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與地: 第二十六章: 調查兇手
突然一陣狂風大作,大風到劉憐曦完全睜不開眼。
紫衣人本就身受冰刃之傷,被狂風一吹,翻了個跟斗。
杜英才從空中落下,砍下樹藤,暫時幫劉憐曦止了血。
紫衣人見有強敵來襲,迅速逃走了。
劉憐曦發了個夢,他夢見自己早上與三五知己劫富濟貧,行俠仗義,成了人民英雄。之後,他夢到自己與一個女子仰望滿天繁星,談天說地,共度美好的夜晚。
他想看清楚夢中女子的臉容,可怎麼用力看,他都看不清楚。接着他又發了另外一個夢,他見到自己不斷工作,完全沒有停過。然後他看見歷代祖先和父母在責罵他不好好帶領雪哀閣,反而到處惹事。一時間,十多隻手在扯着他,往他向下拉。
隱隱約約間,他感覺到自己正處於生死關頭,他拼命的喚醒自己。
迷迷糊糊間,他感覺不斷有人在自己身邊出出入入。
不知過了多久,劉憐曦終於醒了。
一聲嬌呼傳入耳中,劉憐曦努力睜開眼睛,見到榻旁站着雲映珠。
劉憐曦有氣無力道:「我怎麼了?」
雲映珠道:「你已經昏迷了整整三日。你當時被那個人用劍刺傷,又身中內傷,渾身是血,很嚇人。」
劉憐曦道:「那你有沒有受傷?其他人又怎樣?」
雲映珠道:「我沒事,都是些輕傷。張逸也受了傷,不過現在已經無事。傷得最重是你,還說自己是仙武大會的冠軍。我看只不過是……」
劉憐曦道:「對,若雲小姐能參賽,定能大戰四方,冠軍還不知花落誰家。」
在門外走入來的柳之然剛巧聽到這句說話,便道:「你能說笑逗姑娘,看來你已恢復了不少。」
雲映珠登時面紅耳赤,含糊其詞道:「我想起有件事還未做,我現在就出去。」說完,風一樣的走了。
柳之然笑道:「現在的姑娘的臉皮真是愈來愈薄了,說不了幾句就臉紅。」
劉憐曦怪道:「師父,你就別欺負人家。」
柳之然道:「那麼快就成了人家的護花使者了。」
劉憐曦道:「師父,你別亂說,其他人會誤會的。」
柳之然 道:「那即是說你喜歡的是另外一個姑娘?」
劉憐曦反了個白眼,剛巧見到楚辰英走入來,不知為何有點心虛,逐轉移話題道:「師父你怎麼在這?」
柳之然沒好氣道:「你三天兩頭就受傷,我不來,你小命都不知在哪?」
楚辰英道:「是一個叫杜英才的人來到槃碩山請我出來。我當時見你受了野針藤,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只好先用靈力壓制着你身上的葉子。之後,我就叫你師父來,看他有沒有辦法。」
柳之然將手放在劉憐曦的額頭,皺起眉頭道:「你的手和腳都有葉子萌芽的徵兆,現在只能用靈力控制着。但這不是長久之計。」
劉憐曦打了個冷震,沒想到自己身體竟會長葉子,道:「那我最後豈不是變成葉子?」
柳之然點頭,安慰道:「放心,只要找到天骨草,你就會沒事。」
頓一頓道:「不過,我還未曾聽過破元派出了個修木系法術的高手。」
楚辰英道:「沒錯,破元派大部分的弟子都是修金系法術,雖也有修木系的,但說是好手的也不過是一二人,更談不上能變出野針藤。」
頓了一頓道:「難道是我閉關太久,竟然出了一個厲害的人物也不知道。」
柳之然道:「你是閉關,可我沒有。我也沒聽說破元派有這樣的高手。」
劉憐曦道:「那當今世上能變出野針藤的總共有多少人?」
柳之然道:「據我所知,只有三人。仙帝的次子亭晚、秦英上仙還有翊聖真君。」
劉憐曦愣然道:「我跟他們素味謀面,他們又怎會害我?」
