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門外一陣嘈雜聲響起,正是程大牛即是程文博的父親趕來,剛剛才得知程文博提早從外國回來,連家門也未進,就直接去到李家鬧事,正想了解時,他們就已經喜氣一堂的有說有笑,從身邊的人得知剛才翻生新娘的事,程大牛沒有如堂中其他人一樣,反為有點詫異,不過也沒多表現出來,現在見程李二人再沒有受到李明誠的阻礙,心中也十分歡喜。

隨即擇日定下程李鐘陳四人在同一日成親,眾人到鐘家食過本來今晚擺喜酒的佳餚後,如常散去,等著正式擺酒當日來臨。

程氏父子回到家後,程大牛拉他到簡陋的小書房中,仰天長嘆一聲接著說:「仔呀仔⋯⋯我雖然沒有讀過什麼書,不過我總不會迷信人可以起死回生,你就實話實說吧。」。

程文博開始時還不斷在閃躲父親的眼神,口中只是支支吾吾,言語閃爍還想抵賴,但最後也不得不說實話,情況是那樣的。

【真相】
鐘世顯想兒子快點回國成家立室,在外國讀完書後盡快回來,不要周遊列國,天知道他會不會因此而又「故態復萌」。





鐘英杰回家後並沒有第一時間把他有意中人一事告知父親,而翌日又要被帶他去見客,打算見完後才告知此事,所謂的客人不是別人,正是李明誠父女二人。

鐘世顯深知他脾氣,怕兒子對相親反感,事前略略一說:「一會⋯⋯一會兒,你就看⋯⋯看李家千金如何,如果還可以就多談兩句,如果不想就算⋯⋯」

誰知鐘英杰反應也未免太大,跺腳地說:「爹⋯⋯現在是什麼年代呢?還說相親那一套,我⋯⋯我⋯⋯喜歡了⋯⋯喜歡了一個李家的丫鬟,她⋯⋯她叫陳小晴。」,一時間鐘世顯面色陰晴不定,鐘英杰一時間都猜不透父親的意思,正在此時有人傳話說李氏二人已經到了。

所以李氏父女二人剛入房時,見到二人面色不大好。

鐘世顯不是怪兒子喜歡上李家的丫鬟,而是他一早知道兒子有意中人時,就不要勞駕對方千金來。





如果對方小姐沒有相中鐘英杰還好,不幸一見鍾情,之後都不知如何是好,輕即兩家鬧翻決裂以沒沒有生意來往。

重則給知道鐘英杰喜歡的正是李家一個丫鬟時,可能對那個丫頭陳小晴不利。

若是個痴情種子,可能一時看不開自尋短見,幾個都不是好下場。

正在分氣憤為何不一早言明時,再想深一層,自己也沒有事前與兒子言明。

當四人見面時,鐘英杰十分錯愕地見到她手上有一枚他所讀大學的留念戒指,同一所大學,他看得最為分明,絕不會錯,此戒指本身不值錢,在國內擁有此款戒指不外乎三個可能性,一是到該國外大學以遊客身分購買;二就是大學畢業時由校方送贈。





在開始介紹時,李明誠有說她一向深居簡出,所以可以排除第一及第二個可能性。

最後一個可能性,就是朋友轉贈,剛巧臨回國上船時,鐘英杰才得知程文博買了一枚戒指送給他的未婚妻,但李明誠又把她介紹給自己,所以心存懷疑,但在眾人前當面詢問又過於唐突。

如真是程文博的未婚妻,即是當面拆穿李明誠的謊言,若然她不是,情況會更為尷尬,對方會以為自己對她有意思才要刨根問底,只宜默不作聲,靜候時機。

至於當時的李妍洋也不想打擾兩位談生意,對方又沒有對自己說過什麼事,貿然與對方說自己已有婚約,實在過於突兀,只可以見機行事。

兩位年少男少女在此會議上,實在只充當著一個花瓶的角色,最終還是鐘英杰奈何不到,打了一個呵欠,兩位老人家藉詞叫他帶到鐘家花園一遊。

鐘英杰見機會來了,十分樂意地帶她外出,加上他也好想打聽一下陳小晴的下落,一時間前後落差太大,鐘世顯也說漏了嘴,以為兒子一見到李妍洋落落大方,眉清目秀馬上就變了心。

