好奇怪,我琴晚發嘅又唔係噩夢,但係就係好奇怪,搞到我完全訓唔著咁濟......」


沒等我說完,媽媽的眉頭鎖得更深了。






「哦...你拎去食先啦。」她拿出了一些藥來:「話說呢,嗰個 exchange programme 係幾耐㗎?」


「廿一日。」我把藥放進口裡,吞了口水。


「唔...唔好講咁多啦,快啲休息先。」


「好。」

言畢,媽媽看著有點恍神地走回擺著鋼琴的客廳。






吃了藥之後果然很快就舒緩了一下頭疼的感覺,我再回覆一下循道同學的訊息後便決定倒頭大睡、好好休息一會兒了。


不出幾分鐘,我已擺脫了痛楚入眠,當我以為能好好休息時,可同樣的情況又一次發生——我再次進入了一個奇怪的夢境。


畫面灰灰暗暗的,明明已經沉睡的我卻甚至有種好像可以抽離去觀察整個世界的感覺。


只有一絲的陽光穿過了窗簾投射在這個空間內。


夢裡的我好像到了一個什麼地方,我仔細一看,才發現自己在一間殘舊的家裡寫著一封信。


我愣了一愣,因為...


那正是昨晚我所夢到的畫面......


就在昨晚,我在夢到這裡的時候,裡面的世界就變得一片凌亂,最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抽開,一覺醒來就是一陣頭疼......


可這次跟上一次有別的是,似乎此場夢境並不會在這個時候就畫上句號。


夢裡的自己最後把信放進了信封後,便隨即興奮不已地離開了家門。


路上有些人留著像極蜂窩的髮型,我感覺到似乎有點不對勁,因為夢境裡已經開始播放著奇怪的音樂。


那似乎成為了夢境的中斷的訊號。


最後,夢果然又一次地被一股凌亂打碎,於那條路上中斷了......


03


翌日,再次經歷了這場怪夢後,又是一種頭疼腦熱的感覺。


「早餐喺雪櫃,叮翻熱就食得。」03:24 媽


「如果仲係頭疼,檯面上有兩粒藥。」03:25 媽


那是兩則昨夜凌晨媽媽留下的訊息。


因為創作靈感的關係,媽媽很多時候都會比我更晚入眠,甚至有時候我醒來換校服了,她還在琴面前,而很多時候她都會選擇用 Whatsapp 來留下訊息提醒。


到了交換生計畫的第二天,我也可以不靠手機地圖走回銘基書院了。


也許是因為我身上的校服所代表的身分,沿路上的銘基同學都把目光投放在我的身上。


「喂~!」驀然,有人從身後蹦到我的身前,髮香和身上散發的香水味頓時撲鼻而來。


「嗨~」是林泳兒。


「仲有冇頭疼呀?」


「少少。」我答。


「點解會咁嘅?」她關切地續問。


「我都唔知喎...」一想到那場夢境就覺得格外頭疼了,就算我要去找尋原因,也不是頭疼得要命的此時此刻。


在跟林泳兒並肩而行在返校的路上所聽到的七嘴八舌後,我又再一次刷新了對她們這幾個姊妹的想法。


就連在閘門旁的中年男校工,都往我倆這邊望了良久。


「你同你班姊妹除咗打排球仲鍾意做咩?」


「我哋?歌舞囉~」說到這,她的雙眸立刻變得炯炯有神:「我哋係學校嘅歌舞團㗎嘛,所以間唔時都會練習同埋表演。」


「歌舞!?」我還是第一次耳聞香港的中學有這東西。


「下個禮拜我哋都會喺學校有個表演,到時你一定要支持下呀~」她咧嘴一笑。


「好呀,到時得閒嘅話去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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