柳之然道:「這事確實奇怪。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天骨草。尋找真兇的事交給你手下做吧。你現在好好調理身體。」
楚辰英道:「可是,天骨草在哪裏?」
柳之然道:「我也不知道。」手一變,面前頓時出現了十數本書籍,道:「看來老夫要重拾書本,當一回學生囉。」
劉憐曦伸手拿書,被柳之然責怪道:「看書費神,你就好好在床上待着。你差人給我們兩間房,還我跟你師叔好好查書。」
劉憐曦點頭 ,喚人安排房間。
柳之然道:「好了,我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
劉憐曦躺在床上,想着外面的情況,不知當天牽連了多少人,還是出去問問明月。
剛剛出去,就見到明月。
明月說:「我正想去找你。」
劉憐曦道:「我也是。」
明月道:「你身體還未好,別亂走。」入了劉憐曦的房間道:「回來說吧。」
劉憐曦連珠炮似的說:「那天究竟發生甚麼事?究竟是不是破元派的人做的?現在外面是甚麼情況?」
明月道:「別心急。你現在告訴我,你身體怎麼樣?」
劉憐曦心想要是告訴她,免不了一番擔心。她已經要處理很多事,跟她說只會讓她分心,還是不告訴她。道:「你看我說得走得,便知我已無事。」
明月道:「那便好。」
頓了一頓道:「杜英才和葉和一直在雲京跟着他們。不過在那天,卻被他們甩開了。他們一跟丟,便立馬趕到定安城。可是,那天不止城北有人埋伏了你們,在城南、城東、城西也有他們的人。他們製造混亂,使我們的人不得不派神風衛去維持秩序。杜英才和葉和剛到定安城時,就被人纏繞着。」
劉憐曦道:「看來對方蓄謀已久,鐵定了心要我死。」
明月道:「最奇怪的是那批人為何知你在城北?」
劉憐曦道:「他們在城外的四個方向佈下天羅地網,只等我出去。反正不論我出那個方向,都會被他們伏擊。」
明月道:「不是的。據雲映珠說,埋伏你們的人有二十多人,而且與你戰鬥的紫衣人是一等一的高手。而城西、城南、城東卻只有大概四至五人。那批人根本是知道你會去城北,而其他在城西等地方的人只不過是來拖延時間,阻礙我們對你的救援。」
劉憐曦道:「會不會只是巧合?他們也有可能賭我會去城北而已。」
明月道:「我看未必。對方是準備周全,有備而來。」
劉憐曦點頭同意明月的說法,並道:「我們有沒有抓到對方任何一個人?」
明月嘆道:「沒有,本到抓到四個,可是都服毒自殺了。如果那天邵宵在,情況可能會好些。」
劉憐曦道:「邵宵去了哪裏?」
明月道:「不知道。他行蹤不定。但是每個月的十五至二十號,他一定會在。」
張逸在門口旁道:「閣主,莫一生剛剛到了七言堂。」
劉憐曦道:「知道了。你那天有沒有受傷?」
張逸道:「只是些小傷。已經無礙。」
劉憐曦道:「所有人都在七言堂嗎?」
張逸道:「對,他們剛剛到。」
劉憐曦起身,道:「那我現在出去吧。」
明月苦口婆心道:「楚辰英跟我說你受傷嚴重,不宜費神,你就安心待着。有甚麼事我來處理。」
劉憐曦道:「我是閣主,我不在場不合理。而且我覺得我現在的狀態挺好的。」
明月拗不過他,只好和他一起去七言堂。
杜英才抱歉道:「對不起閣主,那天我來遲了,是我失職了。」葉和也走上前道歉。
劉憐曦開玩笑道:「你們若來了,我怎麼展示我的能力?」頓了一頓道:「那天要是沒有你,我就早死了。所以不用說這些。況且我是來商談那天的事。」