把她帶到老遠後,起初李妍洋都有所忌憚,因為她也有聽過三個字-鐘惡犬。正所謂有中錯狀元沒改錯花名,事出必有因,好多時不一定會憑空捏造出來。





一談之下,原來大有文章,所以二人談了很久,連兩位老人家談完生意後都未說完。

誰知此時,陳小晴因為拿遺漏在李府的見面禮而來到鐘府,在李明誠接見面禮的同時,鐘世顯得知見前少女叫作小晴,眼看她雖是一個丫鬟,但知書達理,外貌清秀,甚有好感,為防止誤會,還是問實她姓什麼,小晴二字又是很普通的名字,得知她也是姓陳,所以心感歡喜,還是等晚上才問明白兒子的取向。

多看了陳小晴了幾眼,誰知李明誠以為鐘世顯對陳小晴有意思,所以才引申至李明誠問鐘世顯是否想納妾。

雖然一時間十分震怒,但想深一層以李明誠的家世,不必為錢而賣走李妍洋身邊的婢女。

心生疑竇的他決定盡快找人對他進行查探,之後竟現一個驚人發現,就是李思遠吸毒差不多洗光了李家的家產。

現在我們先來談一談李妍洋與鐘英杰在花園內所談的內容。

二人單獨時鐘英杰第一句出口的說話就嚇了李妍洋一個措手不及,他好平淡的說:「妳⋯⋯有沒有聽過一個叫鐘惡犬的人。」。

李妍洋不知他目的為何,扭捏著手中的絲巾,微微退後了半步,鐘英杰接著說:「我就是之前遠近馳名的鐘家惡霸,人稱鐘惡犬」。





鐘英杰見李妍洋已經面色鐵青,立時和顏悅色的笑著說:「放心吧,這是以前的事了⋯⋯」,此時李妍洋的心情才平靜下來。

先是詢問是否認識程文博,確定對方為其未婚妻後,又說了很多程文博的讀書時的趣事,最後鐘英杰詳談他的故事,剛說完之時就給鐘李兩人老人找到,鐘英杰本想給陳小晴一個驚喜,千叮萬囑說不要將內容透露出去包括陳小晴。

【鐘英杰與陳小晴的故事】
鐘英杰是鐘家的獨子,從細到大一向受盡嬌寵,以至行事越來越霸道,在地方上得惡了不少人,而礙於鐘世顯的面子與財力,都只可以啞忍,所以都有冠以鐘惡犬三字暗諷他。

直到有一次他給人暗算,狠狠的把他推入到一個剛剛挖好的新井,井底下的他不斷掙扎叫著救命時,當時還天亮,不多時都有人探頭下看,誰知一看到他時,都不自覺地說句:「活該」,甚至當看不到,溜之大吉,沒有人許意去救他或者是通知其他人。

嘗試爬上濕滑的井壁,由於連借力的繩子都沒有,只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滑回到井底,也試過手腳並用的壓逼著井壁來一招壁虎功,因為井底是倒錐體的,用不能著力,一樣不行。

有幸有不幸的是井底水只及胸口未有沒頂,以至他還可以撐多一時,但一直沒人救出,只可以活活冷死或餓死。

天色漸漸黑起來,水也越來越冷,全天都沒半粒米到肚的他,此時心想今次是死定了,腦海中不斷在思索之前為人霸道之事,實在十分後悔,想不到家財萬貫的他會落得如此收場,發誓如果有命出回去,一定痛改前非,努力讀書,不再胡作非為。





用盡最後一口氣叫再叫了一會救命,但已經日落西山,估計也沒多人會來到此近郊地方,即使有來到,如果知道他正是惡霸鐘惡犬時,也可能見死不救。

就開始放棄時,戛然間在井口冒出一個少女來身,為免再打草驚蛇,他只是喊著:「救我⋯⋯救我⋯⋯」。

此人正是陳小晴。

她安慰了幾句後,便四圍找了一段繩子,繫好一端後就扔下去,鐘英杰現在可以借力慢慢爬回到地面,近井口時陳小晴也有幫手把他拉上來時,剛到回到面時,一時間雙腳發虛,還撲通一聲把陳小晴也撲到地上,把她壓著。

