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醒咗未?」Hazel在七點whatsapp我。

「嗯。我黎接你?」想立即看見她的心情驅使我道。

「嗯。」

.





五分鐘後,她從大廈走出,臉上帶著愁容。

「做咩事呀?」我見她臉色不怎麼好,問道。

「冇野……行啦」她依然惆悵,嘴上卻如此說道。

有著上次的教訓,我明白有些事追問只會導致分離,於是強迫自己忍下追問的念頭。

繼續走著,她卻不發一語,我亦不知該說什麼。





約會像是為分享到飽肚滋味,
有任何難題卻不提起。


真是…可悲。

忌諱著爭吵而不互相開解、幫助…這真的是我想要的嗎?

作為情侶,這真的合理嗎?

我這才醒覺,昨日那幸福不過是虛假的。那只不過是金玉其外,風輕輕一吹,那紙褶的金光燦燦的外皮,便會隨風而破。





此時,Hazel開口。

「係呢…你有冇諗過…第時大個做啲咩啊?」她以隨口提到的語氣問。

這個嘛…真的沒想過啊。

「只要同你一齊,我做啲咩都冇所謂。」我笑道。那是我真正的想法。

「……」她沉默半晌,抬起了頭看著我。

頃刻,她再次低頭,嘆息。

「估唔到連最瞭解我既你…都比唔到答案我。」她低聲道。





…?

「咩意思…?如果我講錯野,對唔住。」我道。

我實在不想再次分離,再次體驗那寂寥。

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再離開你了。

為了這些原因,我不惜三兩次的道歉、一次半次的冤屈。

即使,我根本沒有辦法理解你的想法,我也願意屈膝。

「你…都係冇變過。」她看著我,道。

為什麼…你說的每一句話都與我針鋒相對呢?





為什麼…我連任何一句話的意思都領悟不了?

為什麼,你覺得我能在你什麼都不肯說的情況下瞭解你?

你此時此刻…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到底想講咩?」我心中的不解與茫然漸漸化為無名的怒火,被我的理智壓抑著。

「你根本就唔係溫柔…只不過係優柔寡斷。」她眼睛微微闔起,彷彿沒有力氣睜開一般,以與上次一般無奈而悲傷的眼神看著我。

「你一直都係咁,覺得道歉可以解決一切。」

「有好多野,係解決唔到。」她嘆氣。





「係啊,就好似你咩都唔肯講咁,我都解決唔到。」我再也壓抑不住怒火,以諷刺及憤怒的語氣道。

她看著我,沒有對我的發怒有任何特別大的反應,眼神平淡。她的眼神裡彷彿帶著一絲看破紅塵之感,只有一陣陣名為淡然的霧。

我就是不爽這一點。

明明是你什麼都不肯和我分擔,此刻卻拋出我無法理解的問題,拒絕與我溝通,單方面地指責我的錯…到最後,你只用這種模棱兩可的眼神看著我。

「既然你咩都唔想講既,我都好難繼續作為你伴侶去比『答案』你。」我道。

「嗯。」Hazel只應了一聲,雙眼看著地面。

這麼淡然的態度,更是讓我憤怒。

我明言出這個想法,你竟然還能擺出這種表情,就代表你根本不在乎吧?





既然如此,我也無須挽留。

「分手啦。」我道。

她再次抬起頭看了看我,那淡然的霧依然籠罩著她的雙眸,此刻卻多了些許水氣。

幾秒後,她低下了頭。

「嗯。」

話音落,人蹤遠。

直到最後,你依然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她已走遠,遺下我獨自站在原地。

我右手握拳,打在了旁邊的牆上。

為了宣洩…我也不知其名的情緒。

.

上課鐘聲響起。

此刻的我已經不清楚,腦海裡的是憤怒,是不甘,還是懊悔。

只不過是一堆讓我極其煩厭而不爽的情緒交纏在一起而已。

該死的。

冷靜不下來的我,不斷做著搔頭髮、握拳、踢空氣這些無意義的舉動。

該死…該死…該死啊啊啊啊!

.

第二堂

初次放空著腦袋上中文課,竟有如此強的催眠效力。

再次睜開眼睛已是第三課了。

睡了一覺,剛才的憤怒感已經消散,當我再次回想今早的事,卻只剩下哀怨和徬徨。

我看著前方,大腦已停止運作,什麼也想不出來。

這樣的我,維持到了第六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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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鐘響。

平時這個時間……我會在幹什麼呢?

對了,和Hazel吃飯啊…

和Hazel一起啊……

啊……

正當我以空洞的腦袋作著簡單得直接不已的思考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喚醒了我。

「喂。」一個輕輕的巴掌搧了過來,像是要把我從沉睡中喚醒。

我抬起了頭,看向手的主人。

「一齊食野?」劉海欣正看著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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