胡子明道:「現在外面都亂翻天了。白玉章再次利用此事要求皇上趕你出去。他說你是這一次禍患的根源。」
劉憐曦道:「那皇上怎麼說?」
胡子明說:「皇上說要等你醒來再議。」頓一頓道:「這次事件導致二十個人死亡。現在定安城人心惶惶,覺得是我們招惹仇敵,都在催促我們離開。」
劉憐曦沉思了一會道:「我們首先要去調查究竟是誰來發動是次襲擊,然後才能向公眾交代。」
眾人點頭。
石良道:「不是說是破元派襲擊你們嗎?雖說他們昨天否認了,但他們的話也不能信。」
劉憐曦道:「雖說表面上是破元派襲擊我們,但是我與紫衣人交手時,他的劍法曾經變了另外一個風格。剛開始他用的的確是破元派的劍法,可打到後來,他的劍法完全變了,而且出招時也愈來愈順暢。所以我懷疑這班人根本不是破元派。」
杜英才道:「我也是這麼想。那天我看到那個人在你身上施野針藤,就知道那班人不一定是破元派。」
馬正驚道:「野針藤!那你豈不是會化成葉子?」
明月驚呼:「甚麼葉子?憐曦,你剛才不是說你身體沒事嗎?」
劉憐曦含含糊糊道:「沒甚麼葉子,只是中了一個毒而已。師父已經在幫我找解藥。」
明月不相信道:「我待會就去問你師父。」
劉憐曦轉移視線道:「聽我師父說,這個世上只有仙帝次子亭晚、秦英上仙還有翊聖真君才會野針藤。紫衣人很有可能是他們三人之中。但我可從未見過他們,更枉論會有仇怨。不知你們有何看法。」
杜英才道:「翊聖真君光明磊落,極少參與世上俗事,應不是他。秦英上仙一直歸隱山林,聽說七十多年來未曾有人再見過他。我想他也不是。」頓了一頓道:「之於亭晚,我對他不甚了解,未敢斷言。」
莫一生陰陽怪氣道:「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仙界為了不想讓你們拿到護屏術,於是派他的兒子來刺殺你們。」
眾人都覺此話荒謬。堂堂仙界怎會為了一個人界閣主,而大動干戈。若此事被人發現,仙界豈不是名望大失。
忽然,有人急急忙忙走入來道:「閣主,現在外面有三十多個人拿着鋤頭,要為那些枉死的人報仇。他們還說那些人是被閣主你殺死的。」
馬正怒道:「荒謬。閣主自己也是受害者,怎會去殺他們。要不是有我們在,死的可不止這個數量。」
明月吩附一個人過來,道:「好生安撫門外那些人。」
劉憐曦想起一事,激動到站起來道:「當天,在山下那幾十個人是被紫衣人使用水系法術故意殺害的。我當時在想他是不是要故意氣我,好使我分神。現在我覺得他是要陷害我,故意用我擅長的水系法術來害死那些人。」
杜英才道:「與我們有仇的只有祥天派和白玉章,會不會是他們幹的?」
明月道:「有可能。」
馬正道:「對了,我查到仙界長子浦深不知犯了何事,激怒仙帝,而被仙帝勒令下凡歷劫。」
劉憐曦點頭,道:「我們現在最重要是調查祥天派、白玉章和亭晚。而秦英上仙也是我們懷疑對象。」
莫一生道:「我就繼續調查白玉章吧。」
杜英才簡短道:「亭晚。」
馬正道:「我去找秦英上仙。」
葉和無奈道:「我去不了祥天派。要不我去幫忙找天骨草?」眾人記起他曾在祥天派當細作,已被祥天派視為仇人。若再出現在祥天派,不砍了他才怪。
劉憐曦道:「那祥天派就交給我去吧。」頓了一頓道:「還要麻煩胡子明、石良、吳立勇來幫我們在朝上說話。」
眾人分配好任務後,各自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