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表弟女朋友都幾nice啊,同大家都玩得埋啊。」回過頭來,我們和恩琳已在回家途中。

「ok la,無咩特別。」我專心開車,沒有特別理會太太。

「佢同你同一間大學架wor,之前有無見過佢啊?」

「無印象啦,都唔同科。間學校咁多人,就算見過都唔記得啦。啊,我番去要沖涼先,有波睇,曼聯對愛華頓。」我極不願意談及任何有關大學的話題,所以立刻轉移視線。

「無問題。估唔到曼聯越來越屎,你都仲咁支持啊。」太太在我熏陶下,略略知道足球世界的動向。





「支持左二十幾年,邊會話輸波就轉會架,呢d唔係真球迷。」我從1996年足總杯決賽,簡東拿在舊溫布萊球場,於臨完場一腳射死利物浦開始愛上曼聯,到今天足足二十四年。

要是說曼聯皇朝由盛轉衰的轉捩點是費Sir在2013年退休的一刻,我相信沒有人有異議。

而我人生的轉捩點,我認為就是進入了這間大學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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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地,我在A Level失手了,只考到1B4C,別說Oxford,本地Big 3 的商科都進不了,最後只淪落到九龍塘商場裡面,那所真正位於城市中的大學。我和媽媽為此哭了幾個晚上,感覺就像曼聯青年軍球員,最終無法升上一隊比賽,沉淪到香港甲組聯賽繼續足球生涯。

由始至終,我對自己被派到這所大學心有不甘,即使在今天,我FB 的biography都只列了我的中學。大家嚮往的大學生活-住Hall,上莊及拍拖,我一律沒有試過。唯一參與的活動就是Marketing 本科的O Camp,人稱的細O,始終大部分Marketing科目都需要做group project,還是需要認識朋友,方便日後有個照應。





升讀Year 1 的一年,阿恩升讀中五。她要開始準備會考,而我除了上學,就是替人補習,多賺外快,為日後無法找到好工作時積穀防飢。即使見面的時間越來越短、次數越來越少、接觸的層面越來越相異,我們仍然努力維繫這段感情,從沒有放棄計劃或幻想未來。

每逢星期日下午,我盡量不安排任何補習或活動,希望可以專心陪她。有一次,我在細O 組員的盛情邀請下,回校與組爸拍畢業照,唯有無奈更改和阿恩的約會時間,因此打亂了她的溫習時間表。

「我地咁難得先可以見,你又要改時間,我溫書d schedule 比你搞亂啦!」

「唔好咁啦,我去蒲一蒲頭就走架啦,咁要同佢地friend d,之後攞貼士,走堂都有人幫下我take attendance 嘛。」

「你啊,如果你唔係first hon 畢業,你唔洗旨意我會黎同你影相啊。」阿恩貌似認真地命令著。





「ok,我一定會考到既!唔會影衰我個叻老婆!」

阿恩真的是個叻女孩,她會考成績5科5**,可惜差一點點才可成為拔尖分子。英文科一如所料地聽、講、讀、寫,四個部分都5** 。而我的Year 1 生涯亦平平淡淡的在補習和上學中渡過,而我們的關係亦開始變得平淡...

個人認為這所大學的唯一一項德政就是交換生計劃,Year 2 的同學可以申請在下學期到海外的大學交流半年。我起初都對此不感興趣,一來花費龐大,二來不想離開香港和阿恩。但她卻覺得這是一個體驗獨立生活,開闊眼界的機會,十分鼓勵我去申請。

「你快d報名啦,眞係會對你好有用架!揀去歐洲d 學校啦,放假可以周圍去玩,你成日想親身入球場睇波嘛,千載難逢機會啦。」阿恩不斷的遊說我。

「咩你好唔想見到我咩?一去就半年架...」

「半年好快過姐, 我地可以講電話同MSN 嘛。如果你真係confirm 去歐洲既,我試下問媽咪,可唔可以暑假一齊過去搵你啊,我想同你去冰島環島遊啊。」當時的冰島,還沒被強國人和香港人攻佔。當時的Juno,還沒進化為潮流教主和唱雷克雅未克。當時的阿恩,已經脫俗地不會於迷戀日台韓。

我Year 2 的生涯,生活繼續是圍繞上學,補習和阿恩。而她升上中六後,開始參加不同的課外活動,其中一項是聯校的leadership programme,讓一眾名校的中六學生互相交流的活動,一個摧毀了我和阿恩的活動...

自從她參加了那個活動,我們在九月至十一月內,見面的次數漸漸由一星期一次變為到兩星期一次,講電話的時間由每晚半小時,縮短至數分鐘,到後來重回半小時,因為我們開始每晚都會嘈架。





她的精神和時間,幾乎全情投入在那個programme內,我不禁開始動搖,是否她在那邊另結新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