之前鐘英杰平時如何可惡,對著眼前人不斷多謝,最後還不好意思的自我介紹一句,本來他還以為一說完鐘英杰,對方態度會立時改變,誰知對方好像根本沒有聽過是誰一樣,或者是鐘惡犬三個字太響,已經沒有人再記得他的真名鐘英杰了。

鐘英杰還試探的說自己是鐘家的人,但陳小晴在月色朦朧之下,加上浸泡在井底泥沙水之中一段時間,認定鐘英杰只是鐘家的一個普通工,反問時鐘英杰也只笑不說,只是約定下次見面時間和地點。

出事當晚,所有鐘家的人都發散的找鐘英杰,雖然平時他都不務正業,四處生事,但畢竟是鐘世顯獨生子,尋找多時不果,他正在心煩意亂之際,門外突然來了一個蓬頭垢面,滿身濕汙泥的人,正是鐘家上下老少苦尋多時的鐘英杰,回來後不發一言,沒有說過發生什麼事,但他好像突然變了另一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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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以後鐘英杰每次與陳小晴見面時都以粗衣麻布相會,因為與平時趾高氣揚的他截然不同,又一改他平時專橫跋扈的性格,都沒有人發現是他。

就這樣過了幾年時間,鐘英杰也不是有心欺瞞,只是沒有勇氣說出自己正是鐘家少爺,唯有一直偽裝下去。

自此以後,鐘英杰也真的如之前所說一樣痛改前非,不再不務正業四處生事,而是待在家中專心讀書,因為家境好,而鐘世顯又見他一改以住,請了很多補習老師回來,最後他竟然可以成功考取外國讀醫的學位,打算學成回來後就去李府向陳小晴提親,但那一晚的事他也一直守口如瓶。

陳小晴是鐘英杰人生轉捩點的事,也是鐘世顯見過陳小晴都甚覺滿意之後才知道。本來已經對陳小晴有好感的他,一知道她就是救了自己獨生子的救命恩人,又把他重歸正途時,心中更覺不二之選。

當查到李思遠挪光了家產去吸毒,而李明誠正恨錢恨得發慌時,若貿然向對方的小丫鬟提親,一定給李明誠劏得一頸脖子血,而且對兩位年青人也不太好,一時間他也沒有跟兒子說。

正在躊躇之際,李明誠又假借談生意的機會到鐘府一趟,還訛稱李妍洋對鍾英杰朝思暮想,此時鐘世顯見機會來了心生一計,特意引導李明誠用白紙黑字寫下條款。

正當李明誠離開之時,在鐘家大宅內遇上鐘英杰,差點兒給他搗亂了,好在鐘世顯還是反應快,立時喝止了他,之後父子二人回房商量此事。

【鐘氏父子商量後的計劃】
即晚鐘英杰跑了出去,趕著在電報局關門前,打一個加急電報,給遠在外國準備應考的程文博此事,及匯了點錢給他要他坐快船回來,所以為何一開始時鐘世顯要拖時間,就是要有足夠空間給他回國配合他的計劃。

為防給人發現,之後鐘英杰再以下人模樣與陳小晴相約及告知此事,及給陳小晴兩小瓶藥水,一小瓶防凝血劑用來製作血包用,另一瓶是氨水如果不幸對方出了迷暈藥用來加快清醒用及一粒服下後可以在短時間內使人進入假死形狀態的藥丸,。

事有湊巧,快船回國航線上遇上了風暴,擔擱了不少時間,原先打算回來後先和程父先作交代及做點事前準備都沒有時間,正正要在鐘李二人結婚當天早上才剛好到步,一到步看看時間,二話不說立即飛奔到李府。

以前的通訊沒那麼發達,沒有手提電話,連有線電話也是難求,鐘英杰只知到程文博的船今天早上會到,但會否一再延期就不得而知,二人只可以見機行事,如果搞不好,鐘家賠上的不只是金錢,還有是鐘家的聲明和陳小晴。

在未知程文博能趕回之前,戲只可以繼續演下去,如沒有程文博當面指證李明誠,程李二人早有婚約,毀約方面不好說; 時間拖太耐,可能會驚動到官府,到時仵作一出來,裝死事一旦戳穿,到時可能鐘家會背上一個欺詐的罪名,但現在所有人已經是騎虎難下。

由於鐘英杰也怕有人知道他和陳小晴本有交往,從而揭發他們的秘密,所以只與陳小晴見過一次面及交代所有事項,之後就等待鐘李二人結婚那天。

李明誠真的鬼迷心竅,不單找人把李妍洋禁固在閨房之內,還在結婚當天把她迷暈及綁上花轎,本來連假裝咬舌自殺的機會都沒有,好在事前鐘氏父子早有準備,陳小晴暗中在花轎之內,先把她嘴中塞紅絲巾抽出,用氨水把李妍洋弄清楚,餵她嚥下假死藥,再把事前做好的血包放到她口中含著等待咬破,最後事前在街市上買了一段牛舌頭斷下一段,放在她的大腿上。

就在此時李妍洋聽到外面傳來了接新娘的聲音,馬上咬破口中混了防凝血劑,塞在嘴中的大血包,把嘔心血腥臭的豬血從口慢慢流出。

但假死藥又未起作用,見還有時間,還用舌頭在轎壁內寫『遺書』,以加強視覺效果,用舌頭在粗糙的木面上寫字真是苦不堪言,如果真是用一截斷舌在上寫字,李妍洋想起也覺可怕,不過最後還在痛苦中的完成。一絲可笑的念頭在她腦海中閃過,為何程文博三個字的名字筆劃那麼多呢⋯⋯

字寫完後她靜待花轎之中,找一個好好的姿勢平靜下來,慢慢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呼吸與心跳慢慢緩下來,面色也開始如真的死人一樣發白。

隨著程鐘二人趕到,鐘世顯裝模作樣的把一粒普通包了金箔丹丸塞到她嘴中,暗中把那一截斷牛舌及口中血包帶走,放在錦盒之中帶走。

接著當然是事前想好給李明誠跳入的陷阱,一方面要他把陳小晴嫁給鐘英杰,又要把李妍洋嫁給程文博。

藥力過後漸漸清醒,就扮作復活後出現於眾人面前,就成了翻生新娘的千古美談。

至於李思遠,作為醫生的鐘英杰又是遠近馳名的藥行太子,當然傾盡全力,幫他戒除毒癮,之後雖不至於如鐘英杰一樣發奮圖強,但也過著踏實的生活。

其實鐘世顯是來一個一石幾鳥的佈局,第一可以幫到自己兒子與陳小晴成親,第二程文博又欠鐘英杰一個人情,第三就是要李家認定鐘家幫他們救回一子一女,好讓在生意上提供多一點方便。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此事一經傳開後,不知幾多人冒名而來到鐘家藥行救醫買藥,因為之前鐘世顯有說過手上的金丹已經是最後一粒,製作方法已經失傳,所以根本無法求證真偽,但鐘家的生意自此就如日中天,更上一層樓。

最耐人尋味的就是程文博未畢業就買了畢業生的戒指並帶上,因為在大考期前突然離開,再坐回快船回去也來不及,就算是放棄了學席,經過多番斡旋,在翌年回去補考,同樣拿到了優異成績畢業,回國後正式當了一名醫院醫生與李妍洋雙宿雙棲,生活還算過得安逸,而且不久之後還升為院長。

落差最大的就是鐘府老管家福伯,之前還是看不起的小丫頭,一時間成了鐘府的新袍,嚇得他差點屁滾尿流,好在陳小晴又不是一個記仇的人,而且當時也只是在維護鐘英杰。

自此陳小晴由一個李家的丫鬟搖身一變成為鐘家少奶,而李妍洋一向對陳小晴情如姐妹,經過上面翻生新娘一事的,二人關係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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